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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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碎言園出來,蘇蝶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那坐於上位的四妃看似沒對她們做什麼,可這心裡頭就是說不出的緊張。蘇蝶這性子最是直耿,卻也沒想到在面視那四妃時竟也會心慌。瞧著她此時這幅模樣,倒是怨不得秦疏酒會覺得好笑了。

  從那庭樓走出匆匆的趕了數步,方才將那口中的長氣吐出,蘇蝶說道:「可是嚇壞我了。」秦疏酒說道:「嚇著了?蘇才人竟然也會嚇著?我還以為您這性子怕是我等裡頭最鎮定的,沒想到您也是會心驚啊。」

  調笑之意也是明了,莫看秦疏酒平日裡一副尊謙禮和的模樣,可是調起笑來嘴上也是厲害的,當即便是一陣鬱結,抬了頭瞧過去,蘇蝶說道:「天不怕地不怕,你又不是沒瞧見方才那架勢?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也得被那四位娘娘給壓得喘不上氣。說什麼是身傳言教,我看啊,就是給我們下馬威的。」

  這話真是越說越過了,當即便扯了蘇蝶的袖口隨後瞧了周遭,秦疏酒正色說道:「說什麼呢?這還沒走遠呢。」

  叫秦疏酒這麼一提醒蘇蝶也是正了色的,當即便收了口謹防再多言叫何人聽去,這蘇蝶倒是收了口,只是翁師師卻在這時開口說道:「不過那四妃娘娘也是儀冠六方,無論是言行還是得體都叫人不得不臣服。本以為就我一人被四妃娘娘壓得不敢喘氣,這一看連蘇姐姐也是如此,倒是叫我安心了。」

  「你這妮子,怎麼說話的?難道沒拉上個我你就不能心安嗎?」卻是叫翁師師這一番話逗的,立即便拋了剛才的端嫻,原形畢露的作勢要去擰翁師師的臉。此一探手自然是叫翁師師閃避的,二人你來我往倒也是鬧了起來。

  瞧這兩人,真是半分規矩都沒有,這也是已經出了碎言園,若不然叫有心的人看去,怕是就得攤上麻煩了。

  無可奈何的笑了,倒也不知如何勸阻這二人,就在秦疏酒琢磨著要不要上了前叮囑兩句時,卻瞧見遠處一瀑紫蘭。在那路的盡頭,宮牆之處垂下一縱紫色垂柳,垂下的紫藤披掛在樹梢之上,因那樹已經長出了牆圍,垂落下的紫藤也將那宮牆半數掩。在風中輕輕搖曳,似紫海一般肆意抖盪,隨風而起的清香飄散而至,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離得有些遠所以聞上去的味道很是清淡。

  當遠遠瞅見這一處美景時,秦疏酒已忘了勸阻,而是忽視了那兩人,隨後朝著那紫海行去。其餘的內侍宮人皆隨另兩人行遠,便只有南枝一人跟著。越是臨近那香味越是濃厚,卻也不至於過於的嗆人。

  這探出了頭的紫藤花想來是有了一把年歲的,盛開的紫藤垂幾落地,站在那宮牆之外用手托著垂下的紫藤,秦疏酒忍不住輕念道:「藤花無次第,萬朵一時開。不是周從事,何人喚我來。」

  一詞落下正欲感嘆,卻聽身後傳來輕笑,低沉的聲色不知誰人這般無理,不過能在這皇宮內院裡行走的,並且見了自己站在這兒非但沒有行禮反而先笑出了聲,必定不是尋常之人。當即秦疏酒便收了手隨後回身道福頷首言道。

  身後輕笑之人是位青年,著了一身純紫常服,對襟半袖窄袖袍披於身上,隨意披散下的烏絲隨性用一根同色的綢緞束起。在這紫藤花垂之下,搖曳花海之中,竟叫人有種這人是從花海之內翩然行出之感。

  這不知何時站於這兒的男子見秦疏酒行了禮後,方笑道:「我道是誰呢,瞧這一身裝扮想來應當是皇兄的寶林吧?模樣瞧著眼生得緊,莫非是新入宮的?」

  此人一開口便稱璃清為皇兄,想來也是皇室宗親,當即秦疏酒便敬道:「窈寶林見過王爺?」

  「窈寶林,這窈字可是皇兄給的封號?」好奇的問了一句,秦疏酒當即答道:「回王爺的話,正是陛下親賜。」這人便又問道:「這個窈字有些稀罕,可有何出處?」開了口便問了如此的問題,可叫秦疏酒有些為難了,處在那兒正不知如何回話,就在她為難之時倒是聽見另一人行至詢問的聲音。

  遠遠便聽到一陣輕笑,隨後有人問到:「遠遠便看到九弟處在那兒,可是在做什麼?」

  這笑言的人便是當今聖上,璃清。而叫他稱之為九弟之人,想來就是當今寒親王,也是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皇弟。

  想來是沒料到自己的盤問會叫人打斷,離寒那心裡頭雖然有些不舒坦,卻一想這賜封號的人可是自己的皇兄,既然人來了自己便當了他的面詢問豈不更加妥當,當下便也不再失落而是上了前行了禮,寒親王說道。

  「見過皇兄。」

  行至跟前璃清問道:「怎在這處?」離寒回道:「今日這紫藤花開了,皇兄您又不是不知臣弟最是喜愛這紫藤花,話開這時在這不是正常之事。」出了聲調了笑,調笑之後方又說道:「倒是皇兄了,何時得了這樣一美人嫂嫂竟都不曾知會一下,倒是叫臣弟不識失了禮數。」

  離寒此話落後璃清方才留意到邊上的秦疏酒,當即行了禮,秦疏酒說道:「嬪妾見過陛下,陛下萬福聖安。」

  「嗯。」點了頭算是應了,隨後看著秦疏酒,璃清問道:「窈寶林也是愛紫藤花之人?」話落秦疏酒當即欠身答道:「方遠遠瞧著覺得此景甚美,不禁上了前,攪了陛下雅興望陛下寬恕。」

  「窈寶林這話說的,本是你先來我們幾個事後才到,窈寶林怎就這麼說了,到叫本王有種占了地不講理之感。」背了手搖了頭,對於秦疏酒方才的致歉顯然這寒親王就有些不滿的。倒是璃清邊上隨行的一位奢華打扮的美人,瞧了他這暗嘆之後直接笑著取笑道。

  「人家窈寶林說的可是攪了聖上的興致,何時說是攪了你的,應得這般的快還真是那不知羞呢。」

  說這調笑戲弄寒親王之人乃是一位身著青黃淡粉掩胸羅紗藕絲裙,身披半透對襟寬袖垂地帔,頭戴七尾金fèng寶霞釵,整個人瞧上去奢華艷麗眉眼之間同這璃清離寒二人到有幾分相似。一見此人這幅打扮,秦疏酒心裡便猜知一二,當即便行了禮說道。

  「嬪妾參見同陽長公主。」說完便是深鞠了宮禮。

  同陽雖是璃清的寵妹,不過這新入宮的妃嬪畢竟是未拜見過的,這秦疏酒是如何識得自己?當即同陽長公主便是起了興致,當即笑著問道:「本宮可未多語,窈寶林如何確定本宮是同陽長公主?」

  「外人皆到長公主貌若天仙又風雅不俗,承蒙陛下寵愛乃是陛下最寵的皇妹,今日一見斗膽便猜了,還望長公主恕罪。」

  此話一出惹得同陽直接嬌笑起來,忍不住贊道:「皇兄,你所有的妃嬪里就屬這位窈寶林最有眼光,真真是個明心之人。」見這同陽誇了自己,秦疏酒當忙拜謝,倒是那璃清卻是沒說什麼,只是一味賞玩看著秦疏酒。

  這兩人倒是自顧自的說了,全然忘了寒親王,可叫這親王好一番不滿,當即便說道:「窈寶林怎就只識得她不認得我?這不對啊。」當下聽完同陽立即回道:「有何不對的,你這潑皮最是不正經,這京都里凡是有些家世之人怕是誰都不想識得你吧。」

  這樣的調笑可叫離寒有些尷尬,當即便耷拉了臉怨道:「皇姐你怎可這樣說我,皇兄你也是的,都不肯替我說話,改明兒我定上母后那兒去討個說法。」

  「上母后那兒?」這話可算叫璃清有了回應,瞧著他璃清說道:「就你那些潑皮之事還是別去叫母后煩心吧,還有已經同你說過多少次,既已弱冠便要守禮,這發莫要在披散下來,早早束起免得叫母后瞧了心煩。」

  璃清是又一番說教,不過離寒可沒有放心裡的意思,便是指撩起自己的發嘟囔了一句「此番方才君子瀟灑」隨後就不在多言。總算是叫這潑皮吵鬧之人噤了聲,璃清這才視起秦疏酒,今日一身點梅簇繞銀隱月色裙,發挽鬢隨性插了幾隻步搖,行禮輕動時那步搖微微搖曳,倒也是一番清淡雅靜。

  細瞧之後璃清忽道:「可是剛給貴淑德賢四妃叩過安?」秦疏酒答道:「稟陛下,方從碎言園出來。」璃清瞭然點頭,隨後說道:「竟是出門身邊怎麼只帶了個婢女?無內侍跟著?」秦疏酒因道:「本是有內侍跟著的,只是嬪妾走得慢了,內侍們都跟了蘇姐姐翁妹妹走在前頭,方又瞧見這處景色,不免散了。」

  「既是這般,想來剛給四妃叩過安人也是倦了,先回去歇息吧。」說完瞧著秦疏酒,倒是叫人聽不清他這話是關切之意還是覺得她在這兒攪了親人之間賞藤的雅興。聖上都已經親開了口,秦疏酒自當是不敢多留的,當即禮拜之後便帶著南枝離開了。

  拜退之後秦疏酒匆匆的趕了路,今日瞧那紫藤花開得極艷一時勾起了往事,便上了前去細看,沒想到竟然遇上了璃清以及皇室宗室。好在並未叫人留心若不然可就不妙了,匆匆趕回了鍾碎宮,許是走至一半發覺秦疏酒散了卻又不知何時走散的,不得已只能回宮裡候著,當看到秦疏酒回了宮後,蘇蝶便迎了上來隨後就是一番詢問。

  安撫示意蘇蝶莫要擔心,秦疏酒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數道出,只不過是隱瞞了璃清也在這段。當聽了秦疏酒說了她因貪玩而撞上了同陽公主以及寒親王,蘇蝶當即便倒吸了口氣,隨後說道。

  「你怎麼就這般不小心,只道叮囑我處處留意,到了你這兒可是好了,隨性得緊。那寒親王還好說,本就是個閒王遇了他倒也不會生出什麼事端來,可是那同陽公主可就不同了,那位公主最是乖張詭譎,素日裡可是個狠得下心的人,這若是不慎遭了她不痛快,在這宮中怕是別想安生了。」

  看來那同陽公主的名聲是在外的,連這蘇霸王提起來都有些懼懼之意,這般的小心可是樂了秦疏酒,當即抿了唇笑道:「怎就是個可怕的公主?連你這霸王都怕了?不過話也說回來,這事你怎曉得如此清楚?」

  這一調笑可叫蘇蝶不痛快了,直接橫了一眼蘇蝶說道:「你個沒心肝的,我可是在擔著你呢,竟學那沒品的許落心叫我霸王。」瞧了蘇蝶這一臉不悅,秦疏酒趕忙討笑說道:「姐姐莫要動怒,疏酒知錯了。」這般哄了半日才叫蘇蝶舒了心,當即說道。

  「我雖不是在這京都長大的,可終歸回來得早,又不似你以前在那庵子裡頭兩耳不聞窗外事,這同陽公主的厲害自當是知曉的。總而言之,那位公主能躲則躲,可別叫她記上你了,若不然就糟了。」

  「妹妹謹記姐姐叮嚀,姐姐莫擔心,我不會叫她記上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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