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寒王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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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浩不僅有能耐,那激怒人的本事也是極好的,尤其是視人命如草芥的狠戾更是叫蘇蝶克制不住,這樣的人留在世上簡直是個禍害。本就因終日困在這四方天內守著宮中禮法而覺得煩悶,現如今見這人此番狂傲,蘇蝶入宮以來所有的不悅也在此時激發而出,應了宇文浩的挑釁便是再次攻上。

  蘇蝶的拳腳在宇文浩眼中不過是繡花拳頭,正所謂拳腳無眼,這般打鬥下去蘇蝶終歸是要吃虧的,一旁的南枝可是瞧不下了,正欲上前相助,誰知這身子才剛動了一下便叫秦疏酒攔下,橫眼看了她,秦疏酒說道:「想幹什麼?」

  「當然是幫蘇婕妤了。」不明秦疏酒為何攔下自己,南枝的語中很是焦慮,說道:「那宇文浩可是個戾氣化成的人,蘇婕妤怎是他的對手,在這樣下去必然要傷的。姐姐莫要攔我,讓南枝上前去幫蘇婕妤吧,難不成姐姐忍心看著蘇婕妤受傷。」

  「胡鬧。」南枝說了那樣的多換來的卻是秦疏酒的一番輕斥,瞥眼瞧了她隨後又將視線移了過去,秦疏酒說道:「蘇姐姐自己惹下的麻煩,當然要蘇姐姐自己去收拾,你上去湊什麼熱鬧,難不成你與她二人聯手便能取了宇文浩的性命不成?即便真的取得了你們兩個又敢取?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反倒叫他們知了你的底細?添什麼亂?」

  一語直接將南枝給罵了回來,倒也不敢在尋思著上前想相助,只是心裡頭終歸還是擔心的,看著那兒便是急著問道:「可是也不能這樣看著不管,若是蘇婕妤真叫那人傷了可怎麼辦?」

  「宇文浩雖然狂傲,不過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蘇姐姐怎麼說也是陛下的妃嬪,同旁人不可同概而論,想來他也不會真傷了蘇姐姐的性命。」話是這樣說,可秦疏酒心中還是幾分擔心,畢竟宇文浩可不是常人,不可用常人之法看他。

  他們這兒是急得很,可那兒倒是打得火氣,全力的發難對於他人而言不過是那耍猴的花拳繡腿,蘇蝶心中怎難咽得下這一口氣,當即更是使出了渾身的本事。倒是那宇文浩也的確稱得上奇才,幾招之後倒也瞧出了蘇蝶武功門道。抬了手就勢隔開蘇蝶揮下的一掌,宇文浩說道。

  「你是鎮國將軍府的那個黃毛丫頭。」

  蘇蝶的武功道路顯然就是鎮國將軍的拳章,數招之下已叫宇文浩看破,兩下勾掌隨後卸去了蘇蝶的力道,宇文浩笑道:「幾年沒見人倒是越發的標緻了,只可惜這武功是不是退了不少,莫非是這深宮活得過於消閒反倒是酥了骨子不成。」

  對妃嬪不敬也就罷了,這言語中竟然還有幾分調戲之意,宇文浩這一番話實實氣得蘇蝶的面都臊紅,那一股子火氣再度從心肺湧出。原還是想這樣要收手,可現在叫他這樣一說卻是不可能了。已是氣得眸中都泛了紅,抬了掌拉來了架勢,蘇蝶說道:「你這不恭之人實在可恨,今日必然要給你顏色瞧瞧。」說完竟是再次攻上。

  陪著蘇蝶玩玩倒好可以,可是這女兒家的拳路能有幾分的力道,當下宇文浩已是沒了興致,許是因蘇蝶現在也是陛下后妃他也不好太過,便只是退後不還手。可是蘇蝶的步步緊逼很快的便叫宇文浩沒了耐性,狠下聲宇文浩說道。

  「連鎮國將軍也不過是本將軍手下敗將,你個學了他不足皮毛的黃毛丫頭也想在太歲頭上動土,有沒有那個斤兩不懂心裡掂量?本將軍這次入宮是來瞧長姐的,不想惹事,你要是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話就莫要在招惹我。」

  已是威脅,也算是警告,戲耍過後的宇文浩已是不想在同蘇蝶糾纏,只是宇文浩那話已有了折辱鎮國將軍之意,那身為人女的蘇蝶又怎能咽下那一口氣,當下便是喝道:「你個賊子莫多話,有本事咱們拳腳上見真章。」

  「你這女人莫要過分,別以為你是陛下的妃子我就不敢對你動手。」蘇蝶的糾纏可叫宇文浩越發沒了耐性,那話中已帶了壓不下的怒意,只是蘇蝶也不是那種叫人一嚇就會收手之人,並未察覺到危險反而應道:「若是要動手便拿出些真本事來,竟說父親是你的手下敗將,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宇文浩軍功振威,最是容不得旁人對自己有所質疑,如今蘇蝶這一番可是叫他大感不快,蘇蝶乃是璃清的妃嬪,這樣的事他豈會放於心上,當下也是發了難直接擒住蘇蝶的手腕隨後一折便止住蘇蝶所有的攻勢。腳下重踢膝處迫使蘇蝶曲膝半跪,一手擒住手腕放背後反剪去另一隻手則鎖住蘇蝶喉部。

  就是那樣一招而已,不僅化解了蘇蝶所有的攻勢,還將這堂堂姜國蘇婕妤壓得不得動彈。宇文浩的這一招可是半分情面都不留,鎖住蘇蝶後他便居高臨下的俯視這宮中妃嬪,隨後諷笑著說道:「剛才不是還很有能耐?怎麼現在就沒勁了?不過是個足都不能出戶的女人,皮毛都沒學幾天就敢在本將軍面前班門弄斧。我可告訴你,本將軍打過的勝仗殺過的人就算你爹也沒得比,這姜國的江山有一半都是我們宇文家捍衛下來的,敢與本將軍較勁,你當你是誰?」

  話越說語調越沉,那手上的力道也越大,眼看著宇文浩竟真有取蘇蝶性命之意,這下可叫秦疏酒有些失了准,忙上前制道:「雲麾將軍手下留人,切莫傷了姐姐。」

  忙著開口就是擔心宇文浩衝動之下真傷了蘇蝶性命,只是那宇文浩卻不是個會惶恐這些的人,秦疏酒的話可入不得他的耳,便是掃看了一眼秦疏酒,宇文浩說道:「本將軍憑什麼傷不得她。」手上鎖喉之勢又重了幾分,宇文浩狠道:「不過是個女人,竟敢叫囂成這幅模樣。她不是很有能耐?敢管事管到我頭上,既然她那麼有能耐便掙開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想說這女人是陛下的女人,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所以你放心,我還不會蠢到真的要了這個女人的性命,只不過……」

  最是叫人心驚的莫過於這只不過,一見宇文浩這樣開口秦疏酒都忍不住收了聲,屏了呼吸看著,而宇文浩頓過之後方才說道:「只不過拳腳無眼,本將軍在沙場上那過的都是舔血的日子,也是這人自己不長眼上來尋事端,本將軍一個不慎毀了她這張標緻的臉也是情有可原吧。」

  言下之意竟是要毀了蘇蝶的容,宮中雖然姿色不得占據所有,可若是沒有姿色這一輩子算也是到頭了。蘇蝶就算再如何的強倔,可她終歸是個女人,女人對自己的容貌那是最為在意,當下也是慌了。

  宇文浩可是個說到做到的主,聽他那樣一說秦疏酒也是急了,正要開口再勸誰曾想竟有旁人之聲在此時插入。遠遠傳來倒是出現得極是時候,雖然算不得近不過話倒也聽得清,那話並不急聽上去反而還有些悠然,就像此時不是蘇蝶叫那宇文浩壓制折損皇家顏面的大事,而是三人處在這兒閒聊光山河談心。

  聲音傳來卻叫宇文浩止了手上的動作,抬了頭順勢看過去,一眼之中十足的狠戾。不過那行來之人可是半分都沒叫宇文浩的狠戾煞到,反倒是步伐輕淡行至秦疏酒跟前,隨後笑著說道:「本王見過美人嫂嫂,今日倒也是雅興竟出了門在園中遊興?」

  此時行出之人便是寒親王,言中倒是清閒之意,倒像是不見邊上有損了天威的一幕。寒親王的突然出現叫秦疏酒覺得奇了,尤其是這般還能這般淡然的作揖行禮,更是叫秦疏酒感到這人深藏了什麼。雖璃寒的此番話落在此時有些不合時宜,不過秦疏酒還是欠身回了禮說道:「拜過寒親王。」

  這兩人倒是忘了旁人拘起禮來,倒是那宇文浩心中不快,看著璃寒便是說道:「這不是寒親王嗎?今兒竟然能在宮中看到寒親王,看來倒也是有緣了。」宇文浩這話剛落下璃寒這才轉過身看向他,隨後頷首說道:「早聞雲麾將軍近日便可到京都,這心裡頭到想著何時能碰上一回看看雲麾將軍可否賞臉跟本王喝趟酒。沒想到今日倒也是巧了,無事上園中清閒時倒是偶遇了將軍,如何,將軍可是給本王這個面子?」

  「哼,寒王素來無事整日樂得逍遙,自當是什麼時候想要喝酒便是喝酒,本將軍此次得召回京可是有要事,實在騰不出時間賞臉。」璃寒怎麼說也是璃清的胞弟,這親王請客喝酒可是賞臉的,宇文浩卻是半分情面都不給,那一份狂傲倒是過頭了。

  宇文浩就是這樣一個性子,璃寒倒也是知的,也未因他的不敬而動了怒反倒是笑道:「雲麾將軍公務繁忙的確不像本王不過是一介閒王,倒也是無事得緊。對了,雲麾將軍可是在同蘇婕妤過招?」

  寒親王人可在此處站了許久,可是宇文浩卻沒有半分要放了蘇蝶的意思,倒是得輪到璃寒親自開口問了。叫璃寒這麼一問宇文浩這才看了自己擒下的蘇蝶不答反笑:「寒親王不是長了眼,不會自己看?」反問的話更顯不過,也是明了宇文浩對璃寒不屑的事實,不恭的話無需放在心上,璃寒繼而笑應道:「看來與蘇婕妤的比試中將軍是占了優勢的,不過將軍乃是那沙場驍戰之人,勝自然是預料之中。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見璃寒那樣一頓宇文浩當即便追問了,而璃寒則接了應道:「只不過是比試而已,將軍倒是同蘇婕妤較了真了。」

  「沙場之上便是較真之處,若是什麼都藏著掖著這條命怕早晚要交代。」

  「將軍說的自然是對的,只是這畢竟不是沙場而是太明宮,這般較著真到是不妥了。」無怒意反是繼續說道,宇文浩卻是應道:「既然是自己出的手,那麼怎樣的果子就得自己嘗了。」說完竟是又當了璃寒的面鎖緊蘇蝶的喉處,倒是叫這堂堂陛下的妃嬪露出痛苦的呻、吟。皇家天威那般受了折辱,也是璃寒竟然還耐得住性子繼續笑著說道。

  也是不急而是笑道,璃寒說道:「自己種下的果子自己食,這本是天道,只不過蘇婕妤畢竟是女兒,將軍則是那沙場上的真英雄。將軍與蘇婕妤交手雖可動了真格,可若是傳到了外頭難免會叫人說了閒話。」

  「有話閒話好說?」橫著問了一句,璃清答道:「這君子不與女子纏鬥,敗則失了顏面勝則又勝之不武,就算將軍坦蕩蕩不屑那些外頭的風言風語,可這人言可畏傳出去的說辭畢竟是不好聽的。這男人打女人還動了真章,傳出去免不得損了將軍的英勇之氣,倒是叫本王想了都覺得不公了。」

  君子的確是不該與女子斗,傳出去怎麼都不好聽,他可不想辛苦沖勇沙場最後落下的卻是個欺負女人的名聲。再說了,這蘇蝶怎麼說也是皇帝的女人,要是做得太過就算父親跟長姐那兒想護著自己,想來也是要費好一番周折。驃騎將軍在他回京之前可是百般的叮囑不可再惹事,若是今日真的衝動犯下了什麼,恐怕父親那兒是逃不了罰的。

  幾分的尋思在加之權衡之後,宇文浩這才鬆了手放開了蘇蝶,叫宇文浩那樣擒了許久,蘇蝶險些命喪於此,此時得了松她可算是喘上了氣。見宇文浩可算放開了蘇蝶,秦疏酒這才快步上了前,扶住蘇蝶一面拍著她的後背幫著她順氣,一面憂心的看著。

  總歸宇文浩還有所忌諱在加上璃寒出現的及時才沒造成更無法挽回的後果,鬆了手隨傲掃了她們一眼,宇文浩這才抱拳面向璃寒說道:「本將軍手頭上還有些事,便不與王爺多說,先行告辭。」說完也不等璃寒應肯人倒是轉了身便走了。

  可算是將這個人送走了,蘇蝶接連喘息了片刻之後也才緩慢回了神,一回神倒是梗著氣便要上璃清那兒去控告宇文浩,卻叫璃寒攔下。宇文浩是何人,想要告了他絕非易事,再加上他立過戰功又有驃騎將軍跟麗德妃撐腰,更是難上加難。叫璃寒這樣一說蘇蝶也只能委屈的說道:「難不成便只能這樣叫他羞辱了?」璃寒無奈輕嘆:「吏部尚書的兒子當年叫他生生打死了都控訴無門,蘇婕妤的這一口怨氣還是咽下吧。」

  宇文浩就是個霸王,誰也奈何不了的霸王,不管這一份委屈如何之重也只能打斷了牙往自己肚中咽。蘇蝶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眼眶都紅了,倒是秦疏酒只能無奈的嘆過隨後拜謝璃寒說道:「多謝王爺相救。」

  「不過是巧著路過,窈美人不必言謝,只是那宇文浩可是個記仇之人,他在這宮裡的日子兩位嫂嫂怕是要謹慎了。」

  「多謝王爺提點,我等記下了。」

  宇文浩奉詔入宮可是要住上幾日的,這幾日怕是真的要受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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