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 抓周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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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清下令之後,自擬宮也就罕著有人打攪,這般看護之下眼見著數月又過去了。原先還只能在乳娘懷中抱行的七皇子,如今已是蹣跚學了走路。顛顛而行瞧著便是討人喜歡,尤其璃清那般寵疼著他,便是學會蹣跚行步時,璃清更是喜著常入自擬宮陪著玩行。

  孩兒這般襁褓之中護著長,很快一年也是過去了。

  轉瞬之間七皇子已是至了周歲,便是這皇子的周歲乃是極其要緊的一件事,因是璃清甚是喜著七皇子,故而七皇子這周歲壽誕也是不可馬虎。因是心中清明七皇子於璃清而言乃是極寵之子,七皇子周歲壽誕之前內侍省已是忙開了。

  早早的便在蘇毅的安排之下各行其事,便是要為七皇子備下各風風光光的壽誕之禮。

  不若民家還是皇家,這嬰孩過了周歲當是要行抓周之禮,便是再床前設下大案,上頭擺了些素是常見的玩意兒,抱了嬰孩將其放於案台之上,令了嬰孩正坐,而後隨了他在大案之上隨意爬行,不加誘導之下任起案上選物,便是抓到了什麼,往後將是行了什麼。這抓周之禮也是嬰孩周歲壽誕之上最是要緊之事,便是用來卜其志趣,將來可行何事。

  民家之子常是如此,皇室龍裔自當不能免俗,便是七皇子壽誕之上,璃清大恩賞賜,一番酒恩過後便是在那「長壽麵」前,今日的重頭也是上了場。

  今日乃是七皇子的壽誕,最是重頭的自然是七皇子的抓周之禮,早早的內侍省便已備好了一切,當著璃清示意蘇毅傳了令,內侍省便搬了案台入了正殿,將那案台擺放妥當,而後在大案之上放了不少玩意兒。

  嬰孩抓周之禮,最是常擺的便是一些所見得事物,詩書典籍自然少不得,便是大案之上已是擺了儒、釋、道三教的經文,印章、筆、墨、紙、硯皆是一樣不少。因是皇子抓周自是要緊大事,故而大案之上還擺了算盤以及錢幣帳冊,便是圖了有趣連著首飾胭脂,以及一直吃食玩物皆是擺了一處。

  這樣滿噹噹的擺了一桌,便是成年之人瞧了都是眼花繚亂,更何況是剛至周歲的七皇子。便是由著乳娘抱著,當內侍將大案搬上正殿時,乳娘已是抱了今日的壽星入了殿中。七皇子今日乃是壽星,穿得自是可人喜慶,棗紅褲、彩袖襖、發束小髻,腳踩虎頭靴,便是整個人瞧著虎頭虎腦,甚是神氣。也不知是否知著此乃他的抓周之禮,當那大案搬出之後,七皇子那一雙烏亮的大眼已是定落那處。

  瞧著大案之上所至之物,七皇子已是審瞧了許久,那般專注之神倒像是察審著大案之上的各物。七皇子瞧得實在認真,倒也漠視了周遭說笑的眾人,便是瞧著七皇子這般認真模樣,杜昭媛已是不禁輕了笑,而後看著身側幽昭儀說道。

  「姐姐,您瞧瞧七皇子那認真辨識的模樣,實在可人。如今大案之上放置了這樣多的玩意兒,姐姐覺著七皇子可會抓了什麼?」因是覺著有趣,杜昭媛忍不住出聲說了笑,便是這一番竊言之態見鄭皇后瞧了。因是瞧入了眼,見著杜昭媛說得這般笑喜,鄭皇后便是詢問。

  「昭媛這是與昭儀妹妹說著什麼?竟是笑得這般喜了?」因是瞧見,鄭皇后便是順著一詢,見著鄭皇后問詢,杜昭媛忙是側了身面朝鄭皇后,坐於席位之上行了恭禮,杜昭媛這才笑了說道。

  「稟娘娘,臣妾只是瞧著七皇子模樣認真謹嚴,便是覺著這般甚是可人,便是私下詢了昭儀姐姐,猜猜一會兒七皇子會抓了何物?」

  猜測小兒所抓之物,乃是大人間的趣事,杜昭媛會與幽昭儀私下相猜也是常然,當下聞了杜昭媛這一番笑稟,璃清已經笑道:「既是道猜,便是說說看,你們都猜了什麼。」因了杜昭媛的這一番話,璃清也是起了興致,當下也是問了詢。見了璃清發言問詢,杜昭媛當是一笑,而後回道。

  「臣妾不才,也只是妄猜,臣妾覺著七皇子當抓筆墨紙硯最是可能。」

  「哦?為何這般?」見著杜昭媛這樣說,璃清也是笑言道問,因是問後杜昭媛答道:「窈妃娘娘的文才宮中人人皆知,便是詩詞歌賦無一是娘娘不通的,加之娘娘素來最是喜那舞文舞墨,顯然七皇子還在娘娘腹中便是受了薰陶。娘娘這般博學,七皇子自非常尋之人,故而臣妾也就妄下猜了,覺著七皇子當是選了筆墨紙硯無疑。」

  秦疏酒懷著七皇子時,因是極著容易犯倦,倒也罕著出宮散行,便是終日在那自擬宮中。因是宮中久呆也覺乏倦,加之秦疏酒素來最是喜著讀看經史,故而七皇子還在娘胎中當是受了不少薰陶,故而杜昭媛也就那般猜了。

  杜昭媛所猜也是有根有據,叫璃清聽聞不禁頷了首,便是點著頭隨後應了語,璃清笑道:「依了窈妃的才學,七皇子當是如了昭媛所猜,昭媛猜的乃是筆墨紙硯,那昭儀呢?可是猜的何物?」

  方才所言兩人正是互猜,既是互猜想來幽昭儀也是心有所猜,如今杜昭媛已是道了心中所猜,如今也當詢詢幽昭儀。因是璃清發詢,幽昭儀當是笑著欠禮而後言稟說道:「稟陛下,雖是道言互猜,卻也只有昭媛妹妹笑了猜思,臣妾心中實在沒個猜想。」

  也是話落璃清詢道:「怎就沒了個猜想?」

  「臣妾向來不善這些猜思,便是每每所猜之事皆是不對,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思猜免得出了這份洋相。」她向來不擅此道,此話倒也算不得搪塞,也是聞了幽昭儀這一番話,鄭皇后便是接語說道。

  「昭儀妹妹這一說,臣妾到也記起了一件事,當年四皇子抓周之禮時,昭儀妹妹也是喜著言猜,便是猜著四皇子會抓了什麼。當時臣妾記得昭儀妹妹言道四皇子當是抓那書禮之物,誰曉得四皇子旁的皆是不喜,偏生取了女兒家的胭脂簪粉不住把玩,倒也惹得眾人大笑,皆是道言四皇子日後必是色鬼無疑了。」

  四皇子當年抓周之時卻是取了女兒家的胭脂簪粉,抓周本就是祈福之意,不若嬰孩抓了什麼,倒也不得全信了真。四皇子當年所抓乃是胭脂簪粉,雖說不過小兒興起之事,做不得日後稟行之證,不過小小年紀便是喜那胭脂簪粉,免不得叫人覺著日後當是個不學無術之人。縱然非那不學無術,也必是個喜著女色之主,成不得大事。

  身為皇家子嗣,若是真著陷了女色之中,又如何可成大事?

  即便後來所證四皇子並非不學無術之人,也非好圖女色之主,不過周禮之上所抓之物仍是幽昭儀所不願提及之事,她最是厭著旁人笑談四皇子幼時抓周之禮。如今叫著鄭皇后這般笑著道出,雖是瞧著不似刻意提及,不過幽昭儀的面色還是驟變了幾分。

  不願言猜七皇子會抓什麼,那是因著幽昭儀不想涉及這事,免得一個不甚說了不遭人喜的話,到時開罪了秦疏酒。杜昭媛笑道說猜也無壞思之意,誰知鄭皇后會順勢提及四皇子當年抓周之物,倒也叫幽昭儀面露尷意。也是鄭皇后這樣一提,璃清才記想起當年之意,當是頷首應語而後說道。

  「這般說來,當年昭兒所抓之物還真事胭脂簪粉。便是因了此物,母后才道言昭兒日後當是擅喜胭俗之物無疑了,倒也沒料想如今也是上學,卻未如了母后所憂一般,想來這抓周之事不過兒笑,倒也是做不得真的。」因了胭脂簪粉這一事,太后倒也不如喜著三皇子那般疼著四皇子,如今因了這一提思,倒也叫璃清笑了。便是璃清這話落後,景陽長公主忍不住掩面失笑,隨後說道。

  「陛下方才那話,皇妹便是有話要說了,抓周之禮不得信了真,皇妹倒是覺著真與不真也得看了人的。四皇子乃是龍嗣,自當不能以俗常之人定論,縱然抓了胭脂簪粉之物也不過是笑笑而已,龍裔怎會因了這物混了性子。不過皇妹家中那個混小子,卻是真真性混,當年抓周之時便是什麼都不肯碰,偏生喜著乳娘手上的玉鐲子。結果陛下您也瞧見了,他現在都成了什麼德行,整日整日無所事事,實乃朽木不可雕也。便是不說皇妹那不成器的混子,當是想想九弟,陛下便知了。」

  抓周之禮上抓取胭脂簪粉之物可非四皇子一人,景陽長公主的世子以及璃寒也是如今,便是因著景陽這一番笑提,璃清也是記起了這事,當是笑著說道。

  「若不是皇妹提及,朕都怪忘了九弟當年所抓也是玉簪,當年便是死取這物,也叫母后嘆極,如今這秉性,倒是如了當年周禮之意。」

  周禮各物本有自己的寓意,也是卜測嬰孩將來所行之道,璃寒當年死抓玉簪不肯鬆手,這一事也叫人笑了許久,便是如今再道提及,卻也不覺有何,當是笑著揖著禮。璃寒挑眉說道:「這胭脂簪粉怎麼了?若是要臣弟說,這要抓便抓胭脂簪粉,年成之後美人在懷香粉繞鼻,這樣的日子才算瀟灑。」

  瞧著他這話說著,眉眼已是瀟挑之意,倒是個朽不可雕的紈絝子弟,叫人瞧得不免嘆息。因著七皇子抓周之禮,倒是笑談了這樣多的過往之事,鄭皇后也是因而此了性子,便是因著杜昭媛已是思猜七皇子會取何物,鄭皇后也是順勢看了秦疏酒,而後詢道。

  「杜昭媛猜談七皇子所抓當是筆墨紙硯,便是妹妹覺著呢?七皇子當取何物最是可能。」她這位生母,心中所盼自是宮中眾人最想知明,因是鄭皇后問了詢,眾人也是默了聲而後瞧看著秦疏酒,等著她開口應答。

  旁人可以笑言,便是如何笑言於他人而言不過打著趣,可是身為生母的自己卻得謹言小心,若是不慎道錯了什麼,叫有心人聽去便可能是個要命的麻煩。鄭皇后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給自己設套,當下秦疏酒便是一笑,而後應道。

  「回娘娘,臣妾倒也沒有特別盼的,不若七皇子取了何物,於臣妾而言皆是極好,臣妾只是盼著他一生平平安安,便是足了。「

  是否筆墨紙硯成了大家學者,又或者胭脂簪粉遊戲人間,這一切皆是不打緊的,只要上蒼可保自己的皇兒一事平安,秦疏酒已無旁的牽盼。這是為人母最真的期盼,也是最樸實的盼求。秦疏酒這一番話,當叫璃清笑了,聞語一笑而後看著秦疏酒,便是眸眼溢了笑後正是要說什麼,邊上的余善已是上前輕道。

  「陛下,時辰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讓七皇子抓周了。」抓周之禮與旁事一樣,也是誤不得時辰,當下余善便是出語稟會。聞了余善提醒,璃清這才收了言語,只是那欲出口的話雖是頓了,璃清還是開口笑道另一番話言。移目從秦疏酒的身上移至七皇子,再到大案上所擺的物件,璃清說道。

  「既是皇室的抓周之禮,怎能只放這些俗物?」

  璃清忽道的這一番話,聽著叫人有些不明,當是心中頓疑而後瞧了璃清,便是眾人皆端視後便見璃清示意余善上前,而後壓言語命。也不知璃清所言為何,眾人只是見了余善面色驟的微變,雖是面色驟變,不過很快余善也是復了面色。便是應了頭稟言已是明了璃清的意思,余善這才揖禮退下。

  余善退下,殿內眾人皆是靜而不語,稍候半響待余善重回寢殿時,已是人人皆落眸於他的身上。重入寢殿的余善,手中多了一物,由金而製成的奩盒上鑲嵌著數十顆珠石般大小的明珠,便是這奪目的奩盒叫眾人的心思皆吸了過去。見著余善雙手捧著奩盒而後行至殿內大案前,便是至了那處,余善站定,而後將奩盒放於大案之上。

  奩盒落後,輕手打開,便是奩盒開啟,余善從奩盒裡頭取出一物。

  當那物現於眾人面前時,大殿之內皆是因了此物驚著倒吸了涼氣,誰也猜想不到,璃清命了余善退下所取之物,竟是姜國至寶。

  傳國玉璽。

  當玉璽放於大案之上時,眾人的心皆因此物吊提起來。

  璃清甚寵七皇子,宮中之人皆是清明,可誰也沒有想到璃清的這一份疼寵竟已到了這個地步。

  傳國玉璽,那是只有當今聖上才可碰的至權之物,可如今璃清卻命了余善將玉璽取出,供了七皇子抓周之用。

  如此之意。

  豈不是……

  璃清此命當中隱的深意,恐是叫人深思。

  將玉璽放於大案上,余善這才退至璃清身側候侍,便是因著玉璽驚現,眾人靜而不語,璃清這才笑語說道。

  「既是皇家周禮,如何可全如尋常百姓一般全是俗物,七皇子乃是朕的皇兒,這傳國玉璽自當碰的。朕今日便是將玉璽取出,倒要看看,朕的七皇子會抓何物。」(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wenxue6.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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