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六章 言談龍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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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了龍裔自當比旁人更是金貴,縱然皇后身子不適,可是聞了王美人有了身孕後也是親下了旨好太醫院好生照料,宮內但凡是好的頭一份都要送到王美人宮中。如此倒也盡顯了皇后的恩寵,只是這樣宮中但凡好的皆送到王美人那處,也是有人心中會覺不痛快,縱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心中也是不甘。

  但凡好的皆是王美人頭一份,倒也好說,只是自從王美人有了身孕璃清幾乎每一日都要去一趟她那兒陪著她說話,才叫妃嬪們心有怨念。這心中有了些許怨意嘴上自然也是會說的,便也是幾人偶然閒聚之時也是會說上那一二句。因是宮中久了深覺有些悶,秦疏酒便出了宮上外頭散散,倒也在御園遇上了正在說話的魏氏姐妹與閔婕妤。三位妃嬪也是瞧著這幾日天氣不錯便是帶了孩子出來遊玩,也是叫皇子們好好的戲耍玩戲。

  六皇子與寧平公主素來感情就好,兩人即便到了如今也是一塊戲耍玩鬧終日不分左右,而那樂平公主如今也學會行了,雖是走得不妥當不過隨在皇兄皇姐身後也是個不安分的主,便是要顛步學著跑行,倒是嚇壞了看護她的乳娘跟宮人,恐著她哪兒磕了碰了便是自己也要跟著受罰。

  遠的便是瞧見皇子們玩得興起,秦疏酒也是看出了笑意,當下也就行了過去。至了亭內先給幾位嬪妃欠身問了安,隨後倒是笑瞧著園內戲耍的三位皇子。到也沒料想會在這兒看到秦疏酒,受了她的禮隨後便讓其起了身,魏充儀說道:「今日倒是巧了,到也在御園內遇上窈美人。」魏充儀的話方落秦疏酒便應道:「入了秋那宮內總覺得比宮外頭還要悶,便是坐不住也就上外頭散散,瞧了人也舒心。」

  話方落完可叫魏充容笑了,看了自己的胞姐而後又看了秦疏酒,魏充容說道:「素來都說咱這宮裡頭除了廖昭媛最有佛性的便是窈美人,現如今倒是聽窈美人說嫌那宮內悶得慌便也需上御園行行散散悶氣。這不都說參佛之人心靜自然不知酷熱嚴寒。如今這一看到也不盡然呢。」笑著打了趣話,魏充容這一語也是叫旁的兩位都笑了。便是瞧了她們這樣打了趣的笑,秦疏酒應道。

  「臣妾修行淺薄怎能與昭媛相提,昭媛姐姐佛性根滲早已拋卻了凡俗一切。這嚴冬酷暑於昭媛而言自是算不得什麼。可於臣妾到是有時也叫人煩得緊,卻也還是一身子凡俗之氣,得不到昭媛那般好的修為。」

  話落之後欠了身,秦疏酒言道,倒是這一語叫閔婕妤聽了。當下回道:「凡俗之氣,這樣說來我們也與窈美人一般皆是凡俗,這秋日的悶熱我們也是靜不得,便是上了這御園還是覺得幾分煩悶。」那無心的一語倒是叫閔婕妤上了心,聽聞這番話秦疏酒正是尋思如何應言,倒是見魏充儀笑著接道。

  「廖昭媛的修行確然不是世俗之人可相比的,她那性子已是淡了全然超了凡俗,就連陛下也是提過她那一番超然脫俗已是脫淨了世俗凡塵之氣,縱然現在剃了度入了禪道也是可然的。」

  縱然不若凡俗之氣又如何,終歸陛下不喜歡。比起那參佛修道之人想來陛下更喜的是那俗塵之中的女子。當下也是為秦疏酒解了方才一語,倒是叫秦疏酒心懷感激。便是在魏充儀的示意下落了座,而後宮人們奉上茶,聽著那兒皇子們嬉鬧的聲音,魏充儀突然說道。

  「何時他們瞧著才那樣的小,如今倒是能跑能鬧,都不肯乖乖的呆在身邊了。」便是這一聲感嘆叫其餘兩位也是幽嘆起來,尤其是閔婕妤更是嘆得重了。轉過頭看著顛跑不知的樂平公主,閔婕妤說道:「是啊,什麼時候她還在襁褓之內。若是沒有我抱著便是怎麼都不肯安然入睡。可如今看看,剛才學過跑上幾步就不肯乖乖的呆我身邊,硬是要跟著皇兄皇姐們打鬧,也是靜不下的性子。」

  雖然語中是有責備之意。不過這言語之下的欣然卻也是明的,生母對於孩兒的疼惜從來都是無根由的,便是由著心的疼憐。倒是叫閔婕妤這一番話給嘆出了感嘆,魏充容也是說道:「是啊,這日子一日接著一日也是快的,轉眼之間就這樣大了。不過妹妹你還是好的。你就僅有樂平公主一人照料,即便是那靜不下的性子這樣多的人照料一個也是好的。倒是我當年與姐姐,同時有了龍裔幾是前後誕下龍子,兩人的孩兒又是一般的歲數,當時方學會走跑時可是叫宮內的宮人們嚇壞了,兩人一起鬧起來可比樂平公主一人煩吵得多。」

  話落之下倒像是記起了當年之事,眉眼中忍不住笑開,便是這一份笑叫秦疏酒瞧著都覺得暖了心,當下便是說道:「充容怨兩位皇子吵鬧,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這孩兒膝前鬧吵的福氣可不是人人都休得來。尤其是六皇子與寧平公主這樣可人的孩兒,既能得這樣的孩兒,也是上蒼予以的恩福。」

  最後的那一句到有幾分感嘆之意,卻是真羨了魏氏姐妹能得這樣一雙瑰寶。

  便是這一番話叫魏充儀笑了,當下便是說道:「窈美人還年輕,這子嗣終會有的,命中注定之事即便你現在急也是急不來,便是好好養著自己的身子,該有的時候還是會有的。」話下後魏充容也是說道:「是啊,便是看看那王美人,平日裡瞧著也無多大的恩寵,可是這龍裔說有了便是有了,倒也叫人好生的羨慕。」

  話語一轉倒是移到了王美人身上,看來就連著三位有著皇子的嬪妃都是記掛這王美人肚裡的孩兒,旁人就更不用說了。三位姐姐的話,聽聽便是算了,笑著應了也是夠的,至於這言語上也就莫要摻和。正是談著王美人肚子裡的龍裔,誰知也是趕了巧的,竟也在這御園內遇上王美人。

  隨性的回了身隨後朝著一群人簇擁了王美人朝這兒行來,頭一個留意到她的魏充容便是笑道:「都說這背後不可說人,以往我還不信呢,現在瞧瞧到是真了。」話下先是叫人微了愣。而後朝著她所瞧之處看了過去,當是看著王美人行來便是心中明了。

  這王美人現在可以金貴得緊,出個門自當也是要好些人侍奉著,便是瞧見了她而後起了身。待她入了亭內正欲行禮魏充儀先一步上了前隨後攔了說道:「妹妹現在有了身子,行事可是萬分謹慎,切莫在行這些虛禮免得叫自己累著。」說完便是視而微笑,而後攙了她便在亭內落了座。

  魏充儀乃是九嬪位份,這位自是比王美人高上不少。只是現如今王美人的腹中有了龍裔,即便這般她也是當得起的。便是謝過而後也是亭中暫且坐下歇息,等了王美人落了座她們三人方才坐下。

  坐下之後也是細瞧了王美人,閔婕妤說道:「這秋日外頭仍有暑氣,妹妹現這嬌貴的身子怎可到處遊走,這若是累壞了自己可如何是好?」言語之中到也關切,卻無方才提及時那帶有深意的言語。便是聽了閔婕妤關切的話後,王美人應道:「姐姐言重了,我倒不覺得身子金貴,便是覺得終日呆在屋內總覺得悶得緊。還不如常著上外頭走動。太醫說了,有身孕自然必當要多走動,這生誕時方才順。」

  這些話也是太醫說的,既是太醫說的她自當記了,王美人說得也是認真,只是這話叫三位誕下過皇子的妃嬪們聽了卻也忍不住笑了,便是看了王美人,魏充容笑道:「我的傻妹妹,太醫說得是沒錯,只不過這行時有助順產那是快要臨盆之時方才有用。妹妹這肚子裡的小皇子也才二月有餘。差得遠呢。」

  「到是如此?」

  孩兒來得過於突然以至於王美人自個還未回過神,太醫的叮囑雖然有聽卻也未聽全。現下叫魏充容這麼一說到也是恍然悟了,只是這樣多行也未覺得身子上何處不適,卻也不甚上了心便也只是口頭上謝過幾位的好意。

  說完總是免不得繞著皇子。只是這話說久了到也留心了一些異樣之處,從王美人入了亭內便是一直聞嗅到一股甜醉的香味,當時因是處在御園內還以為是園內綻開的花順了風帶來的香氣,如今這風已經停了可是醉香猶在,當下閔婕妤也是留了心的便是說道。

  「姐姐們可以留心到這亭內多了一股散不去的甜醉清香?」便是閔婕妤這樣一問其餘二位也是留心了,略微輕嗅隨後辨了別。辨清之後便是點了頭隨後魏充容說道:「是啊,方才還以為是這亭內風帶來的花香,現在一細聞到不是花中的芬香,到也是說不上了。」這香味著實奇特,雖然不至於太重卻也飄飄散散虛虛渺渺縈繞周遭。

  也是因三位皆是嘆了這不知何處散來的醉香,倒是叫秦疏酒宛然一笑,忽的一笑也是叫魏充儀留心,當是問道:「窈美人可是知曉這醉香的來源?」問下之後秦疏酒答道:「充儀姐姐眼明,臣妾還真是知呢。」

  「哦?你是知的?」因秦疏酒的這一番話而詫然,略微一愣隨即便是問道:「既是知曉倒是說說這香由何來?」道完之後未見秦疏酒急答又是一笑,隨後說道:「若是充容姐姐想知曉,倒是可問問王美人。」說完也是朝著王美人望去,倒是叫王美人面露了惑色,先是不明秦疏酒此番話,不過在愣惑之後她卻是很快明了,瞭然一笑隨即說道:「幾位姐姐說的莫非是臣妾身上的醉胭脂?」

  「醉胭脂?」聽這名倒也覺得稀奇,當即閔婕妤便是問道:「這是何物?」王美人答道:「先前上夢姐姐宮裡時在她宮中聞到一股子醉甜的香氣,因是極喜便是開了口向姐姐討了一些,只是當時那香料姐姐也是剛調製並未剩餘,便是應了我說這幾日送來。這不昨兒剛送了來便是試了一些,萬沒料想這香沾衣竟是不散,卻也奇了。」

  焚時屋內就縈香醉之氣已是罕了,倒是沒想到連著衣物沾染其香也是許許不散,若不是閔婕妤提及王美人自個還未發覺。便是聽聞這奇香乃是焚燒所致,連著魏氏姐妹也覺得罕了,倒也對陳書儀所制的那一味香有了興致。

  微微一嗅而後笑顏,魏充儀說道:「皆說夢婕妤的手是這宮內最巧的,尤其她所制香料更是叫人聞而不倦,宮中倘若能得其一便是極好的。如今這一看來,所言倒也非虛,此香真乃稀罕之物。」

  魏充儀所言便是誇讚,贊過之後閔婕妤也是點了頭應道,只不過應過卻也不忘順勢叮嚀道:「雖說夢婕妤的心思從來都是細的,不過再如何的細也免不得會出那樣一兩件漏子,這偶然的漏子有時也是傷身的,尤其是妹妹現在有孕在身更是事事萬分小心。不若是那入口之物,就算是日常所用都要謹慎提防怕是不慎混入了什麼對龍裔不利的,更何況是這香料。香料雖然聞著沁人心脾,可若是使用不當也是傷人呢。」

  香料之中免不得要摻入一些致了香的方才有這般宜人之氣,而這些致香之物便也好些有損胎氣,閔婕妤的這一番話也是好心,叮囑王美人要小心。只是她的這一份擔心林太醫一早就排除了,便是聽了閔婕妤的話,王美人笑道:「多謝閔姐姐關心,只是夢姐姐可不是那種心懷歹意之人,她所送之物必然無事。況且夢姐姐仔細得緊,香料送來時可是讓林太醫瞧過的,林太醫說香中無礙妹妹方才試用。」

  陳書儀性子溫和倒也心思細的,既是應了便不好不贈於王美人,可這孕期又是百般小心便是先一步讓太醫查看,方是無礙才讓王美人試焚。連那林太醫都說夢婕妤為王美人調製的醉胭脂無害,便也是閔婕妤多心了。

  當下略微尷尬的賠了笑,閔婕妤說道:「瞧瞧我,倒也關心則亂,竟是連著夢妹妹所贈之物都多了心的。」見她這般尷尬一笑也是恐她下不得台,秦疏酒便是笑道:「姐姐也是關心則亂,多叮囑幾句罷了,這也無可厚非,即便夢姐姐聽了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

  便是這樣一句也是化了方才疑了陳書儀的尷尬,也是叫閔婕妤點了頭算是謝了。

  這涼亭之內聊得還算盡興,涼亭外頭皇子們玩得也是盡興,秋日愈涼,只是這有的人的心,怕是怎麼也靜不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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