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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正陽信心滿滿,然後……

  “三局兩勝。”

  “五局三勝。”

  五局之後,司安錦落下一顆白子,“確實很簡單。”

  夏正陽目瞪口呆,只有第三局,兩人下滿棋盤打了個平手,其餘他全輸了。

  “你真的是第一次下?”這人與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嗯。”司安錦不在意地點頭,把棋盤逐步復原成昨日她輸掉的那局圍棋模樣。

  “再來一局?”

  司安錦搖頭。太簡單的,也未免無趣。

  夏正陽還想安利別的,飛行棋、撲克牌、跳棋……

  這時卻有人來了,他只好止住。

  謝晚洲拿著一株半人高的棉花進來了。

  當時司行簡只畫了樣子,並未說明是怎樣種植的。因此發現的人連根挖起了。

  “棉花!”夏正陽一見,就大吃一驚。連給謝晚洲這個王爺行禮都忘了。

  他也是去年冬天才知道他蓋的是“綿”被,裡面塞的是蠶絲和其他的東西。這裡還沒有棉花。

  “你認識?”

  “嗯。”夏正陽也顧不得惹人懷疑,他在知道這裡沒有棉花時,還動過等長大了出海去找種子的念頭呢。現在見到了,自然不能錯過。

  而且他也很懷念純棉衣服。

  他十分激動地走過去,用手掰開一個尚未完全長開的棉鈴,揪出裡面的棉絮,像是捧著什麼珍寶。“以後冬天有棉被了。”

  “你知道怎麼種嗎?”

  夏正陽臉上的笑容散去,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棉花植株,能認出來也只是在書上或網上見過圖片,根本不知道怎麼種。

  他搓了搓手裡的棉絮,掏出一粒棉籽,“這個是種子,估計和別的莊稼差不多。慢慢嘗試研究,總能種出來的。”

  聽他這麼說,司安錦卻翻了個白眼,“若是當地人已經開始種植了,他們自然知道方法。即使沒有,一些習性、生長周期,他們也應當是清楚的。只是地方不同,生長或許也會有差異。但到底也能有所借鑑。”

  “還是小錦聰明。”謝晚洲打了個響指,一個長相明顯與本地人不太一樣的老漢走向前來。

  “有經驗的人也找來了,就是語言不太通。”謝晚洲在院子裡沒發現司行簡的身影,問道:“你爹爹呢?”

  司行簡挽著袖子,提著蘭蘭的後頸從西廂房的偏屋出來,把清洗乾淨的蘭蘭放在椅子上晾曬。

  謝晚洲和夏正陽初見蘭蘭時還被嚇到,現在都只把它當成一隻大一點的貓,對它這一副懶散樣子都習以為常了。

  司行簡只瞥了一眼,臉上也沒有什麼驚喜的神色,“既然找到了,就去說服你父皇推廣種植吧。”

  既然已經有人開始種植,就容易多了。

  “所以我來帶你去見我父皇,這是你的功勞。”

  “不必。”

  見司行簡拒絕,謝晚洲連原因都沒問,只帶著感激道:“那後續有了成果再知會你一聲。”

  他初見司行簡便心生結交的衝動,或許是被那張臉吸引,也或許是人的氣場就是這麼奇妙,他竟一見如故。隨著後來的相處,更多了幾分羨慕與敬佩。

  “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大概就是對這人的最好詮釋吧。

  他亦聽聞國師三番五次上門來勸,可正如他預料中的,司行簡都拒絕了。

  這人永遠都隨性而為。他未必不願行些造福於萬民之事,可他卻不會按照國師那一套做法。

  謝晚洲騎在馬上,又回頭看了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要不,也隨心一次?

  如果他擔了這個名兒,或許朝堂上的局勢就變了……

  司安錦也十分好奇,“爹爹,你說謝伯伯會怎麼做?”

  “等等看就知道了。”

  司安錦有些氣鼓鼓道:“如果他把這功勞給了太子,那他就辜負了爹爹。”

  見她這般氣憤,司行簡輕笑:“既然給他了,那就任由他處置,談不上什麼辜負。”

  夏正陽在一邊,因驚訝長大的嘴就沒有合上。

  開始是見到棉花的震驚,這份驚喜的情緒還沒緩和,就知道這原是司行簡提供的消息,榮王才差人去找的。竟然還有人不要這份功勞?

  他本以為這是成年人之間虛偽的客套,結果榮王就這麼離開了?

  還有,這兩人相處也太隨意了吧?

  現在這父女倆又在打什麼啞謎,他完全聽不懂。

  司行簡就不說了,年紀比他長,而且他現在更確定對方和他一樣,他比不上也是正常的。可是他和司安錦怎麼也差這麼多?

  他可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而司安錦比他年幼,還沒有正經上過學。雖然不願意承認,他其實一直有一種穿越人士的優越感,現在他感覺智商被碾壓。

  他也不好意思暴露自己什麼都不懂,只好把這些問題攢下,回去問他師父去。

  國師聽了這些,先沉思了一會,就面帶慚愧,“是我狹隘了。他這樣做,才是真正造福於萬民,還不計功名利祿。”

  至於政治場上的彎彎繞繞,國師就沒有這個敏感度,一時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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