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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卿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遺憾,也幾乎是這一瞬間,她原本狂跳不已的心咯噔一聲,然後緩緩地沉了下去。隨即,她的目光如同一支冷箭,射向了那邊的梁戈。而梁戈卻不閃不避直接迎上了宋卿的目光,臉上還帶著譏諷的惡意笑容。

  下課後,梁戈直接走到了宋卿的桌子前居高臨下的對著她冷嘲熱諷:「有些人天生賤種,以為靠上了顧先生就有了靠山,誰知道被送到宮裡直接閹了做了太監,現在還想耍花招攀上魏夫子,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賤種就是賤種,就算是進了宮,也只是個卑躬屈膝的奴才!」

  宋卿忽的抬眼,直視梁戈,隨即冷笑一聲,道:「即便是奴才,也是東宮的奴才,太子的奴才。何時輪到梁公子在此指手畫腳?莫不是梁公子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經可以與太子殿下平起平坐?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宋卿根本就沒有控制聲音音量的意思,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那些皇子貴族少年們只是吃驚,那些僕從們就已經驚呆了。

  這個宋青!簡直張狂!

  梁戈怒極反笑:「宋青!你莫不是以為自己還是以前被顧先生帶在身邊風光無限的時候?!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把你殺了,太子也不會拿我如何。」

  「我不信。」宋卿微笑起來:「就憑你,還殺不了我。」

  整個課堂,在宋卿說完這句話之後,寂靜無聲。

  她就坐在那裡,臉微微仰起,目光淡定而從容的看著梁戈,臉上甚至還帶著笑,但是自然而然的渾身就洋溢著一種強大的氣場,仿佛她說的話就是真理,讓人連反駁她的力量都沒有。

  此時,在「某些人」的眼裡,宋卿的整個人都在發著璀璨的亮光,讓人不知不覺就被她吸引住全部的目光。

  在座之人,即便是當日並沒有親眼目睹宋卿對戰角狼的那一幕,也會從別處聽說。所以他們此時絲毫不懷疑宋卿話語中的真實性。於是,慢慢地就有不懷好意的看熱鬧的目光落在了梁戈的身上。紀許看了一眼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宋卿的蕭川,又看了一眼宋卿,心裡頓時有些驚疑不定。

  正在氣氛僵持之時,一直旁觀的遊子晏突兀的站了起來:「梁戈,你父親刑部尚書的位置還沒有坐熱,我奉勸你一句,暫時還是低調一些好。要知道,刑部尚書的位置,你父親坐的可還不算穩。」

  這是在明晃晃的威脅梁戈,袒護宋卿了。

  這會兒就連宋卿也吃了一驚,訝異的看了遊子晏一眼,誰知道遊子晏說完之後竟然直接走過來,對著宋卿說:「宋青,我有話要與你說,你跟我出來一下。」然後看了梁戈一眼之後,徑直走了出去。

  宋卿想了想,也站了起來跟著走了出去。

  「唉?寧南王世子不是跟宋青不和嗎?怎麼會突然幫他解起圍來。」紀許納悶的看著遊子晏與宋卿一前一後的走出去,說道。

  蕭川目光閃爍幾下,最後一言不發的收回了目光。

  紀許撇了撇嘴,也不再關注了。

  宋卿跟在遊子晏身後走,一前一後,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在一個僻靜的角落的一棵老槐樹下停了下來。

  遊子晏看著宋卿的目光有些複雜,明明是有話要說,卻似乎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宋卿只好先打破了這種略有些尷尬怪異的氣氛,微低著頭說:「剛才.......多謝世子為我解圍。」

  遊子晏說:「不必客氣。」

  說完這句話,兩人就又陷入了怪異的沉默之中。

  最終還是宋卿再次打破沉默,問:「那個,世子不是說有話要與奴才說嗎?您還請吩咐。」

  聽到宋卿自稱奴才,遊子晏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眼睛裡的神色越發的複雜,說:「我不是你的主子,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自稱奴才了。」

  宋卿微微一怔,然後苦澀的笑了笑說:「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何必自欺欺人呢。」

  遊子晏梗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那時在鬥獸台,是我一時意氣,其實我沒想真的要你死......」

  宋卿笑了笑,說:「是啊。所以我也沒死啊,不是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

  遊子晏像是心虛起來,目光游移不定,就是不跟宋卿對視:「我心裡一直覺得對不住你。你、你還怪我嗎?」

  「先前是怪的。」宋卿說。等到遊子晏緊張的看向她,就笑著說:「可是現在不怪了。」宋卿的笑容有些艱澀:「也沒有資格可以怪了。」

  遊子晏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起來:「那就是還在怪我了。」

  宋卿自失的一笑:「是我之前不知天高地厚。」說著目光坦然的看著遊子晏道:「說起來在南嶺時世子也算是救過我兩次,後來又兩次置我於險境,你我之間就算是扯平了。宋青只希望,世子以後能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宮人,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吧。」說完完全不給遊子晏說話的機會,行了一禮之後說道:「奴才就先告退了。」然後就匆匆走了。

  遊子晏看著宋卿遠去的背影,眸光暗淡,她這樣的態度,分明還是在怪他。

  下午的課程並不是在室內,而是來到了室外。是箭術練習。

  宋卿看著遠處排成一排的箭靶時,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她雖然已經有許久沒有摸過弓箭了,但是那拉動箭弦的美妙感覺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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