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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小宛拍案起身,「怎麼回事?她傷哪兒了?」

  「入府擒賊時遭了埋伏,背上挨了一刀……」

  來人話未說完,小宛已繞過桌案,匆匆朝門外走。

  以至於,後面半截她沒聽見。

  「林姑娘已經過去了。」

  天衍宗據點內設有單獨的醫館,所有傷員都會集中到醫館,由府內醫師醫治,魏辛自然也會被送到這裡來。

  小宛得了消息,離開書房就直奔醫館。

  未及客房,遠遠就聽見屋裡傳出魏辛的聲音:「你輕點兒,很痛欸!」

  小宛眉頭微皺,心往下沉,一腳踏進門檻。

  隨即,她的腳步頓在門邊。

  魏辛光著半截身子趴在床上,林玉綰坐在她身旁,手裡拿著沾濕的絹帕,正替她清理後背的血污。

  她的腦袋偏向室內,並未瞧見門口來人,感覺林玉綰突然停下,她又道:「繼續啊,愣著幹什麼?我就那麼一說,也沒有真的那麼痛,你繼續。」

  「我跟你講啊,你是不知道,那伙人好陰險!要不是我躲得快,那一刀落下來就不是這點傷了,我腦袋還在不在都不知道。」

  林玉綰掃了眼門邊的人,手裡繼續清理傷口,口頭上應她:「你還洋洋得意?」

  「可不得嘛!」魏辛笑嘻嘻的,快樂得像條無憂無慮的小狗,「我又沒死,任務完成得漂亮,讓宛姐姐給我記首功!」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清清冷冷一句:「你做夢。」

  「啊?」魏辛大驚,下意識直起身,卻撞上林玉綰的手,猛地拉到傷口。

  她倒吸一口冷氣:「嘶——啊啊啊好痛!」

  小宛面露驚慌,情急之下快行兩步,可她剛到近前,林玉綰已先一步按住魏辛的肩膀,不讓她亂動。

  將魏辛制住,林玉綰回頭,疑惑地看著小宛,問她:「你怎麼來了?」

  小宛死死盯著她按在魏辛肩上的手,眉頭緊擰著,良久,才呼出一口氣。

  「玉綰,你先出去。」語氣格外生硬,「我有話和魏辛說。」

  「嗯?」林玉綰非常驚訝。

  她沒想到小宛竟然會這樣和她說話,而且沒有前因,不說理由,還以她代宗主的身份向她施壓。

  這莫名其妙的態度也讓她感到沒由來的憤怒,便反唇嗆道:「什麼話非要現在說?不能等她傷口處理完嗎?」

  心裡躥起一股無名火,小宛聲音抬高:「不能!」

  詭異的寂靜充斥在狹小的房間中,氣氛忽然間劍拔弩張,魏辛趴在床上,扭著腦袋,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林玉綰與小宛對峙好一會兒,終是不情願地妥協了,起身往屋外走。

  經過小宛身邊時,她冷聲說道:「你最好是有合理的緣由,否則你今日頤氣指使之事,我會寫信告訴宗主。」

  小宛抿著唇,沒吭聲。

  林玉綰與她擦肩而過,腳步聲漸漸遠了,她還在原地站著。

  魏辛趴累了,小心翼翼地回頭,瞧了她一眼。

  見小宛臉上神情陰沉,變幻莫測,魏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本想喚她進來坐,這下也不敢開口了。

  屋裡沒人說話,小宛倒是冷靜下來,她來到魏辛床邊,看向後者背上鮮血淋漓的刀傷。

  魏辛感覺屋裡的氣氛更沉重了。

  隨即,便見身旁人執起被林玉綰扔下的絹帕,一點點抹去傷口旁的血漬。

  魏辛瞪大眼,訥訥地喚:「宛姐姐。」

  「嗯。」小宛應她,「別動。」

  「唔……」魏辛重新趴下,試探著問,「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小宛冷硬地回答她:「沒有。」

  魏辛碰了一鼻子灰,戰戰兢兢耷下腦袋。

  良久,背上的血跡擦得差不多了,魏辛又抬起頭,很小聲地說:「不能記首功啊?」

  小宛聞言,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與她的目光對上,魏辛委屈地撇撇嘴,轉開臉,嘟囔道:「不能就不能嘛。」

  耳邊響起一聲嘆息。

  「魏辛。」小宛喚她。

  魏辛臉枕著胳臂,自下而上回望小宛,聽她道:「你那麼執著於首功,就是為了之後見到衛大人,聽她表揚你兩句,是嗎?」

  「呃……」魏辛撇開視線,將臉埋進臂彎。

  小宛瞧著她的後腦勺,搖搖頭,撿起桌上的銀針,手法熟練地封了傷口四周穴位。

  魏辛驚訝,扭頭:「宛姐姐?」

  小宛不言,只遞給她一根木筷,示意她叼在口中。

  魏辛依言照做,隨即,小宛手執針線,飛快縫合傷口。

  劇烈疼痛刺激之下,魏辛額角直冒冷汗,死死咬著筷子,臉都疼得發白。

  儘管是過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可這種傷痛怎麼都不可能習慣,等小宛替她將傷口縫好,魏辛滿頭大汗,只剩出的氣了。

  傷口縫合之後,小宛又幫她上藥包紮,魏辛只能任由她擺布。

  直至繃帶纏過胸口,又在後背紮緊,魏辛才勉強緩過勁來,長出一口氣。

  「別再受傷了。」小宛悶悶地說,「若我將此事寫信告訴宗主,就算給你記了首功,你看衛大人是誇你還是罵你。」

  魏辛哭喪著一張臉,無法反駁。

  小宛繼續說道:「衛大人會擔心你。」

  「嗯。」魏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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