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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瀾上前輕輕拍了下她的臉頰:「醒不過來的話,要不要今晚跟我睡?」
蘇安夏眼中微醺,她扭捏道:「不好吧,我怕我哥介意。」
許之瀾輕飄飄看了眼旁邊的盛聽淮,尾音拉長:「他介意也沒有用。」
盛聽淮對上她微彎的眼眸,心間仿佛被什麼東西輕撓了下。
許之瀾卻像是沒心沒肺般移開目光,拉起蘇安夏:「走吧。」
方才嘴中還忸怩著說「不好吧」,蘇安夏這會兒又腳步輕快地跟上來:「好啊。」
盛聽淮:「……」
許之瀾走了幾步,突然回眸看向他,眼眸微彎如月牙。
盛聽淮心頭微動,以為她是想到了自己,喉間輕動正要開口。
只聽到許之瀾語調揚起,字裡行間顯得沒心沒肺的: 「你酒量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那就自便吧,阿淮哥哥。」
蘇安夏醉酒壯膽,沖他做了個鬼臉:「拜拜。」
盛聽淮捏著指骨,眼底情緒翻湧。
見他一言不發沒有任何舉動,許之瀾輕挑了下眉梢,拉著蘇安夏離開。
蘇安夏一路上碎碎念:「之瀾,你為什麼要氣我哥呀?」
許之瀾見她醉得不清,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對方眨眨眼,怔愣著沒有還手。
她好笑道:「我哪裡氣你哥了?」
蘇安夏咦了聲:「沒有嗎,我感覺他身上的酸氣都要收不住了哎。」
許之瀾沒忍住,輕輕勾了下唇角。
蘇安夏雖然醉了,眼睛卻格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細節。
「之瀾,你笑得好壞,你是不是在醞釀什麼大招啊?」
許之瀾仗著對方目前是酒鬼,又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糊弄過去:「不,那只是你的錯覺。」
兩人鬧騰著進了房間。
蘇安夏見到她房間吊椅中的粉紅抱枕,一把抱住後在吊椅上晃悠起來。
許之瀾止住她不安分的手腳:「小心一點,你現在小腦被酒精麻痹了,容易失去平衡。」
蘇安夏眨巴著眼,突然道:「之瀾,我哥哥喜歡你,你知道嗎?」
可能是酒精上頭,她說話沒再顧忌什麼:「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蘇安夏捂住胸口,戲精附體:「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許之瀾:「……」
拒絕的人又不是她,她這麼賣力表演做什麼。
她好笑著問對方:「你最近在拍什麼劇?是不是天雷狗血入戲太深了?」
蘇安夏微醺的眼瞪她:「是真的,你別看他什麼都不說的樣子,我們旁觀者都看著急呢。」
許之瀾輕輕攏眉,試探著問她:「他跟你說的?」
蘇安夏誠實地吐露:「反正他沒有否認,而且真的有眼睛就能看出來哎。」
她繼續絮絮叨叨道:「你別看他平時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要不是前兩天我跟蘇霈催他一把,他可能還不會下定決心跟你表白呢。」
許之瀾琢磨著她這話里的意思,驀地挑眉:「表白?」
蘇安夏輕嘆口氣,捂著胸口看樣子還沒出戲:「可惜了哎,你拒絕了他。」
許之瀾發覺醉鬼的思路不好跟,她疑惑道:「等等,他什麼時候跟我表白,我又什麼時候拒絕他了?」
蘇安夏眨眼,疑惑道:「不是嗎,那你們剛剛單獨出去做什麼?而且他回來的時候,看眼神不太對哎。」
許之瀾心說那是他被她給撩得心不在焉了,不由莞爾道:「嗯,如果你沒打那通電話,可能他就準備表白了。」
這話當然是逗對方玩的。
不料蘇安夏當真了,她抱緊手裡的抱枕,臉色悻悻:「哎,他肯定會記仇的。」
許之瀾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輕笑出聲:「騙你的。」
她想起什麼後,挑了下眉梢意味不明道:「你猜錯了,他好像不打算表白哦。」
若不是她對音樂的敏感度,或者沒有在他辦公室誤打誤撞過看到那張樂譜,兩個人可能還要扯掰更久。
蘇安夏嘖了下:「他好慫啊,歌都寫好了居然不表白。」
許之瀾附和:「確實。」
盛聽淮這個人,年少輕狂時什麼撩撥的話都敢說,仿佛天生喜歡打直球。
而現在的他卻像是多了些許顧忌,含蓄的情愫蘊藉在了琴聲里,非要她去揣摩破解。
許之瀾彎起眼眸,對蘇安夏道:「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對方眼眸微醺:「?」
許之瀾若有所思道:「表白的事,不一定要男生來做。」
盛聽淮這麼多年對著她,能做到情緒收斂得不顯山不露水。再繼續拉扯的話,許之瀾怕自己先受不了。
她抬手輕輕捂了下自己的眼眸。
眼眸清亮而含笑,仿佛有點糾結:「但是怎麼辦,我可能一輩子就願意談這一場戀愛。」
「要是沒享受過被表白的快樂,怎麼看都會有遺憾啊。」
蘇安夏看著她眼底的笑意,雖然有些醉意上頭,但是依然清晰地感覺受到了打擊。
她仰頭髮出感嘆:「啊,明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為什麼我強行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感覺。」
許之瀾見她要晃下吊椅,伸手扶住她:「別激動啊,該激動的人不該是我嗎。」
蘇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