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公主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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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公主此時通稟,欲見璃清實屬甚怪,因是眼下正在審判幽昭儀之事,璃清也無心傳召安平公主,便是傳了意命了安平過後再拜。只是安平此時前來並非叩安,而是有要事相稟。

  也是見了璃清下旨命了內侍先遣了安平暫離,通稟的內侍當是稟道:「稟陛下,安平公主說有要事呈稟,望陛下特旨召見。」

  安平公主也是個聽話的孩子,難得這般倔性,也是聞了安平有事急稟,當下璃清的心也是略了一思,隨後命了公主入內。得了傳召入了殿內,行於殿中欠身行禮,便是一番禮行之後璃清詢道:「何事這般急著要稟了朕?」

  如今宮中出了何事,想來安平公主是清的,這個時候呈稟的急奏若非真的要緊,安平此次的叩安便足夠叫璃清惱怒。因是璃清詢了,安平便是在行欠拜,隨後說道:「兒臣此時急稟,卻有急事,還望父皇莫怪。」

  「急事?有關何事?」

  安平回語,璃清當是續問,便是詢後見著安平持了欠禮之勢而後垂眸凝思,一番靜思好似心中做了抉擇。也是這般略頓片刻,安平開口說道:「兒臣今日所稟之事,乃與幽昭儀之死有關,還望父皇查處。」

  如今所審便是幽昭儀之事,誰知安平竟是道言她知其中內隱,當下不只是殿中起了竊語,便是璃清也是動了心思,坐於殿上到未出語急詢。便是一旁的四皇子聞言安平曉得其中內隱,已是坐奈不住,也是顧不得殿前不得失了儀態,四皇子忙詢說道。

  「你說知曉母妃之死的內隱,既是知曉快些說來,母妃究竟受了何人所害,何人這般心毒竟是要害了母妃性命。」母子連心,生母如今不冤不白的叫人毒死了,四皇子實在難在鎮定,便是急著催詢。四皇子的失態,情有可原,璃清倒也不會因了他的急躁降怒於他。眸眼早已巡審一番,見著安平眸凜色沉,面似做了極其難擇的決定,璃清這才詢道。

  「安平,你可知幽昭儀之事事關重要,斷是不可胡言?」

  「回父皇,兒臣自當知曉,只是這一事藏於兒臣心中實在叫兒臣寢食難安,幽昭儀之事實有驚人內隱,兒臣實在不敢欺瞞了父皇。縱然這一件事仍叫兒臣心驚,可兒臣還是覺著當將實隱告知父皇。」

  此話落後已非單純欠禮,便是撩裙而後行下跪拜大禮,安平求璃清徹查。公主之事叫人心驚,便是她心中所藏的內隱也當要知的,見著公主這般,必知內隱甚是駭人,當下璃清也是靜了默而後說道:「你道言心中藏了愧隱,既然愧隱,乃是何事?」

  「回父皇,是有關毒害幽昭儀的元兇。」

  「元兇?此事何人構劃?」

  安平公主說出這話時,殿內頓是靜了,眾人皆是屏了呼吸靜待,便是想聽聽公主口中所言的元兇乃是何人。忽的驚嚇的大殿,壓抑得叫人的心都提至嗓子眼,呼吸短而微促,眾人的神思皆已落至公主身上。便是這般屏了氣候著,直到公主開了口,將那藏於心中的元兇道出。

  安平公主話音剛落,殿內已是徹底靜了,詭異而又壓沉的靜感,無人此時出聲攪斷。只因公主所言的元兇不是旁人,正是方才陛下起疑的。

  鄭皇后。

  皇后娘娘乃是毒死幽昭儀的元兇?縱然如今一切瞧來與鄭皇后脫不得干係,可當從公主口中得聞這一件駭人之事,仍是叫旁人覺了心驚。公主之語,便是證據,證明幽昭儀之死確乃鄭皇后所為。

  安平公主的證言,還有什麼比公主的證言更能驚了人心,便是見了公主稟後隨即伏跪求了璃清重查,璃清略頓微思,而後出語厲道:「安平,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厲語落後安平應道:「父皇,兒臣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兒臣也知自己所言驚悚難以叫人信服,只是兒臣所言皆乃實情,還望父皇明察。」

  話已落,身沉伏,安平公主句句所言皆是真的,她只求璃清可以徹查此事,莫叫逝者含了冤屈。公主明言指證當朝皇后害人,此乃聳人聽聞之事,當下璃清已是看向鄭皇后,而後質道:「你還有何話說。」

  方才鄭皇后句句力爭,便是直言此事既無人證也無物證,不過心中猜思,實是叫她覺了冤屈。可如今公主上殿,直指她乃毒害幽昭儀的元兇,眼下人證已是有了,幽昭儀身上之毒又是西北之境罕有的毒,西北之境便只有鄭皇后曾經去過。幽昭儀身上的毒,既然也可稱之為物證。

  人證物證聚在,璃清想知道,鄭皇后還有何要說。

  萬思也想不到安平竟會出來指證,誣告構害自己,事態突然調轉,便是鄭皇后也是有些應思不暇,當下心中已是急理排思,鄭皇后一面急思一面伏跪叩下,而後冤道:「陛下,此事真與臣妾無干,臣妾斷無害了幽昭儀之心。」

  「既與你無干,安平為何道言你是元兇?」

  「臣妾也不知公主為何要誣告臣妾,臣妾實乃不知情,求陛下明察。」

  毒害妃嬪,縱是皇后,若是犯下這等惡事也斷然不可原諒,安平公主所言,鄭皇后自當不可能認了,更何況她也未行過這一事。鄭皇后鳴冤,此事便不可這般草草了結,當下璃清再審安平,語已是又沉了幾分,眼眸之中也已瞧不出任何溫意。便是那般看著,像是要穿了外層的那一張皮直接瞧入骨中,一番審凝之下璃清說道。

  「皇后道言不知,此乃構害,安平,你還有何要說的?」一語落下,語不急也不怒,便是沉了語字字清明吐露言道,也是這話落後未等安平應回,璃清再續沉道:「肆意誣告,構害皇后,乃是死罪,縱然你是朕的公主,也不可網留。」

  皇后乃是後宮的表率,同時也關乎皇室顏面,若是皇后真的行了這等害人之事,必是不可輕饒。可要是此事乃是構害,有人蓄意誣告,縱然那人乃是璃清的骨肉,璃清也不能網開一面,必然依照律法。

  誅殺。

  構害皇后,乃至極惡之罪,安平公主當思清明,因了璃清後頭接語的那一番話,安平公主有些默了。略咬了唇,垂下的眼眸中也是閃了幾分躊意,不過這躊躇之色也是一瞬之事,在得知自己的生母以及六皇子的母妃皆是叫鄭皇后毒害時,安平公主的心中已是起了恨意。

  為之子女,如何能不為自己的生母報仇,縱然行了這樣的事可能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得一試。更何況那害死自己生母的罪人,本身就是個佛面毒心的惡人,便是不為自己的生母,她也不能叫她繼續這般害了旁人。

  心中早已有了抉擇,怎是璃清那一番警告之語就可擊散的,當下咬唇的力道更重了,恨恨一咬也是定了自己的抉擇,安平公主回道。

  「父皇,兒臣自當知曉構害皇后乃是死罪,身為父皇的孩兒,姜國律法兒臣豈會不知。只是這一事實在關乎後宮安定我朝建穩,兒臣實在不敢欺瞞父皇,兒臣所言句句皆實。」

  話至此,微頓,便是頓後安平公主已然續稟。

  安平公主如了六皇子一般,皆是養在鄭皇后膝下的孩子,鄭皇后既已是她的母后,便是常入清寧殿叩安也是當的。那一日如了平常欲上清寧殿叩安時,因是不想攪了鄭皇后安寧,安平公主便示意左右無需通稟,只是獨自一人入了寢內,誰知在寢殿外頭她卻驚聞駭人之事。

  當時處在內寢外頭,安平公主清晰的聽明了寢內一切,鄭皇后心起歹心,命人尋了機會欲藉機除了幽昭儀。當時聞了這一件事,安平公主已是恐的,因是驚慌得緊,故而這一件事她也不敢呈言,只是一直憋藏於心中。直到今日聞言幽昭儀已死,心中實在難負愧責,最終還是決定入了殿內,稟明一切,揭發鄭皇后的毒心。

  鄭皇后早就動了心思,便是想要取了幽昭儀的性命,公主道言此事乃是她無心之時聽聞的,如今見了幽昭儀真的慘死,心中難抗恐疚,故而入殿揭發。那所聞之事公主說得句句清明,到真像是親耳聽到一般,只是這等構陷之事鄭皇后如何肯認,當下已經看著安平公主,鄭皇后說道。

  「公主,本宮自視平素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陷害本宮。」一番話,道不明的不解以及冤失,便是話落神色已然透了受了冤枉之後極沉的屈嘆,鄭皇后說道:「陛下,臣妾不知公主為何要構害臣妾,不過幽昭儀之事真與臣妾無干。這害人總當有個心思吧?可臣妾從未有過要害幽昭儀的心思,她與臣妾無冤無仇也無過節,臣妾為何要取她的性命?」

  害人總當還有動機,鄭皇后訴言自己並無害了幽昭儀的必要,倒是一旁的安平公主,聞了鄭皇后此言之後立即接語說道:「母后與幽昭儀雖無冤無仇,卻有利益的根本。」

  這話落後更是叫人詫愣,璃清詢問:「何利益的根本?」

  「父皇,這些也是兒臣無意間聽聞的,因了六皇兄做下的糊塗事,父皇盛怒降責將六皇兄禁於國子監內,沒有父皇的傳召,六皇兄不得私出國子監。父皇雖無明意,可是宮裡頭的人皆是私下垢傳,說六皇兄已叫父皇失望,再無繼承大統的可能。安平與六皇兄皆是養在母后膝下,母后一貫要求六皇兄必承大統,這些事安平皆是清的,如今六皇兄失了勢,母后便無爭了大統之位的棋子。」

  話至了此,安平不禁收語輕頓,她所道言的一切,殿堂之內無人聞後不是驚心,便是這語忽頓璃清說道:「繼續說下。」也是得了璃清的意,安平公主這才續道。

  「六皇兄如今已無爭奪大統的可能,前朝又屢屢求了父皇早些冊立皇儲,母后近來心中一直急的,恐著父皇真是這段時日冊立皇儲,到時於母后而來便是不利。宮中皇兄不多,父皇可冊立的皇子也就那幾人,母后近來也一直在尋思著可有合適的皇子,便是百思之後母后瞧上了四皇兄。」

  此話至此暫定,便是移眸看向一旁的四皇子,安平再道:「雖說安平乃是女兒家,朝堂之事安平是不可多言的,不過宮中之事安平也是偶的聽聞。宮裡常是傳言,縱是四皇兄在如何的有能耐,也是諸多皇子當中最無可能繼承大統之人,無法繼承大統,便是母后看上四皇兄的根源。母后覺著,如此的四皇兄最是可用,便是世間生母何人不願自己的孩子成龍為鳳,只要母后動了這個心思,幽昭儀自然萬謝母后之恩,便是處處隨了母后,只盼四皇兄也有登基繼承大統的可能。幽昭儀近來常如清寧殿,兒臣也是幾次在殿內碰上幽昭儀,倒是偶聊幾句中得知,幽昭儀已是********皆是為了四皇兄,只要四皇兄能有繼承大統的可能,就算她這個生母受驚多少委屈也是不打緊的,幽昭儀甚至也做好了打算,若是母后可助四皇兄,縱是四皇兄真的有緣繼承大統,登基之後幽昭儀也願捨棄太后尊位。誰知……」

  安平公主的話越說越是驚人,既是叫人聞後深感為人母的護犢之情,更是驚駭了鄭皇后一直盤算的心思。

  安平公主所說的這一次足夠叫四皇子記了生母的好,也恨透了鄭皇后,便略一頓便是微定,定後安平公主再道:「幽昭儀妄圖染指大統之位,的確可恨,可她為了四皇兄的心思卻叫安平敬佩,也知幽昭儀是個會為了親子斷然可以委屈一生的人。只是幽昭儀的心思,母后顯然還是不信的,對於幽昭儀,母后終歸忌憚,恐了日後四皇兄真的繼承大統,幽昭儀這個生母會遠壓她這個嫡母,朝堂之事四皇兄便聽不得她的意。不願叫旁人壓了自己於身下,母后最終策思害了幽昭儀。此些皆是安平無意間聽聞之事,事事件件皆是實的,還望父皇明察。」

  這些皆是她所道言的內隱,便是這樣的內隱,足以叫後宮驚盪。鄭皇后毒害嬪妃也就罷了,竟還有意沾染儲君之位,意圖將來掌了姜國社稷,這樣的心思。

  實在該死。

  何事皆是可以容忍,便是窺視姜國江山這樣的惡思,璃清忍不得。當下已是怒可直視,哽著盛怒看著鄭皇后,璃清說道:「你還有何可辯解的?」

  這樣的構害與冤枉足以毀了鄭氏一族,當下鄭皇后已是冤道:「陛下,此事真非陛下所為,臣妾也從未有過那樣的心思,望陛下明察。」

  「明察,你的意思是說安平可以構害你?構害你,安平為何要構害你,她是養於你膝下的公主,你便是她的母后,若非你真的行了這等天地不容之事,安平為何要構害你,你倒是說與朕聽。」

  安平公主是鄭皇后養在膝下的女兒,若是無此事,女兒如何會構害自己的母親。

  璃清的質詢,鄭皇后無言以對,如今也是啞而無語,鄭皇后全是不知事情為何會成了這般。

  自己究竟何事,叫人算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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