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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連顧彥池都生出愧疚之心來了,宋卿身體稍微穩定下來了,就讓廚房想著法變著花樣的做她愛吃的菜,是打定主意要把宋卿養肥了才帶出去見人了。

  宋卿趁著這段難得的時光,該吃吃該喝喝,沒事了就在園子裡逛逛,逗逗鳥喂喂魚,倒是難得的輕鬆愜意,南苑裡的人把她當主子,估計是顧彥池交代的,都叫他青公子,宋卿初時聽著總覺得不像是在叫自己,好久才適應過來。

  蕭川時不時的就會來一趟,老十說以前一個月也不見得會來一回的,像是有點怕顧彥池,每次都是挑著顧彥池進宮的時間才來。

  來了也不跟宋卿說話,就假裝這裡逛逛那裡看看,卻總能跟宋卿撞到一塊兒去。

  見了面還要胡扯一些有的沒的,就愣是不跟宋卿搭話。

  宋卿也覺得好笑。

  要說她和蕭川之間的關係,要真說起來,還是她對不住他,不說在南嶺時給他臉上削了一刀那是以前的一零九乾的,就說自己上次為了玉佛誆騙了他還把他打暈了,他倒是放了一籮筐的狠話,一句也沒落到宋卿身上來,反倒是聽老十說她昏迷的時候蕭川倒是打著蕭夫人的旗號送了不少補藥來。說來說去,蕭川與自己也沒有仇怨的。

  蕭夫人是個慈眉善目心地善良的婦人,宋卿對蕭將軍也很有好感。

  想來想去,就決定主動找蕭川和好。

  於是就把蕭川堵在了遊廊上。

  「幹什麼?」蕭川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宋卿:「有話快點說,我找舅舅有些事情商量。」

  顧彥池明明去宮裡了,蕭川睜眼說瞎話的技能倒是挺熟練的,宋卿也不點破,說道:「蕭川,你還記得我下鬥獸台之前同你說過的話嗎?」

  蕭川一臉茫然:「什麼話?」

  宋卿笑眯眯的:「等我從鬥獸台出來我們兩個之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

  蕭川不自在的別開目光,嘟囔道:「本來就沒什麼恩怨......」倒是完全把被宋卿打暈自己曾經放過的狠話全都忘光了。

  「那以後咱們兩個也算是朋友了吧?」宋卿湊近了一點說:「你看,我是顧先生的人,你又是顧先生的外甥,都是一家人......」

  蕭川卻突然炸起來:「誰跟你是一家人了?你不過就是個......」賤民兩個字被蕭川吞下肚去。

  宋卿也不與他計較,只是循循善誘:「好吧,不說一家人,那說是一個陣營的總沒錯吧?」宋卿繼續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以前在一區的時候我要劃傷你的臉嗎?其實那不是我的本意。」

  蕭川一愣:「那是為什麼?」

  宋卿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說:「其實我仰慕你很久了。」

  蕭川忍不住「啊?」了一聲。

  宋卿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蕭川說:「你雖然年紀比我大不了兩歲,卻氣度非凡,身手也是頂尖,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決定要把你當成我奮鬥的榜樣。」宋卿越說越動情:「但是那時候我是那樣的不起眼,所以不得不想方設法讓你注意我......」

  蕭川被宋卿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弄的手足無措起來,臉上甚至浮現出了一絲可疑的紅暈,說話都結巴了:「你、你怎麼不早說。」

  「那個時候你在一區,身份尊貴。而我只是三區的一個賤民......」

  蕭川不由得一噎,他自己就是一天到晚把賤民掛在嘴邊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的身份可以讓你瞧得上了。所以......」宋卿眼睛明亮,一臉期待的說:「蕭川,請你和我做朋友吧!」

  ☆、第42章 敗露

  是夜,將軍府,飯桌上。

  蕭鎮舉盯了對面的蕭川半天之後,突然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瞪著眼睛看著他,喝道:「老實說,你白天去哪兒了?幹什麼了?」

  蕭夫人被嚇了一跳,看了眼一臉茫然的蕭川,才問:「又怎麼了?他又在外面闖什麼禍了?」

  蕭鎮舉說:「你沒看到他從外面回來開始就一直在笑嗎?現在也是,捧著個碗飯也不吃一直在那兒傻笑!這小子我還不知道,肯定是又在外面惹什麼事了!別又等到人家找上門來我們才知道。」

  蕭川這才發現自己從顧府回來就一直在笑,一臉冤枉:「我沒有啊。」

  蕭鎮舉派去名曰保護實則監視的護衛說道:「將軍,近些天公子都在顧先生那兒,倒真是沒闖禍。」

  蕭鎮舉的問題又來了:「你舅舅每天都在宮裡,你去他府上做什麼?」

  蕭川一邊飛快的扒飯,一邊心虛的嘀咕道:「舅舅府上好玩兒啊,我又不是非得找舅舅。」

  倒是蕭夫人說:「你這人,小川去彥池府上有什麼不好的,我看你是巴不得他出去惹禍才是。」

  而此時的顧府,卻是另外一番場景。

  老十敲開了顧彥池的房門:「先生,人已經到了,東西也都布置好了,一零九喝了那水,已經躺下了。」

  顧彥池說:「好。把一零九送過去吧。」半晌見老十沒動,便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先生......真要將一零九送進宮裡去?我還以為您是打算將他帶在身邊的。」老十與宋卿相處有些日子,是真心喜歡這個宋卿,故而更是不忍:「先生在一日,東宮必然無憂,又何必......」

  「宮中表面看上去似乎平靜,實則暗流涌動。我雖每日進出宮中,但畢竟不是在太子身邊,有很多事情我也鞭長莫及。太子一日未曾入主長生宮,我一日不敢懈怠。」顧彥池目光深沉:「太子雖然聰穎,但行事手段太過溫和,連帶著他身邊的人也都養出了那個懦弱可欺的模樣。一零九看上去膽小怕事,實則是小心謹慎。」他微微笑了笑:「而且他那個人,雖然願意凡事讓三分,但是要真壓得狠了,卻也不是個願意吃大虧的主。放在東宮,是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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