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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來沒有在除卡索外的人面前放鬆過警惕。

  可現在,他只想找個人靠一下,休息一會兒。

  “瀲臨,不要背叛我。”櫻空釋疲憊地說。

  “好。”瀲臨應道。

  她放下手,櫻空釋金紅色的眼睛變回了無暇的白。

  她調侃道:“這樣就不用戴眼罩了。”

  “嗯。”櫻空釋笑了。

  “釋,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可能會覺得十分荒謬,但這些都是事實。”瀲臨閉上眼睛,整理混亂的思緒。

  櫻空釋又笑了笑,“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哪一件不荒謬?”

  “也是。”瀲臨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道出這個世界的真相,淵祭的存在,水族的往事,未來的設想。

  看著櫻空釋逐漸抿緊的嘴角,她在心中嘆息。

  畢竟這些對於他來說,衝擊力太大了。

  時間在無言中流逝,直到窗外漆黑一片,長庚星在夜的海洋中沉浮,櫻空釋才出聲。

  “就這麼辦吧。”櫻空釋握住瀲臨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危險地眯起雙眸,“我無法忍受自己的生命只是別人眼中的遊戲。”

  瀲臨的睫毛動了動,贊同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一直想過櫻空釋到底要不要死,因為個人很希望罹天燼能出場。

  但寫到後面,筆下的人物就好像有了靈魂。

  瀲臨將她的選擇告訴了我,她告訴我她會怎樣做。

  在我想讓她看著櫻空釋死去的時候,我怎麼寫都感覺不對勁。

  然後我明白過來,這不是瀲臨會做的事,這不是她。

  所以這一章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瀲臨她是一個強勢的姑娘,外表再冷漠,也希望每個人都好。

  第32章 裂夜

  冬日的雪國比平常更冷,刺骨的寒冷扎著每位神的心臟。

  刃雪城的大殿內,不止冰王和冰後,卡索、嵐裳、月神、皇柝、潮涯、片風、遼濺都來了。人魚聖尊坐在偏座,星舊站在冰王右側。

  而大殿的正中央,所有人目光所及之處,最後的水族妖術師藍發微束,鋪展在地如人間最昂貴的綢緞延伸到殿外,朝陽落在上面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恢復水族樣貌的她身著水紋勾勒的漓鑾長袍,泛著寒冷的藍色,如月華般美麗。長靴覆蓋到膝蓋以下,護腕保護到手肘,上面細碎點綴的藍寶石被一條條金絲連在一起,形成北方漓鑾殿十六星。

  她本名輕羅聽,出生在象徵神秘和高貴的北方漓鑾殿十六星最閃耀的夜晚。她是最後的水族,水族的皇,亦是隨後的妖術師。

  自她周歲起便不離身的漓鑾長袍中封鎖著前代水皇、最強妖術師濯漣最純粹的妖力。

  人魚族不過是水族孱弱的後代。

  相比冰族,人魚聖尊和嵐裳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那強勢的威壓,要用盡全身力氣抵抗身體想下跪的衝動。

  輕羅聽的話,重重地擊在在場所有神的心上。

  他們自以為強大,可事實呢,他們的一切都是被捏造的。在更高的天上,有神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像遊戲一樣。

  淵祭。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們真的,要和淵祭抗衡嗎?

  “瀲臨,我再問一遍,你說的都是真的?”冰王冷漠地問,緊握權杖的手暴露了他的慌張。他要再確認一遍,他希望眼前的冰族特使告訴他,她方才說的都是笑話!

  “千真萬確,凜昭。”輕羅聽勾了勾唇,直呼冰王的姓名。就算水族只剩她一人,她也是凌駕於冰、火、人魚、人族之上的水皇。“再說一遍,我叫輕羅聽。你們,要稱呼我為皇。”

  威壓,鋪天蓋地的威壓向冰王撲去,他的權杖在“咔嚓”一聲後斷成兩截,王的桂冠也碎成了粉末。冰王自己也被壓著彎下了腰。

  “瀲臨!你不要太過分!”簡直是奇恥大辱!

  輕羅聽淡淡地督了他一眼,轉而望向星舊:“要說這裡除了我,還要誰最了解淵祭,怕是只有你的妹妹,星軌了吧。”

  星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他單膝跪地,雙手交叉在胸前:“請皇放過我的妹妹!她的身體不能為王效力,星舊願代替星軌隨皇前往幻雪神山!”

  “你的妹妹為什麼能活到現在,你就沒想過原因嗎,星舊?”輕羅聽無視他的請求,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幫任何人掩飾秘密,她要做的是揭露淵祭做的一切。

  “把她帶來吧。”

  星舊似乎還沉浸在她的問話中,他一直以為星軌能打破命運的詛咒是因為幸運,難道竟與淵祭有關嗎?

  輕羅聽冷了聲:“星舊。”

  星舊一怔,他緩緩起身:“……是,皇。”

  星舊離開片刻,輕羅聽微微側臉:“婆婆,給他們講講幻雪神山吧。”

  婆婆輕輕嘆息,她的聲音像年老的冽雪松,布滿猙獰的傷口,無枝無葉。

  “幻雪神山里和我們刃雪城中一樣,也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護法。可是和我們四個護法全部都是武將不同,幻雪神山裡面的四個護法分別司四種不同的力量。東方護法司戰鬥力,北方護法司占星,南方護法司巫樂,最厲害也最可怕的是西方護法,司暗殺。沒有人見過西方護法,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甚至可能是個精靈,是個魔獸,或者一顆石頭,一朵花。而且西方護法是除了淵祭以外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幻雪神山和刃雪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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