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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張嘴，她剛提起來的氣勢都要散掉一半了。
關妤戚戚地閉了嘴。
舒苒深呼吸一口，在沒有音樂伴奏的情況下，纖細手指按下黑白鍵。
竟然意外地好聽。
慕秋停止吃瓜，和關妤他們扒拉在欄杆旁邊去看舒苒的身影。
挺直的單薄腰背，驕傲揚著的天鵝頸，如果是把這身統一服裝換成禮服，那這完全就是晚會登台表演狀態了。
「咱優雅女明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關妤啃著瓜含糊地說。
「舒苒姐鋼琴彈得這麼好，」慕秋扭頭問，「公司年會是不是都要上去表演？」
「你就想到了這個？」黎陽翻個白眼，「表演一般都是愛豆的事。」
白姝在旁邊笑著插入這個話題：「而且我聽說，舒苒姐之前是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都在工作，應該沒空再花太多心思準備表演。」
「充分證明優雅女明星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能保持這麼久的當紅小花稱號，私底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不愧是他們節目裡的場面人。
一排人擠在小陽台上跟著揮手，很是捧場。
施與淮仗著身高，都不用搶位置，站在他們後面吃西瓜，順便隨機吐槽。
「剛才男生表演，最激動是你們幾個，女生表演，最激動的還是你們幾個。」
話沒說完，但幾乎能猜到，他下一句話大概是「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們這種花心的人」。
或者是「你們一直這麼捧場是不是裝的」。
總之是很直男的想法。
慕秋不回頭，話卻是對著他說：「因為表演只有好和不好，沒有女性男性之分。」
施與淮：「所以你認為關妤的表演不好。」
關妤立馬扭頭看她。
「……淮哥你怎麼越來越壞心眼兒了！？」
她一臉沉痛，活像是親手養大的狗子跑出去跟別的狗學壞了，那種痛心疾首的樣子。
施與淮啃一口瓜，擦擦嘴，一點不在乎地優雅離去，重新坐會座位拿了另一瓣兒瓜。
蔣珠馮小聲提醒他：「淮哥，你已經吃了好多瓜了，不會撐得慌嗎？」
施與淮拿瓜的動作一頓，然後把瓜放了下去。
「有道理。馬上就要到晚飯時間了。」
蔣珠馮沒想到他能跳到晚飯這個話題上去，懵了一下，跟著點點頭：「對，舒苒姐表演完了應該就是晚飯時間了吧，而且是吃火鍋。」
剛才吃了那麼多瓜，待會兒還能吃下火鍋嗎？而且，模特不是比愛豆演員什麼的更需要保持身材嗎？他今天下午光是吃瓜就已經攝入了大量的糖分了。
他自顧自地發呆兩秒，把面前的瓜全都挪到了慕秋座位面前。
蔣珠馮：「……淮哥，這，這不好吧？」
「只有她，隨便吃都沒問題。」施與淮義正言辭道。
好有道理，無可指責。
於是為舒苒加油加累了的慕秋，準備回到座位喝口水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座位上擺了一溜兒的西瓜。
還有一瓣兒是掰開的，橫截面一點不平整。
「什麼情況？誰這麼好心？」
施與淮隨手一指。
慕秋還挺驚訝：「蔣珠馮？你把瓜都給我了嗎？」
蔣珠馮：「……哈哈，這個，淮哥說你喜歡吃來著。」
懂了。
她瞄了眼神色如常的施與淮：「淮哥你不吃就不吃，就不能平均分配一下，偷偷放在關妤姐他們座位上嗎？還非要讓人家背黑鍋。」
說著就把那一溜兒的西瓜給分到了其他人座位上。
施與淮：「我還是太年輕。」
慕秋：「你是懶得動，就別在這兒裝年輕了。」
她也不多說，啃了瓜又跑到欄杆邊上踮腳看舒苒的表演。
前面一排人是黎陽他們，幾個大壯小伙子都高，她得踮著腳從他們肩膀那兒看才能看到舒苒。
「我這邊來。」
程知讓伸手牽她手腕，把她帶到了邊上，挨著他站著。
雖然旁邊人還很多，但她就是有一種「我正在和我家親愛的站在高級遊艇上依偎著看夕陽西下」的感覺。
杵在旁邊的黎陽默默地遠離他們一點。
過了會兒，湖中央傳來的鋼琴音停了下來，舒苒手指輕放在黑白鍵上，深深呼出一口氣，站起來面對他們行了個公主禮。
慕秋和關妤炒熱氣氛，帶著其他人立馬鼓掌歡呼。
慕秋：「好好聽！」
黎陽：「舒苒姐厲害！全程好聽！」
關妤：「彈得好！夢回我彈棉花那幾年！」
舒苒：「……你能不能閉嘴？」
這會兒施與淮終於又擠進觀賞團里，問：「她表演完了，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關妤恨鐵不成鋼地看他，「淮哥你這兩期是上來養老來了吧？」
施與淮面不改色：「跑了這麼久，很餓。你不餓嗎？」
「廢話，當然餓！」
「那你說個屁。」他平靜冷淡地罵她。
關妤被噎了好一會兒，追上去就要教育教育他，不過被慕秋攔住了。
「別別別，淮哥也就這點追求了。要不是他想養老，我們這期也結束不了這麼快，常懷感恩之心，原諒他偶爾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