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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而且這位公子露出的半張臉血色很淡,一看就是有傷在身!」

  顧雲起聽著周圍人變化的風向,頓了頓,還是走出來:「我方才看到了,這人分明是自己摔倒的,想賴在別人頭上。」

  抱著腿的人也不打滾了,但還沒死心,手繼續盡職盡責捂著膝蓋:「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撞了我還想跑?有沒有王法,有沒有人性!」

  謝蘭亭心裡冷笑一聲,他放下袖子:「你要是有b……有疾,不妨讓我看看,我傷久了也會點醫術,別的不說,接骨推拿一把好手。你雖然想訛我,但我心善,怕你萬一真的有傷,錯過醫治時間就不好了。」

  謝蘭亭說著靠近蹲下,那人驚得差點蹦起來,但好歹記住了自己斷腿人設,堪堪穩住:「你要幹什麼!別過來啊!大家就這麼看著嗎!?救命啊他想幹什麼!??」

  可惜大家沒買他的帳:「哎你就讓他看看嘛,我們這麼多人圍著,他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還能對你做什麼?」

  「就是就是,萬一他真會醫呢。」

  謝蘭亭勾唇笑笑:「我保准你馬上能走路。」

  謝蘭亭說罷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扣在了那人膝蓋上。

  顧雲起嘴角抽了抽:這招他眼熟,謝蘭亭手指位置停得准,只需指尖發力,就能讓人劇痛難耐,但不傷筋動骨,整治人非常好用。

  顧雲起目光不由自主停在謝蘭亭的手指上,修長勻稱骨骼分明,潔白如玉,點在那人膝蓋上,白得晃眼。

  下一刻,眾人就聽到小伙子「嗷」地一聲慘叫,方才明明還半身不遂只能就地打滾,此刻卻從地上一蹦三尺,四肢健全地跳了起來。

  無賴這回是真疼了:「啊啊啊啊!你幹了什麼!?他娘的好痛!」

  「誒,」謝蘭亭笑眯眯起身,「你們看,這不就好了?」

  圍觀群眾頓時對他的妙手回春肅然起敬。

  「厲害啊真好了!」

  「公子你別管你未婚夫啦!就在東陽住下吧,開個接骨的醫館開始新生活啊!」

  「就是就是,負心漢不值得你惦記,看完我們東陽話本,撩什麼男人不是手到擒來!」

  顧雲起:「……」

  他短時間內被扣上了無數頂帽子,人已經麻了,他不該在這裡,他該去擺個攤,專賣帽子。

  哦,在東陽這個清風拂明月盛行的地方,他應該還可以把帽子染綠。

  無賴漢顫抖抬手,對謝蘭亭怒目而視,謝蘭亭負手而立,嘴角含笑,動了動唇,把一句話用仙術傳音入密,送進了他耳朵里。

  那人聽了這句話,驚恐抬頭,發現周圍除了他真沒人聽到,立刻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此人是個修仙的!趕緊縮起腦袋,灰溜溜地逃跑了,跑得飛快,生怕謝蘭亭跟他算帳。

  謝蘭亭方才對他說:「再不識好歹,我就讓你膝蓋真碎一碎。」

  他面上帶笑,說的話卻格外瘮人。

  顧雲起瞧見謝蘭亭動了動唇,應該是用傳音對無賴說了什麼,就見那人見鬼似的跑了,顧雲起再看謝蘭亭,忽然覺得很有意思。

  傳聞攬月仙君一心只愛手中劍,是醉心修煉的武痴,說他心比雪梅峰上的雪還冷,是朵絕對的高嶺之花,不可攀折。

  可無論是茶攤偶遇,還是今日這齣戲,謝蘭亭看著分明是個性子活絡的人。

  百聞不如一見,他的未婚夫可真不像朵冷冰冰的雪花。

  人群散去,謝蘭亭走到顧雲起面前,禮數周全朝他道謝:「多謝公子替我解圍。」

  顧雲起搖搖頭:「我也沒幫上什麼。」

  謝蘭亭:「你肯替我出頭說話,已經很有心意,我怎麼也該說聲謝。」

  顧雲起默然片刻,手指動了動,做足了心裡準備,在謝蘭亭面前緩緩摘下了自己面具。

  謝蘭亭眼前一亮:喲,好俊!

  給他出頭的帥哥面若冠玉,眸如辰星,臉頰輪廓鋒利中還有點未曾完全褪去的青澀,可能年齡在二十左右,卻比謝蘭亭高了半個頭,神情也非常沉穩。

  聲音也十分好聽。

  此人的顏,簡直在謝蘭亭的審美上瘋狂蹦迪!

  沒錯,謝蘭亭本人是個彎的,性別男,愛好男,這麼多年,還是頭回遇上個一眼能戳到他心窩直蹦的人!

  就是不知道對方人品如何,但就憑他替自己出頭這點來說,第一次見面,謝蘭亭對他印象極佳。

  謝蘭亭撫手稱讚:「公子不僅心善,還是個翩翩佳公子,幸會幸會。」

  已經準備直面謝蘭亭的顧雲起腦子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什麼意思,他不認識我?那他還說追未婚夫追到身心憔悴?

  顧雲起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試探著開口:「你說自己未婚夫逃婚了,你追著他到了這裡?」

  謝蘭亭覺得有必要在優質男性面前站穩單身形象不倒:「哦沒有,情況比較複雜,其實我才是逃婚的那個。」

  很好,破案了,一個婚,兩個新人都逃了。

  顧雲起神情頓時非常精彩。

  躲在旁邊一直觀察著兩人的顧家暗衛:哇!

  初一順手在瓜攤買了個瓜,一掌劈開,分給初二和十五,三人捧著瓜,準備看好戲。

  謝蘭亭:「感謝你替我解圍,正好也到飯點,我請客,去酒樓坐一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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