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師師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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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將那酥糕推至翁師師面前,蘇蝶說道:「這可是初濛方取來的酥糕,口味著實脆爽,甜又不會叫人口中膩,你也嘗嘗。」那新入的廚子可是極得蘇蝶之心,便是瞧了誰都要夸上一夸,如今叫翁師師嘗嘗也是起了好物當應姐妹分享的心思。只是她那酥糕是推了過去,翁師師卻無動食之,便是笑了「多謝」而後不動。

  見她不動還以為她恐了這酥糕是尚食局處奉來之物,當下便是說道:「這酥糕可是我宮內新入的廚子信制之物,非那尚食局遣送過來的,你倒是放心吧。」

  話是順道的一番解釋,誰知這一番解釋落於翁師師耳中到叫她幾分微動,便是忙著應道:「姐姐說笑了,姐姐的東西師師怎會多思?莫說這酥糕是姐姐小廚房的廚子制出的,便是那尚食局奉於姐姐的,師師也是不多疑。尚食局的廚子也就偶爾一次犯了錯,倒也不至於叫人處處慎危,莫不然這平日的飲食豈不是都要驚了魂?」

  翁師師不過才人,素來的飲食都是尚食局負責,可不是蘇蝶那般有著自己的宮寢,便是小廚房負責一日三餐的吃食。小廚房供膳也是吃慣了,倒是忘了非一宮之主平日膳食皆為尚食局所備,倒是多思了。

  也覺自己方才的話有幾分過了,不過蘇蝶也不是那種事事都往跟裡頭思的,便是隨了性的說了幾句而後問道:「既是不憂為何不嘗嘗?這酥糕口感著實不錯。」

  見蘇蝶復問翁師師便是笑著應道:「姐姐宮內的吃食當然遠比尚食局要精細,只是妹妹我近日總覺身子不大舒爽便是讓太醫給我開了幾貼方子,那湯藥最是忌諱食甜,故而姐姐的心意師師也只能心領了。」

  「原是如此。」倒是這般說了她也就明了,當是點了頭應著,蘇蝶關切詢道:「可是身子何處不適?太醫那兒如何說的?診得可是清楚,若是不成要不要我命宮內的太醫在為你請下脈也好安心?」

  女子的身子最是嬌貴,若是不調養好於女子而言可是大忌,便是聽聞翁師師身子不適當下蘇蝶便要命了初濛遣了侍奉自己的太醫前去蘭莞宮給翁師師請平安脈。便是這話剛道完卻叫翁師師謝絕了,當是謝了蘇蝶。翁師師回道。

  「姐姐的心意師師領了,無需勞煩姐姐宮內侍奉的太醫,不過是春將轉夏夜間多了夢不易入睡,開了幾張調養身子安神的方子。這些小病小症太醫院那兒入宮統請平安脈的太醫便能看妥,實在不用勞煩姐姐宮內的侍奉太醫。」

  宮中只有九嬪之上的一宮之主方才有自己欽定的太醫,至於其他妃嬪不過是那太醫院當值太醫當日入宮順請平安脈,也就只有秦疏酒那般才是特例。

  翁師師夜間眠不安寢,如她所言到也不是什麼難事。那當值的太醫也確可診斷,如實道來也無不妥,只是她回蘇蝶的那一番話卻總叫秦疏酒有種異樣之感,倒也不曾開口而是坐於一旁看著她二人往聊。

  便是靜靜的聽看著面上也是掛著一貫的笑,便是這樣許久不出一語反是叫人留了心,當下翁師師便是移了眸而後瞧著她,隨即問道:「窈姐姐怎是一語不,可是身子覺了不適?」

  翁師師忽的一問叫蘇蝶也將心思都移到秦疏酒身上,方是憂了聲問道:「可是何處不妥,若不然我叫初濛傳了太醫過來瞧瞧。」忽然將心思都落到秦疏酒身上也是叫其笑了。便是搖了頭答道:「我這身子無礙,師師不知愛操心也就算了,怎麼姐姐你也多思了,剛不是才與姐姐說身子已是好利索了?」便是叫秦疏酒如此一回蘇蝶當是擰了她的面而後笑道。

  「你個沒良心的,我憂心於你,你倒好,竟然還嫌我囉嗦,你個沒良心的仔細以後不搭理你了。」也是這樣一擰可真叫秦疏酒吃了痛,當是委屈起來,倒是這一份委屈叫翁師師笑的。當下開口說道:「窈姐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蘇姐姐這可是記掛著姐姐方才關心則亂,便是到了姐姐這兒怎還嫌了蘇姐姐囉嗦。這要是換成旁人,姐姐可是見過蘇姐姐這般上心。」

  便是話音剛落蘇蝶忙是應點了頭。到是認同著翁師師的話,當是叫秦疏酒笑了。笑著陪了禮後方是說道:「師師所言甚是,是我沒了良心白白負了姐姐一番心意,只是師師方才的話卻有一處是錯的。」話音落後便瞧翁師師惑道:「何處?」秦疏酒笑而應道:「師師方才說姐姐除了我旁人皆是不上心的,這一點可就冤枉蘇姐姐了,至少於你這個交心的姐妹她也是極其關切。便是方才。聞了妹妹身子不適姐姐可是擔心得緊,妹妹怎就忘了這事?」

  這話落到便見翁師師致了歉,而後說道:「倒是師師漏了心思,多謝窈姐姐提點。」

  「這也算不得提點,便是順了勢笑話妹妹罷了,倒是妹妹莫怪了。」也是隨了性子這樣一語,秦疏酒那一番話也無旁的意思,便是希望翁師師明了蘇蝶是真了心待她好,莫要多思即可。

  秦疏酒此語可是掛了蘇蝶,倒是蘇蝶的心中卻是記掛著旁的事,倒是見秦疏酒話剛落,接口問道:「這人便是如此,瞧著溫順爾雅最是好說話的,誰會曉得她這好脾性的皮囊之下長了這樣一張刁鑽的嘴,倒是人人的趣都敢打了。你啊,便是你這擾人的性子活該臥榻之時師師一次都未上過鍾碎宮,想來是怕極了你這一張嘴,便是恐了你悶了許久若是去尋你怕得順道叫你悶死。」

  秦疏酒的嘴也算是厲害的,至少此方之上蘇蝶也未曾贏過,如今見她又藉此笑話翁師師倒是笑這道出。倒是翁師師聞了蘇蝶這一番話忙的開了口為自己開解,隨後說道:「蘇姐姐,你這話可就冤枉妹妹了,窈姐姐臥榻之時我可是前往鍾碎宮多次,便是那進補養身的方子也是送了數次。」

  這樣的事秦疏酒還真不知曉,當下便是微冷而後瞧看一眼南枝,便是南枝也是搖了頭隨後說道:「這一事南枝便是不知,宮內之事大體都是簾兒處辦,姐姐臥榻那余月南枝便只是侍奉於床榻跟前。」

  簾兒做事比南枝還要細。有著遠於她那年歲的穩重,宮裡的事交予她最是放心。翁師師欲入宮探視受阻,想來是簾兒因憂了有人探訪會攪了她的歇養,便是一切都謝絕了。簾兒的心思秦疏酒也是明的。只是翁師師探視之事她也卻是不知,當下便是表了歉意。

  如此之意又非何等之事,便是聞了秦疏酒的歉後翁師師回道:「姐姐言重了,姐姐毒後身子弱本就應當靜心,探視卻會攪了姐姐的清寧安歇。姐姐宮內的宮人倒也未做錯。」便是這般說著,倒是她的話剛落伺候一旁的寶奩接口說道:「窈婕妤的身子安歇最是重要,只是可惜了我們家才人辛苦備下的那些湯藥。」

  「湯藥?」也是聽聞此語,當下蘇蝶便讓寶奩明說,雖是翁師師連道著不打緊,不過寶奩終還是如實說道:「毒後的身子最是需要調養,才人因是記掛著婕妤的身子便是費了好些心思尋了些上好的方子,藥材也皆是選那最好的。連著湯藥也是才人自己熬煮便是幾次讓婢子送去鍾碎宮,已是表了才人記掛關切,誰知那湯藥不論送去幾次皆讓宮人們打了。說是太醫令丞的意思,倒是委屈了才人可惜了那些上好的湯藥。」

  翁師師竟還做了這樣的事,若不是寶奩因是不平就此道出,她們還真不知。寶奩話落卻也叫翁師師一個眼神喝止了,便是斜了眼橫了一眼,翁師師低聲訓道:「你個沒規矩的丫頭,姐姐跟前豈能胡言。」

  便是喝語之後方才看了她們,隨後笑道:「姐姐莫聽這婢子胡說,也不是什麼上好的方子跟藥材,不過是一些尋常的補藥罷了。因是憂了姐姐的身子方才熬好希望能讓姐姐的身子早些恢復。不過姐姐臥榻之時所用的湯藥以及平日的藥膳皆是陛下親肯太醫院一等一的上好極品,想來我那一份湯藥於姐姐而言也是抵不上用的,便是不服反倒更好。」

  言中倒是不理會自己的委屈反倒是為了秦疏酒解了圍,倒也叫秦疏酒心動。便是看了她誠了心意說道:「這一事我到真是不知了,委屈妹妹為我費了這樣多的心思,倒是叫我不知如何言表。湯藥之事多謝妹妹記掛,只是這些到也是令丞的意思,太醫令丞素來都是那樣的人,縱然是陛下的意思他也敢忤更何況是妹妹宮內送來的。想來妹妹宮裡的宮人皆是被他打走的。不過令丞也非刻意還望妹妹莫氣在心上,畢竟令丞所用之藥皆是走了奇招,每一分藥的用量他都是拈算記在心上,妹妹之藥非他所開,便是妄然服下指不定會與令丞的藥性相衝,倒也是情下委屈妹妹了。」

  秦疏酒的話剛落翁師師便是回道:「這事叫姐姐這麼一說師師心中倒也明了,是師師莽了。倒是忘了藥有相剋之理,只顧著記掛姐姐的身子卻是忘了尋思自己所熬的湯藥與令丞開的方子是否相剋。如今這樣一說也是叫人後怕,還好姐姐宮裡的人聰慧,若不然那後果,妹妹實在不敢多想。」

  也是明了這樣的事會產生如何的後果,倒也叫翁師師驚得面色略了白,倒是秦疏酒才不多思這些,只道委屈了翁師師。便是這二人的話叫蘇蝶幾分聽不下了,也是途中開了口斷了她們的話而後看了翁師師,蘇蝶說道:「這話如今聽來倒也叫人驚了心,若是那藥真與令丞所行之方相逆,到叫人不敢深思後果。不過你也是好心卻險些辦了壞事,以後行事還是多用些腦子,這樣才免得真是做下什麼不妥之事到時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有心思固然好,只是這好心若是辦了壞事可就糟了,蘇蝶的話也算是給翁師師提了醒,倒也叫翁師師虛了心接受。

  姐妹三人難得在這園中偶遇,這說著說著到又加了訓斥之意,當下秦疏酒也是不喜氛圍變得尷尬當下岔開話題倒也是散了這話中微凝氣氛。

  秦疏酒有意如此,氣氛倒也隨了她的意思岔了話題轉而緩和,蘇蝶本就是極易叫人誘導之人,只需費些心思到也就忘了自己原些所言之事,倒是續談了如下的話題。不過翁師師那樣玲瓏聰慧之人為何也那般輕爽的順了自己的意思轉了話題,到叫秦疏酒微而笑了。

  聰慧之人行聰慧之事倒也無可厚非,既是如此其根源也就不用費心尋了,岔開方才的話題轉而探討起宮內這月余秦疏酒不知的略許趣事,最後話卻是忽轉到閔婕妤身上。

  樂平公主夭折,這鉤吻香之下最是心傷的便是閔婕妤,兒女可是母親的心頭肉,孩兒無辜糟了這樣的禍事生為生母又怎能歷經了撕心之痛。宮中寂寞生涯,便是有著公主的陪伴方才覺得這日子還能過下,可現在公主夭折,閔婕妤的命也是去了一半。

  好端端閒聊著,倒是不知為何將事情轉說道閔婕妤身上,因是提及閔婕妤這亭內順時壓沉下來,蘇蝶面上的笑也是僵收了,便是輕言說道:「閔婕妤也是可憐,樂平公主亦是如此,小小年紀你們說何人那樣歹毒竟然連個孩童也不肯放過。倒是那閔婕妤,公主夭折之後便是命也去了一半,現如今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倒是叫人關在宮寢之內,便是連宮門都出不得。」

  樂平之事閔婕妤神傷自當如此,只是萬未想到閔婕妤竟是因失女之痛無法承受直接癲狂,也是現如今才聞了這一事,秦疏酒當是詫愣說道:「閔婕妤瘋了?」便是問後蘇蝶回道:「親生骨肉叫人奪了,不若是誰,只要是生母怕是都擔不起那樣的劇痛。」

  蘇蝶話後秦疏酒也是瞭然應道:「是啊,樂平公主之事閔婕妤怕是難從那喪女之痛緩出。」幽了一聲說著,便是話後秦疏酒忽然開口說道。

  「姐姐,我想去看看閔婕妤。」

  忽然道出的這一番話叫蘇蝶微了愣,而後說道:「你要去看她?她現在可是瘋癲得緊,你去看她莫不怕……」

  「不管怎麼說樂平公主之事與我也有幾分干係,若是不去看看我心中難安。」未等蘇蝶說完秦疏酒便是出聲打算,其意已定便是蘇蝶還想說什麼如今也是開不了口。收聲不語而是坐於那兒看著她,便是一眼看了片刻方是長嘆一聲,蘇蝶說道。

  「既是要去便一塊去吧。」這話倒也透了幾分無奈,便是這一份無奈叫秦疏酒笑了,當是笑而道了謝。倒是這道謝之語蘇蝶可不打算應收,橫了一眼說道:「你這性子便是我想勸也不見得你肯聽進去,倒不如不勸,既然必是去的,也不如我跟著,免得途中出了什麼事。」

  便是因為擔心方才要自己也跟陪,蘇蝶是真了心待秦疏酒好,到是蘇蝶話剛落後翁師師也是一旁應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同行,也是該看看閔婕妤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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