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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斯九又問:「什麼時候醒的?」

  謝苒離和呂濡一對眼,立刻替她回答:「剛醒一會兒,濡濡姐醒了後我倆就去泡了會兒溫泉。」

  這是她倆統一好的口徑。

  嚴斯九沒說話,直直看著呂濡,目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什麼。

  呂濡被他看的如芒在背,視線飄忽了一圈只好又轉回來與他對視。

  怎麼了?

  她用眼神問。

  嚴斯九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上下打量她一番收回視線,問謝苒離:「還泡不泡了?」

  語氣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溫和,有商有量的。

  謝苒離心頭惴惴的,總覺得她哥今天哪裡怪怪的,沒看起來這麼好說話。

  「不、不泡了吧……」她磕磕巴巴說。

  嚴斯九點點頭,下巴衝著大門一點:「那就回家吧?」

  謝苒離和呂濡又對視一眼,立刻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東西向外走。

  嚴斯九走在她倆身後,一直保持一段距離。

  聽著身後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呂濡只覺得後背發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嚴斯九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到底在看什麼呢?

  呂濡不由加快了腳步。

  看什麼?嚴斯九自己也覺得荒唐。

  前面這個身影,寬鬆的衛衣和休閒褲,頭髮松松的綁成馬尾垂在腦後,走路時腰背挺直,全身上下透著一團學生氣。怎麼看也沒法和舞池裡那個妖冶的背影聯繫到一起。

  所以他是抽哪門子風?魔怔了吧!

  嚴斯九從鼻腔中嗤笑出聲,笑他自己純屬有病。

  有大病!

  -

  回到西府公館,席景瑜和嚴魏在客廳聊天,見幾人進屋,兩人停止交談。

  席景瑜看看時間,驚訝道,「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還早?」嚴斯九脫著外套,一邊往沙發走一邊懶洋洋說,「要是帶著她倆玩到半夜您不得找我麻煩?」

  「嘿!」席景瑜嗔笑,「怎麼還怪起我來了?不是你自己要帶她倆去玩的嗎,可我什麼都沒說哦。」

  嚴斯九被親媽懟得無話可說,抿抿唇,把外套往肩頭一甩,轉身就往樓上走。

  一副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的模樣,把席景瑜逗樂了。

  她還是難得看見自己兒子吃癟,對呂濡和謝苒離笑道:「他怎麼了?誰惹他了?」

  謝苒離立馬喊冤:「不知道啊,我們可沒惹他,誰敢惹他啊,他不找我們麻煩就不錯了!」說完,她還向呂濡求證,「濡濡姐,是吧?」

  不等呂濡表態,從樓上傳來一道華麗男聲——

  「謝苒離。」

  簡單的三個字,像無形的手扼住了謝苒離命運的喉嚨。

  她驚恐抬頭,看到站在二樓扶手處往下看的嚴斯九。

  嚴斯九居高臨下,對她溫和一笑:「十分鐘後拿著數學作業來我書房。」

  謝苒離:「……」

  眾人面面相覷一番都忍不住笑起來。

  謝苒離跺腳強烈控訴:「你們看,我哥天天就會欺負我!」

  席景瑜把謝苒離摟進懷裡好一番安撫,笑道:「你哥是喜歡你才欺負你呢。」

  這理由可說服不了謝苒離。

  「才不是呢!」她嘴巴嘟起老高,指著呂濡問道,「要這麼說,他怎麼不欺負濡濡姐?他明明更喜歡濡濡姐嘛。」

  呂濡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去看席景瑜神色。

  席景瑜被謝苒離噎了一下,神色未變,依然笑著,伸手擰謝苒離的臉頰,促狹道:「瞧你這小醋包,這都要吃醋?」

  謝苒離不依的撒嬌:「我才沒有……」

  兩人親昵的鬧成一團,呂濡收回視線,安靜站在一旁。

  一直沒說話的嚴魏突然接過話頭:「其實你濡濡姐高考前,你哥也經常考她功課的。」

  呂濡恍了一瞬。

  嚴魏說的是她高三下半學期的事。那次她模考失利,成績下滑嚴重,嚴斯九去她學校訓了她一頓後,就在家住了整整一個月。

  那一個月,她晚上的作業都是在他那間書房寫的。

  月光靜靜的鋪成在地板,她伏在他書桌寫作業,嚴斯九就坐在她身後看書。

  窗外唧唧的蟲鳴聲,微風浮動紗簾的聲音,書頁翻動的聲音,筆尖在紙面唰唰划動的聲音……她的心跳聲混在其中,構成那一年暮春時節里最動聽的聲音。

  後來再次模考她重回年級前十,嚴斯九又開始不回家了,她也很少再有機會去他的書房寫作業了。

  謝苒離並沒有被安慰到,扁扁嘴嘀咕:「我和濡濡姐肯定不一樣啊,我哥肯定不會打她手心的吧!」

  呂濡見嚴魏和席景瑜同時看向自己,知道該她出場了。

  她伸出手,拍了幾下自己的手心,向謝苒離表示嚴斯九也打她手心的。

  謝苒離果然瞪大眼睛:「真的嗎?我哥也打你手心嗎!」

  呂濡微笑著點頭。

  她只能點頭,她不能讓大家知道嚴斯九待她與謝苒離不同。

  雖然嚴斯九確實從沒打過她手心。

  但那並不代表什麼。

  謝苒離還小,不懂親疏遠近,嚴斯九打她是因為他們是兄妹,是真正的一家人。

  這個道理,呂濡已經懂了。

  謝苒離哭鬧耍賴了一大通,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抱著作業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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