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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聽淮的目光穿過密匝人群，幾乎是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許之瀾身上，眼眸含笑而溫柔繾綣地沖她輕眨了下。
許之瀾跟著微彎了下唇角。
盛聽淮聽到德育處主任的問話後，語氣散漫地回答道：「來接家裡人啊。」
他的聲音並不大，這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如之前那般，在寂靜中掀起了八卦的風浪。
周圍有不少人對於學生時代的他深有印象，開始竊竊私語地簡單八卦了下。
這邊先前參加過同學聚會的人顯然不是那麼驚訝，有人出聲提醒蘇安夏道：「安夏，你哥來找你了。」
聞言，蘇安夏輕嘖了下顯然不是那麼贊同：「他找的可不是我。」
德育處主任聽他這樣說，瞬間露出瞭然的神情：「找之瀾啊，剛剛我還看到在那邊。」
旁邊同學沒忍住地低聲交流：「主任怎麼也弄錯了啊，我還記得上回聚會的時候開錯玩笑，場面不要太尷……」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盛聽淮對著主任道了聲謝，穿過人群往這邊走來，最後停在了蘇安夏面前。
旁邊八卦的同學低低的對話繼續傳來：「我就說吧又是這個發展，我都替許之瀾覺得尷尬了。」
蘇安夏：「？」
她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就聽到她哥用著紳士的語氣，字裡行間卻是毫不留情地對她道：「往旁邊挪一下。」
蘇安夏：「……哦。」
她回神過來，發揮一個工具人該有的自覺，往旁邊挪了個位置。
盛聽淮頂著不少八卦的灼灼目光，神情自若地坐了下來，對上許之瀾揶揄的眼神：「這麼專注地看著我做什麼？」
還記得上一次同學聚會時兩人措不及防地重逢見面，他在一片起鬨聲里視若無睹地從她旁邊擦肩而過。
那個時候許之瀾心裡的氣還沒有消，以為他有了「新歡」更是心中一哽，誰也沒有出聲搭理誰。
這一回他在她旁邊坐下，很親密的距離和姿態，全然沒在意周圍各異八卦的眼神一般：「許公主。」
他在公開場合除了放低了聲音，基本不把外人當回事：「幾天沒見，這個眼神是代表想我了的意思嗎？」
許之瀾頂著同學們的注視目光，望進他瀲灩而含笑的桃花眼中，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也可以。」
盛聽淮目光散漫地掃向周圍神色各異的吃瓜群眾。
他極為自然地輕握過她的手，語氣散漫而又坦然地道：「嗯，我也是。」
仿佛是不經意般炫耀一番，他同她指尖交扣，只見他那修長的手指上不偏不倚地也戴了枚戒指。
設計風格和鏤空細節同她手上的粉鑽戒指如出一轍，很明顯是一對。
許之瀾注意到了，在他耳邊低低問道：「不是說只定製了我的嗎？」
他輕掀眼皮，語調上揚：「好看嗎？反正我覺得定製一對的話更好看一些。」
許之瀾配合地應了聲：「你開心就好。」
兩人的一番交流舉動落在旁人眼裡，有人沒忍住好奇，問話相對委婉地道：「之瀾，你這是？」
許之瀾抬眸，微不可察地輕彎起唇角：「怎麼了嗎？」
對方看看她又看看盛聽淮，顯然是不想再像上回那般惹出誤會，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是除了賄賂紀檢部早餐另外的關係嗎？」
許之瀾：「……」
這好像都要快變成一個獨特的梗了。
她有些無奈，就聽到盛聽淮在旁邊散漫地開口回答：「這不是很明顯嗎？」
許之瀾也沖問話的人輕眨眼，口吻帶著玩笑般道：「再加上聯姻的關係吧。」
見吃瓜群眾們表情有些遲疑，盛聽淮又慢條斯理地補充：「不止，還是娃娃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種的，你們應該能理解吧？」
蘇安夏插話：「求求你們做個人吧，考慮一下大家的感受。」
許之瀾笑得眼眸如月牙般彎起，旁邊盛聽淮語氣散漫地道：「安夏讓你別笑了，注意一下大家的感受。」
她輕眨了下眼，輕拽過他襯衣的衣角拉向自己，他眼中含笑地俯身輕靠過來。
許之瀾挑了下眉，明知故問：「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她的聲音很低，顯然這句話不是問給周圍或熟悉或陌生的人聽的，而是關於兩個人單獨的答案。
盛聽淮喉間微動，桃花眼在燈光的渲染下瀲灩而溫柔，多情而深情。
他思索了片刻，不是那麼靠譜地回答：「大概就是你覬覦我，我覬覦你的關係吧。」
燈光鋪陳在他的眉梢眼角，周圍的環境人群或寂靜或喧囂，一切浮光掠影都在遠去。
周圍的場景和時光的齒輪在更迭，曾經一起經歷的細枝末節變得生動起來。
許之瀾很輕地哦了聲，算是還認同他這個回答。
就像最初的最初，她覺得停留在原地的人是自己。
沒想到，這人同樣覬覦了她很多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