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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惱然湧上心頭。

  有錢又怎麼樣,那熱搜的照片上連個正臉都沒露,長得肯定不怎麼樣,況且有錢人找正牌女友, 光長得好看是不夠的, 時渺說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那就真是了?

  誰知道實際是什麼關係。

  隨著男人越過門口的綠植,一抬眼, 露出樣貌, 剛腹誹完對方長得肯定不怎麼樣的周嵩, 再次愣住。

  刀鑿斧刻般的面龐,五官立體分明,濃眉漆黑銳利,眼眸黑曜石一般,沉靜望過來,凜然不可逼視。

  英挺俊美,找不出任何一處瑕疵缺點。

  周嵩將自己和男人一對比,那點膨脹的優越感,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難怪不管他怎麼大獻殷勤,時渺理都不理。

  這叫他有些掛不住面子,更覺得之前他將自己各方面的優勢都拿出來展示,像是小丑表演一樣。

  旁邊還在嬉鬧著的其他人,這時也注意到了走進門的許封延,見他徑直朝著時渺走過去,而周嵩還站在時渺桌前,顯然正搭著話,大家都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看吧,早跟你說了,人家時渺有對象的,你還非不信。」

  「這下正牌男友出現,你該知道識趣了吧?」

  「自信是好事,但自信過頭就惹人厭煩了,現在你再看看人家這俊男美女組合,你還杵在當中,沒覺得格格不入嗎?」

  周嵩本來就有些臉熱,被幾位師姐這麼一說,更覺得有些難堪。

  他看了眼站到跟前來,壓迫感極強的男人,強行壓住恨不得灰溜溜就跑的衝動。

  這要是真慫了,面子丟得更大。

  周嵩收起撐在桌上的手臂,轉過身,擠出一抹故作風度的笑,伸出手,「我是時渺的師兄周嵩,你是?」

  他問完,餘光去打量時渺的神色。

  都是男人,換位思考,他如果能有隨手拍下過億項鍊的財富,是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可以大方,也可以為了對方百忙中抽出時間迢迢趕來,但要他給出確切名分,那是不可能的。

  時渺一廂情願,稱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但男人怎麼看待她,那就不好說了。

  只要對方對未婚夫這個說辭稍有含糊,那接下來他都能有發揮餘地。

  周嵩臉上的笑真切了兩分,只是笑還沒過三秒,頓時扭曲,齜牙咧嘴。

  許封延隔著段距離,就看到時渺面前俯身湊近著一個礙眼的傢伙。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上次來接她,從她口中聽到的那個普信師兄,一個勁糾纏追求來著。

  許封延漠著臉走近,沒想到這傢伙還敢主動伸手挑釁,他毫不客氣大手一握,多年來健身的力氣不容小覷,冷著聲音回答道,「我是她准老公。」

  周嵩的手被緊緊抓握著,就像被鉗子死死夾住,疼到他臉都一下猙獰了。

  卯足勁想甩開,還甩不開!

  「停…停停!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了,我錯了!」知道是硬茬,周嵩很快慌神,也顧不得面子了,忙主動認錯討饒,「先鬆開,有話好好說。」

  時渺聽到准老公這個新詞,饒有興趣,將目光投向面前握著的兩隻手。

  她原以為許封延出於禮貌,簡單的回握一下,但看周嵩的表情,疼得都快抽上了,顯然不是握一下那麼簡單。

  看來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

  時渺算是出了口氣,這個星期不管她怎麼無視,怎麼拒絕,周嵩都固執己見地糾纏,她都快煩死了。

  許封延鬆開手,「除了提醒你注意界限,其它的,無話可說。」

  周嵩手還在發麻,看著煞白沒能恢復血色的指印,他深刻懷疑,往後要是還敢湊到時渺面前,手都得廢,「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舞蹈團所有人開始集合。

  時渺帶著晚上舞會打算換的衣服,還有點補妝用的化妝品,裝在袋子裡。

  許封延自然而然地接過來拎著。

  排隊坐上舞蹈團的專用大巴車,兩人挑了個稍微靠後的座。

  「蕙蘭昨晚給我發消息,說她領證了是怎麼回事?」時渺有段日子沒見到沈老師他們了,還挺想念的,每天都會在家族小群里聊上幾句,結果昨天她發現許蕙蘭被踢出去了。

  私發一問,才知道居然是跟她那個音樂生男友,直接閃婚領了證。

  還說接下來,要跟她男友,不對,現在是老公,一起去浪跡天涯。

  有些問題,不當面說,說不清楚,時渺在京陽,隔著距離,不明白具體情況。

  許封延扯了下領帶,顯然有點煩躁,「她真的是被寵壞了,叛逆期太久。」

  時渺:「她那個男友,我有些了解,人還不錯,蕙蘭也不是腦子一熱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許封延解釋了緣由。

  原來許蕙蘭是確定了非現男友不可,打算帶著見家長,但沈老師還有許父得知那男孩家境普通,今年剛畢業,搞音樂又不穩定,還經常出入酒吧駐唱,所以讓她冷靜考慮。

  孩子的感情生活,夫婦兩向來不會插手,以前許蕙蘭頻繁換男友,他們也就嘴上說說,實際不會多管,由著她的性子來。

  但現在一下認真了,他們當然也得好好把關才行,誰知道給她分析完利弊,她轉頭就去跟人扯了證,直接把夫婦兩給氣壞了。

  時渺清楚了原委,倒沒覺得許蕙蘭叛逆,「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處理方式可能不成熟,但你也別去怪她,越怪責,推得越遠,我有空會安撫調解伯父伯母的,畢竟他們出於對子女的關心,是最為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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