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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也不知究竟是在中心還是局外。
「那我能幫什麼忙呢?」
陸澄陽突然問道。
「前些時日太陰現世,我便以為時機到了。」
「怪不得臨走的時候你不見了些時候。」
澹臺珩難得惆悵地道:「可是打不開。」
陸澄陽抬指指向壁上的文字:「這些符文你可讀過?」
澹臺珩腳步微頓,將蓮燈掌近了石壁,道:「古陽文,看到了,沒細讀過。」
陸澄陽微笑道:「這邊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沒看懂,那你打不開其他東西不也挺正常?」
澹臺珩不以為然,道:「誰說的,這裡壁上都是,一行行看下來,你可能再還一次魂了。」
「你做什麼?」
澹臺珩將蓮燈湊到了陸澄陽跟前,只見他正掏出了張紙,正奮力將那壁上的文字拓印下來,便道:「別這麼麻煩,回頭我傳給你。」
仙門自然有仙術可助修士隔空成像,除了有些耗費靈力之外,似乎沒什麼太大毛病。
「算了,我就弄幾行。」
陸澄陽此時已經收了隨身帶著的傳信紙鶴紙。
這幾行是此處重複最多的文字,且字形竟同拂海明月莊內也有重合。
按理說拂海明月莊內所刻的應當是古陰文,同古陽文不同,但是竟然在其中會有部分古陽文,那就十分蹊蹺了。
陸澄陽揣好了傳信紙,問道:「拂海明月莊內靈力秘室周圍也有壁上符文,雲慧曉有沒有跟你講過?」
澹臺珩否認了。
凹形符文和凸形符文,倒像是一陰一陽,很是對應。
陸澄陽以拳抵唇,靜思了一會兒,總覺得仙門之間還有什麼內在緊密的聯繫。
——
澹臺宗秘匣所在之處的秘室門上,是一隻白虎,雖是雕繪之作,但是仍然氣勢凜人。
「就是這兒。」
澹臺珩將蓮燈移至那白虎巨爪旁邊,陸澄陽又看到了新的幾行文字。
只不過這幾行符文排列毫不似壁上那般端正,倒像是匆忙刻下的。
既非凸形文,也非凹形文。
「東方。」
陸澄陽也將自己手上的蓮燈引了過去,同澹臺珩手上的蓮燈之光織就為一片,將文字照得更亮了些。
其中有一個字,他的確是知道的。
澹臺珩不解:「什麼東方,這些字說的是東方?」
陸澄陽指了下符文中間的一個文字符號:「是這個。」
「你確定?」
澹臺珩頗有些疑問:「是古陽文還是種符文?」
陸澄陽道:「應當也是古陽文,不過字跡有些潦草了。」
他腦海當中有個模糊的影子又出現了。
夜燈下細細讀字的身影,若不是溱雲子,那大概就是——
前世的父親。
驚覺此點的時候,陸澄陽腦殼仁就有些發疼。
前世少時的回憶無論是在當時,還是現在,都實在是太過混沌了。
「既然就是古陽文,那這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澹臺珩就著蓮燈的光,認真地再次讀起那幾行有些歪扭的古字。
陸澄陽道:「其他的,就算老頭兒在世,也不怎麼讀得出來吧。」
溱雲子當時對古字確實有過一段時間的興趣。
但他並未在此上面投入過多,所以陸澄陽根本也沒從他哪裡得到什麼耳濡目染。
之前讀出拂海明月莊的壁字和此時這個代表「東方」的字,大概真的是種莫名的偶然。
澹臺珩將蓮燈託了回來,道:「我總覺得裡面除了所謂的秘匣,還有什麼不可侵擾的東西,所以沒用蠻力來開。」
澹臺珩如是說,其實陸澄陽也有同樣的感覺。
宗門秘匣原本就是活在傳聞當中的事物,今日他才真正相信五宗門確實各自守護著什麼。
陸澄陽道:「不會是你家祖陵吧?」
澹臺珩立馬否認:「這怎麼可能是祖陵,至少這三代都不是。裡面只有可能是祖宗留下的東西。」
他話音方落,石門上的白虎忽然又一動,另一隻利爪也挪移了位置。
原本這隻利爪所在之處,赫然又多了一行字。
不過這字不是古字,而是他們仙門現在統用的字。
「化氣之術?」
二人異口同聲。
這行字同樣有些潦草,不知是否和方才的那幾行字同出一人之手。
陸澄陽催動靈力,雙瞳便微微泛紅,但是這一次他卻無法窺得門後的世界。
澹臺珩道:「澄淨瞳怕是沒用。」
他又將石門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此處並無其他暗藏機關或者玄法,然後朝陸澄陽道:「要不試試?」
陸澄陽又將那化形的神氣白虎打量一番:「怎麼試?」
澹臺珩摸摸下巴,道:「導個氣刃試試,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動。現在能使麼?」
陸澄陽應了一聲,然後略施靈力。
一道氣刃自他掌心聚出,然後緩緩順著門縫進入了他們無法窺得的秘室。
半晌沉默之後,石門上的白虎陡然變換怒吼之姿,蜷縮在了石門的一側。
石門緩緩而開。
——
與此同時,不鳴閣內。
「師尊,這就是澹臺宗主新送的仙術人俑。」
周無憂解開不鳴閣山府的一道結界,面前立現了兩個三人高的仙術人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