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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女醫巫還留下了一些曬乾的艾葉,讓她時而燒著熏, 這活自然被顧川攬過手去做。

  顧川帶領分族海民成功尋回所有重錨, 但他卻推遲了集體遷往淺海的計劃,時刻陪伴在有孕的陶粟身旁, 處處仔細伺候著。

  眼下到了熏艾的時間,他將躺在被褥里吃東西的陶粟輕輕抱坐起, 見她嬌憨的模樣越發心生憐愛,忍不住俯身在那軟嫩的甜唇上吻了又吻「等熏完再躺下, 嗯?」

  陶粟正嚼著空間中新開出來的新鮮果脯補充身體營養, 嘴邊鼓起兩團白面做成的頰肉, 瞧起來分外討人喜歡。

  她不方便說話, 便只眨巴著纖濃如蝶翼般的眼睫, 聽話地點了點頭。

  這副乖巧的樣子看得顧川內心儼然化成了一灘糖水, 忙給她披上在火盆旁特意烘熱的外襖禦寒。

  厚重的冬衣寬大松敞, 垮垮地掛在陶粟身上, 襯得裡頭只著單薄麻衣的嬌軀肉瀅白潤,像是株輕盈柔軟的玉柳,尚未顯懷的體態身段既婀娜又多姿。

  顧川的視線在她腹前溫和掠過,繼續往陶粟身後安置了兩隻羽絨枕,好讓她省力地靠在屋壁上積蓄力氣。

  床鋪旁的魚油火盆燃燒正旺,他拿來一把干艾點著,放在陶粟的腹部上方小心熏烘,濃郁刺鼻的藥草味頓時瀰漫在狹窄緊湊的小屋中。

  陶粟的面前迎來了一團白艾苦氣,饒是她早有心理準備,也不防深嗅進一口,立馬止不住地嗆咳起來。

  她大咳了兩下,再一想到肚子裡還住著個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小苗苗,趕緊後怕似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有幾絲抑制不住的悶咳聲從她唇齒邊溢出,直嗆得陶粟眼底濕漉漉的,生怕再會把腹中的幼胎給咳下來。

  顧川見此情景,忙將床邊的火盆連同剩餘的艾草轉移去了遠處的牆角,他轉身回來倒了一碗溫水給陶粟喝下,輕拍她溫軟柔稚的背脊。

  陶粟喝完水,清了清嗓子,這才感覺生疼的喉嚨舒服許多。

  自打到這個世界以來,她棕栗色的長捲髮又生長了不少,此時千勾百搭披散在胸前腰際,還有一縷黏著於粉唇旁。

  在僅有火盆為照明光源的陋室中,她的每一根馨香髮絲與每一寸白嫩肌膚都泛著亮潤光澤,無端生起一種慵懶誘人的氛圍感。

  顧川伸手將那一縷鬢髮勾向陶粟的耳後,又伸手拭去她唇上的水漬濕痕「沒事吧?好點了嗎?」

  「我沒事了,你再熏一會兒吧……」陶粟聲調輕啞地回道。

  她重新靠回枕頭上,低眉斂目順從地露出軟腹。

  顧川滿心柔和地伸手撫了撫那處平坦,也沒敢再將火盆端回,他回到牆角旁,就著艾葉燃燒散發的熱量,把自己的雙手烤得發燙。

  待到滿手都是藥艾的濃鬱氣味後,他重來到陶粟的身旁,想親自為她用手推拿。

  不得不說,男人滾燙的掌心隔著衣物,輕輕按壓在她溫涼的腹部上時,體感好極了,比空間裡擔任暖被窩大用的熱水袋效果還要好上數倍。

  陶粟甚至覺得有一種溫熱藥效通過皮膚湧進她身體裡的感覺,整個人暖意洋洋,舒坦得不行。

  睡意上浮,她微眯起眼來安靜享受著。

  不知過去多久,竭力控制力道的顧川收回了變溫的手,將她鬆散的衣擺略微整理好。

  同時,他聲音暗啞地低聲詢問道「還有一點干艾沒有燒完,要不要再來一次?」

  陶粟惺忪懵懂地睜開眼,就這般望進了顧川晦暗深邃的眼眸中,她稍微遲鈍了一下,看向牆角處的火盆,那邊上提前分出的艾葉已經全部燒光了,剩下的是之後的量。

  她小臉一紅,抓住顧川停留在自己腰間流連的大手,怯生生地縮進了被子裡「不……不要,下次吧……」

  嬌怯的帶崽軟兔進窩了。

  顧川不想嚇到她,他順勢側躺在了陶粟的身邊,隔著厚重的羽絨被,在她的小腹上摩挲輕摸,心間滿是說不出的歡喜,他與她的孩子就在裡面。

  小租屋裡的氣氛靜謐祥和,陶粟握著他的大手,纖長圓潤的指尖在那粗糙的手掌里調皮撥弄。

  她兀自玩了一番,顧川也由著她耍玩,時而還會配合著將她不安分的手指快速裹住再放開。

  陶粟性子軟反應慢,次次都被抓到,鮮有幾次順利逃開也是因男人在背地裡偷偷放了水,她玩上了癮,整個屋子都是少女清軟好聽的笑聲。

  顧川縱容地笑看著她,直起上身低頭在陶粟白潔的眉心親了親,他也不敢動她,只好以此聊表慰藉。

  兩人的距離挨得極近,陶粟見到他額角處因難耐而泌出的零星汗珠,疑惑是否是屋裡太熱之餘,伸出手想給他擦汗。

  她的小手膚如凝脂,細膩而綿軟,蔥白青嫩得晃眼,被顧川一把執在掌中,放在唇邊細密啄吻著。

  他的視線如同魚油盆中翻動的火焰,灼得陶粟都快化了,羞答答地垂下眼去。

  但下一秒,顧川剛毅的面容就在她的眼前無限放大,他親了下來,帶著某種隱秘的克制與熱烈的沉浸。

  陶粟唇齒微啟,與他親吻了一會兒,又顧忌著腹中的胎兒,遲疑地想要喊停。

  不過在她做出閃躲動作的前一秒,顧川率先知曉分寸地停了下來,他與她耳鬢廝磨著「阿粟,我可不可以親親孩子?」

  在得知陶粟有了他的孩子,甚至還是女孩後,顧川面上表現冷靜穩重,唯有細微舉動間才能透露出一二分珍視,實則誰也不知道,他內心的欣喜若狂有多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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