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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重向你介紹一下,要是真的考慮的話,我隨時可以提供我個人的全部信息。」

  他頓了下,仿佛是玩笑般補充道:「比如你想要婚前協議,或者婚檢報告這一類的。」

  許之瀾手裡的刀叉險些有些握不穩。

  她大腦停機了許久。

  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之瀾張了下嘴,過了會兒找回自己的聲音:「盛聽淮,你這是幾個意思?」

  她輕挑起眉梢:「你這是要主動跟我相親嗎?」

  得出這個有些荒謬的結論。她自己也怔愣了片刻,頓時有種失笑的感覺。

  她抬眸去看他,眼眸輕輕彎起卻沒什麼笑意。

  聽到她這樣直球發問,盛聽淮頓了下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他輕掀眼皮,眼瞳幽深一片地望著她,語調揚起仿佛在玩笑:「反正你前兩次相親好像也吹了。」

  「與其考慮什麼秦二公子,路小少爺,不如嘗試著考慮一下窩邊草。」

  許之瀾:「……」

  她定定看向對方,企圖在他的眼裡找到一絲玩笑打趣的痕跡。

  就像小時候一群孩子玩過家家,這人把紅蓋頭丟給她,讓她扮新娘。

  許之瀾那時還遠不知道新娘是什麼意思。

  她莫名有些忸怩的感覺,又故作高冷地問他:「為什麼給我?」

  盛聽淮小時候就長得比同齡男孩妖孽很多。

  他彎著眼尾笑:「因為這裡就我們倆長得好看啊,你要是不當新娘,那就得我來當新娘了。」

  後來這人當了新郎,在一群小孩的起鬨里道:「對拜啊?」

  許之瀾頭頂小皇冠的髮飾,彎腰低頭的時候徑直扎到了他的額頭。

  盛聽淮捂住額頭,嘶了聲,眼神控訴地看向她:「你差點扎我太陽穴上了,會出人命的。」

  好好的遊戲差點變成命案現場。

  許之瀾看到他這樣碰瓷,眼眸微微睜大,有些氣急:「扎的是額頭,你哪裡要出人命了?」

  她咬了咬唇,脾氣湧上來。

  摘下小皇冠對著他的額角:「這裡才是太陽穴。你有點常識行不行?」

  盛聽淮後退半步,桃花眼微微眯起:「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幹嘛這麼凶?」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在她身上悠悠地轉了圈,然後道:「你脾氣好大,像個公主。」

  許之瀾從小被幾位長輩寵著,她小時候確實脾氣大了些。

  她捏著手裡的小皇冠,一張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我就是公主,關你什麼事?」

  盛聽淮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極為敷衍地含笑道。

  「哦,原來是許公主啊。你公主脾氣這麼大,以後小心嫁不出去呀。」

  這場爭執,最後以許之瀾把手裡的小皇冠砸到他身上而了結。

  那聲「許公主」伴隨他的調侃延續了很多年。

  這個人比起年少褪去了點惡劣,多了些穩重和紳士。

  同時她性格也平和了很多,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會被他弄得一點即燃。

  眼前的盛聽淮眼眸一眨不眨,他的眉眼輪廓比起幼時和年少時更顯成熟了些。

  時光用最奇妙的筆法,把他描繪得依然像當初那個少年。

  許之瀾沒能在他眼底找到玩笑的痕跡。

  她發現自己的性格有點軸,這個時候沒忍住繼續同他唱反調:「你不是先前勸我了嗎?聯姻是沒有好結果的。」

  想起了什麼後,許之瀾微微側頭:「上回你諷刺秦從諾的時候,是怎麼諷刺來著?」

  她臉上的笑容不變,偏偏記憶力很好地重複了他說過的話。

  「這種家境好的乖乖女,一般就是那些玩夠了的渣男,用來聯姻回來接盤的工具人而已。」

  盛聽淮:「……」

  她居然一字不落地複述,可見這句話讓她記仇了很久。

  他頗有些頭疼:「那不一樣。」

  怎麼能把他跟秦從諾那種敗類相提並論。

  盛聽淮輕輕磨了下牙,但是有些無奈地發現,自己再氣也不能把她如何。

  許之瀾看到他微頓的表情,心情莫名好了些許:「哪裡不一樣了?」

  盛聽淮深呼吸了下,輕掀眼皮:「他只想騙你聯姻生孩子,拿捏許家當跳板。」

  雖然已經沒了威脅的可能性,他還是不遺餘力地抹黑對方:「而且他會在外邊浪,這樣的相親對象要不得。」

  許之瀾月牙般的眼眸微彎,在他身上悠悠打量了一圈,意味不明地挑起眉梢。

  眼神仿佛在說,他好像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被她一提醒,盛聽淮想起了由於自己以前過於隨心所欲,名聲似乎比秦從諾在圈裡更不好。

  要是她真答應了什麼,傳到圈子裡後,事情可能就會變成他這個居心叵測的渣男,禍害了許家的大小姐,拿人家接盤。

  盛聽淮向來不在意名聲這種東西。

  當年盛家兵荒馬亂的時候,他甚至希望自己名聲再差一些,免得那些人虎視眈眈要對他和他身邊的人下手。

  現在想到這些,盛聽淮輕嘆口氣,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及時洗白名聲。

  氣氛有些凝滯,他薄唇微動卻沒說什麼。

  兩人面對著僵持,許之瀾舉起清酒悠悠抿了口,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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