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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斯九盯著她暗藏撒嬌的圓眼,舔了舔滑到唇邊的水珠,冷不丁地說:「你。」
呂濡開始沒聽懂,睜大眼睛,歪著頭疑惑看他。
男人倚著池邊,唇角含笑,神色慵懶,說出口的話卻那麼直白:「想要你。」
小姑娘呆滯了兩秒,理解充分後登時臉頰爆紅,身前的水波幅度都變大了,羞窘慌亂一覽無餘。
嚴斯九微挑眉梢,視線掃過掩在水下時隱時現的瑩白曲線,一點不覺得自己過分。
真心話嘛。
就是想要她。
呂濡像是被煮熟的蝦子,全身發燙,側身撈過酒杯,藉由微涼的液體壓壓心口熱氣。
遊戲繼續,呂濡又贏了,這次她問了一個好奇已久的問題。
那晚她喝醉後到底說了些什麼。
男人的眸光混著池中水光,在昏暗中微微閃動。
過了幾秒,他淡聲說:「你為什麼親我?」
呂濡錯愕地眨了幾下眼睛,臉也有點紅,剛想說她沒親他,就聽嚴斯九補充道:「那晚你說的。」
這無異又是一枚重磅炸彈,把呂濡炸懵了。
什……什麼意思?
她問嚴斯九為什麼親她,是嚴斯九那晚親了她的意思嗎……
呂濡又熱又渴,熱騰騰的溫泉水蒸得她頭腦發昏,酒精也滋生作亂,她整個人感覺都要飄起來了。
她憋了半分鐘,羞窘地打手語:【我為什麼會這樣說……】
嚴斯九一派坦然:「因為我親你了。」
猜想被驗證,呂濡呆了數秒,猛地挪開慌亂的視線,身體一點點往下滑,連下巴都埋進了水中,如果可以,她想整個人都沉下去。
那他……為什麼要親她……
呂濡想問又不敢問,漲著臉用餘光偷瞄對面。
水波蕩漾,男人硬挺的胸膛布滿水珠,性感的要命。
嗚嗚嗚救命!
呂濡閉上眼睛在心裡喊。
明明是她贏了的啊,為什麼現在弄的像是她在受懲罰。
見她快要把自己悶暈過去,嚴斯九失笑:「還玩嗎?」
呂濡慢慢從水中浮起來,用手捏了捏耳垂,示意他繼續。
遊戲玩了幾輪,呂濡有贏有輸,嚴斯九確實一直沒有欺負她,都是一些不疼不癢的小問題。
呂濡漸漸放鬆下來,一邊喝酒一邊玩,越玩越開心。
有時候嚴斯九故意裝聽不見時,她還敢用腳從水底下勾他的腿。
一雙杏眼波光粼粼,滿眼天真,行為大膽。
嚴斯九耐著性子掌握火候,等呂濡狀態差不多了,抬手捏了捏發癢的後頸,結束小朋友遊戲,切入今晚的正題。
「今晚為什麼突然躲我?」
小姑娘微張著紅唇回憶了幾秒,原本還晶亮的眸子緩緩暗了下去。
之前被強壓下去的委屈隱隱冒頭。
想起來了。
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說,不能讓嚴斯九看到她貪婪不足的醜陋。
呂濡搖搖頭,把酒杯向嚴斯九遞過去。
認輸,自願罰酒。
嚴斯九看著她,眸色隱隱發暗。
果然是躲他呢。
原因還不願意說。
不想就這麼讓她敷衍過去,嚴斯九把酒杯拿走,握住她遞過來的手腕,輕輕摩梭內側皮膚,柔聲哄著:「怎麼了寶貝,是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
男人嗓音繾綣,溫柔到可以沉溺一顆已經半醉的少女心。
積攢的委屈衝破理智的防線,呂濡鬆開被咬出紅印的唇,無聲控訴:【你沒有反駁】
嚴斯九皺眉,沒看懂她說了什麼,把把岸邊的手機遞給她。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打字:【你沒反駁李深哥】
嚴斯九不由皺眉。
李深那孫子今天說了那麼多話,哪句需要他反駁?
等他又費了些力氣終於問出原因後,頓時哭笑不得。
他就說,好端端地怎麼突然就和他保持距離了,說話也不理。
原來是受委屈了。
「我的錯我的錯……」嚴斯九連聲哄著,又教她,「以後不高興了別憋著,該吵就吵,你不吵,我怎麼知道錯了呢,對不對?」
呂濡被他這樣捧在手心用軟話好話哄著,腦袋裡像是充滿了五光十色的肥皂泡泡,噼里啪啦炸裂又升起,理智防線徹底被衝垮。
她氣鼓鼓地打字:
【你不要看她們跳舞】
【我跳得比她們好看】
【你想看我跳舞嗎?】
嚴斯九腦中浮現那晚驚鴻一瞥的半支舞,緩慢用力地擼了一把額發,深吸一口氣,身體裡翻湧的慾念幾乎快要壓不住。
他想看,但不能是現在。
自制力已經在搖搖欲墜的邊緣,隨時都能崩塌。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嚴斯九說完才發覺聲音啞得不像話。
呂濡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又點點頭。
【你想看嗎?石頭剪刀布,你贏了,我就跳給你看】
嚴斯九聽見自己腦中爆出的一聲粗口。
他閉了閉眼,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
喉間又干又癢,必須得喝點什麼壓一壓。
呂濡見他喝酒,忙也把自己的空杯子遞過來。
小姑娘身體向前傾,蕩漾的水波沖刷著V型領口,細白的皮膚在水光下呈現透明的粉白,水珠滾動,沒入深陷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