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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起:「……」

  太近了,顧雲起已經僵得一動不敢動了。

  他不禁想起了仙君那晚失控的時候,一口咬在自己脖頸上的觸感。

  清醒時候的謝蘭亭,要溫柔得多。

  即便咬脖子,他也不可能一口咬破顧雲起大動脈,那出血量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只是在顧雲起脖頸處劃了一條很淺的口子,隨即張口覆了上去。

  顧雲起還沒來得及感覺疼,就覺得那溫熱一貼上,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這種口子,只要抬手一抹就能痊癒,半點疤都不會留下,那麼問題來了,橫豎只開這么小一條口子,又不是為了吸大動脈,那為非得開在脖子上?

  手臂上不行嗎?

  而且顧雲起本來是想拿杯子接血的,他是真沒想過謝蘭亭在清醒的時候,還願意直接這么喝。

  問就是仙君他故意的。

  他攀著顧雲起的肩膀,顧雲起從最初的手足僵硬,到後來手不受自己控制抬起,等他回過神來時,雙手都放在了謝蘭亭腰上。

  他耳根發熱,手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騎虎難下。

  不過仙君的腰……是真的可堪一握。

  偏偏這個時候,謝蘭亭還不知死活嘬了口。

  顧雲起:「……」

  喝血不是問題,但這過程也太折磨人了,主要是消磨他堅定的心智。

  他嗓子有些發乾,啞著聲音開了口:「仙——」

  剛出了一個字,旁邊突然傳來「哇」的一聲。

  是陳竹書來了。

  謝蘭亭頓了頓,終於放過顧雲起,抬起頭,用手抹過他傷口,讓傷痊癒,替他拉好了衣領。

  顧雲起見他嘴角還帶著一點血跡,指了指唇角,提醒謝蘭亭擦掉。

  誰知道謝蘭亭居然探出舌尖,直接舔乾淨了。

  「……」

  顧雲起覺得今天的仙君,莫名在對自己設置考驗。

  陳竹書雙手張開大大的縫隙放在臉上,從縫隙里露出大大的眼睛:「我什麼也沒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蘭亭:釣人來殺,釣人來吃,願者上鉤

  第44章 仿佛回想起了當年被謝蘭亭支配的恐懼

  陳竹書要是把眼閉上或者手捂緊, 可能還有點說服力。

  謝蘭亭把嘴裡的甜味兒都咽乾淨了,味道是真不錯。

  他剛想起雷雨夜那段慘烈的記憶時,確實糾結過該怎麼面對顧雲起, 但是他很快想開了。

  之前就說過, 顧雲起各方面都是他的菜,如果不是橫著世界上的差異, 他肯定是要追一追的。

  跟有沒有恢復記憶無關, 哪怕記不起從前的顧雲起, 也不妨礙他對現在這個人有好感。

  既然最大的隔閡沒了,又有好感, 那為什麼不試試?想要脫單還得自己把握啊。

  不過前提得是顧雲起對他也有那種心思。

  謝蘭亭隔著袖子捏了捏手腕上的紅繩,心說點點滴滴來吧,這一世他們一定好好把握, 做到真正的來日方長。

  陳竹書收回手, 似乎這才注意到地上躺著的穢古:「咦, 這誰?」

  謝蘭亭:「偷襲想殺我的, 被我們反殺了。」

  陳竹書:「那就是他自找的。」

  他似乎半點也不奇怪謝蘭亭和顧雲起是怎麼幹掉一個元嬰期的,在他看來, 仙君無所不能!

  顧雲起隔著衣服按了按脖子——按的是謝蘭亭方才舔……咬的地方。

  他神情已經非常正常,淡定得跟無事發生似的,只是急速的心跳和海嘯過境的腦子才是他狀況的真實反映。

  仙君他究竟有沒有意識到, 方才那樣也太親近了。

  雖然挺好的, 他不介意多多益善。

  謝蘭亭朝陳竹書道:「借你的火用用?也不能一直把這人留在門口啊。」

  陳竹書大方地彈出火苗, 朱雀火落到穢古身上,很快燒起來, 燒完後甚至不需要風來揚灰, 因為連渣都不會剩。

  趁著火燒的功夫, 謝蘭亭問:「那些人吵完了?」

  陳竹書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來問問顧道友,乾果還有嗎?」

  乾果都快吃完了,這些人還沒聊完,毅力也是非常好了。

  顧雲起存貨多,管夠,看著穢古被燒完後,謝蘭亭道:「走,我們也去聽聽戲。」

  三個人來到主峰,果然爭論得熱火朝天,但魔修和妖修的畫風就很不一樣,魔修們都正翻著話本,妖修們不僅看著話本,還嗑著乾果,非常休閒。

  他們還真就是來當個消遣的。

  蒼行山離妖域和魔域都太遠,他們沒必要爭,但是落入哪些人手裡還是要知道的,因此耐著性子待在這兒還沒打道回府。

  謝蘭亭到場時,不少視線落在他身上,而後是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不是傳他重傷臥床了嗎?」

  「對啊,我聽到的版本里已經連動根手指頭都費勁了!」

  「等下,這都是誰說的?」

  甲說乙告訴我的,乙說丙講的,丙忙道別瞎說啊分明是那誰誰講的。

  結果到頭來,根本說不清源頭。

  編故事的源頭曉清風正在清點這次話本賺了多少,想到這裡的錢還要分出去一半,就不禁感慨,他真是有個好氣運之子。

  謝蘭亭和顧雲起到了妖修的席位里坐下,因為貼著陳竹書,所以離妖王也很近,鳥獸大多愛美也臭美,妖王炎辰簡直力求精緻到每一根頭髮絲,他對謝蘭亭還挺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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