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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讓挑一下眉，把目光轉向了慕秋。
如果不是已經一起參加節目也這麼幾期了，如果不是已經比較了解施與淮了，慕秋真覺得這問題有點故意。
只是這問問題的人偏偏是施與淮，一個眾所周知的直男。
直男這種生物，有時候和小孩兒一樣，逮到一個問題問，只是真想要知道答案而已。
她喝完最後一點豆漿，旁邊程知讓很適時地遞過來一張紙巾。
「謝謝。」她擦擦嘴，準備好好和施與淮這個直男說道說道。
「淮哥，成年男女發展感情，還能怎麼想？行就在一起，不行分開不就行了，瞻前顧後的錯過了豈不可惜？」
「可是你們認識不過一個月。」
「人還有一見鍾情呢，一月鍾情不行？」
施與淮一噎，「可以。」
但還是覺得很不妥當。
慕秋瞅他一眼，心裡唉聲嘆氣一次。
好了，這下這事兒全都放在明面上了。
說好的先不告訴別人，免得影響程知讓發展來著。
她用貓咪犯錯似的眼神望向程知讓，企圖尋求一點補救。
程知讓好笑，目光流轉，看向其他人，語氣客氣中帶著紳士，道：「麻煩大家保密，這還不是公開的最佳時機。」
他一開口，那就是實錘了。
舒苒精緻眉尾瞭然一挑，和關妤對視一眼。
關妤：「不得不說，程哥你們也是大膽。」
都不知道該說是程知讓迎黑直上，冒著掉粉的危險戀愛更大膽。
還是慕秋以素人的身份，在剛受到對方私生飯破門而入的當口上，和一個頂流男演員談戀愛更大膽一點。
慕秋不置可否，聳聳肩。
「走吧，」施與淮把垃圾扔進垃圾桶，說：「助理在催了。」
程知讓把帽子往下扣，走在來風的方向，輕聲對慕秋說：「走吧。」
趕在來古城打卡的旅客被放進來之前，節目組和他們五個一起準備撤走。
各自的車和助理都停在酒店地下停車場，慕秋沒什麼需要收拾的，空著手跟在他們裡面。
程知讓走在她身後，推著她的小箱子。
原本上面掛著的那個深綠色長腳毛絨猴子，被慕秋警覺地拆下來掛在了自己衛衣系帶上。
她本來是準備一個人打車走的，但是程知讓提議送她回去，說和她一起走。
但是她的走是指回雲城，沒想到他要送她回易山小區。
慕秋和他解釋了一番，把她和趙鈺身為閨蜜卻許久不見的事情，描述得催人淚下。
程知讓雖然有點愣，也擔心她出去會遭到記者狗仔的追蹤，不過最後還是尊重了她的意見。
還問她，要不要他陪她一起。
雲城就好像慕秋最後的後備基地，輕易不讓外人踏足，她很坦誠地說了不。
說完了然後開始擔心，對男朋友這麼斬釘截鐵地說不，會不會讓他覺得不開心。
程知讓就好像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反過來開解她。
他說：「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分享的地方，不過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也等著你主動帶我去。」
這就是成熟男人的好處了，理智解決問題，會少很多矛盾，還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而且就算商議不成，出門的時候他還能幫忙拿行李，妥帖照顧她的感受。
賭氣和生氣這種事情，好像不會在他身上發生。
坐上車後，慕秋才發現前面開車的不是那個文助理了。
「怎麼換了個助理開車？」她邊往裡坐，邊小聲問程知讓。
程知讓關上門，長腿曲著快要抵到前面座位的靠背了，腰身微微塌陷往後靠，姿勢放鬆。
「這是我另一個私人助理，姓梁。」
前面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轉頭，朝著她點頭致意。
慕秋也朝他點點頭。
她沒想到他們這麼貫通流暢，程知讓才介紹了他就回頭，看起來像是一直等著這個流程。
介紹完這個助理，程知讓才繼續回答她：「文助理在工作室忙其他事，最近都會是梁助理跟著我。」
慕秋哦一聲。
這個梁助理看起來不太一般，而且聯繫一下他和文助理的表現，她覺得程知讓這語氣，感覺表達的意思應該是——
文助理那個蠢貨不合格我把他送去進修班重造了，最近由這個更厲害的接替他的工作。
她被自己的腦補樂得想笑。
瞄一眼那個助理的後腦勺，再瞄一眼程知讓隨便一坐就是大片兒姿勢的樣子，她覺得自己這麼想也沒錯。
雖然程知讓才不會說什麼蠢貨之類的言論。
……應該是不會說吧？
車開始駛離地下停車場，節目組的車和他們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前後都是誰。
剛開出去，外面就是一陣嘈雜的聲音，不到兩秒又變成了尖叫聲混雜著鏡頭快門聲，聲浪震耳。
地下停車場出口居然也圍滿了人。
車窗上是單面膜，但慕秋垂眸把口罩戴好，低下頭並不去看外面。
前幾期節目的錄製地點基本都是節目組特包的。
就算是上一期雲城小天堂，玩遊戲的幾個地方也是包下來的，加上能去小天堂的幾乎都不是狂熱的追星族，所以她還沒見識過這種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