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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他甩開沈佑,離開了這陰暗之地。臨走時,只留下一個做工精緻的酒壺。

  欺凌過多少人的沈佑,在看到酒壺的一瞬,幾乎嚇到窒息。越是像他這樣欺凌弱小的,就越是膽小,面對死亡,他不斷後退,直到縮進牆角。

  也不知過了多久,陰暗之處光線又一次照射進來,沈佑激動的看過去,「張公公,你是來救我嗎?」

  話還沒說完,他卻看清了進來的人。

  打頭的是何慶言,身後還有幾個宦官,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臉色驟變,「你,你們來幹什麼?」

  「幹什麼?」何慶言冷笑,「我們幾個蒙公公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怎麼著也得在您臨走之前來送你一程呀。」

  「不,不用你們送。」沈佑警惕的盯著這些人。

  何慶言身後一個俊臉的小宦也不與他廢話,上來就給了他一嘴吧,惡狠狠的道:「你這個畜牲,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你,你是誰呀?咱家不認識你!」

  另一個小宦跟著上來,「沈公公當然不記得咱們,可咱們又怎麼可能忘了那些讓人生不如死的記憶?」

  何慶言這時上來,「所以,我們今天來,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公公您好好享受享受。」

  沈佑這下知道張保給他的毒酒是多麼珍貴了,他哆哆嗦嗦的看向地面。

  何慶言這麼多年的陪伴,對他太了解了,只一個眼神,他就察覺到了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了那壺毒酒,在沈佑剛要伸手去搶時,他一腳將酒壺踢飛。

  酒壺撞牆落地,毒酒撒了一地,瞬間滲入泥土。

  沈佑瞪大了眼睛,「何,何慶言!你,你……,這麼多年,咱家待你可不薄,你,你竟然,竟然這麼對我?!」

  「待我不薄?這麼多年了,我鞍前馬後的伺候你。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告訴你吧,我就是為了今天。」他瞥一眼那濕漉漉的土地,呵聲道:「想服毒?沒那麼容易。」

  他左右看看,對帶來的眾小宦道:「還等什麼呢?趕緊的伺候咱們沈大掌印去吧。」

  小宦們個個眼中帶著憤怒,各自從袖中掏出些東西,帶鉤的,帶刺的,怒氣沖沖朝沈佑逼近,直逼到他退無可退,被人生生按趴在牆上……

  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知過了多久,沈佑衣不蔽體的躺在地上,腸子流了一地,雖未徹底斷氣,但已氣息奄奄。

  何慶言勾了勾嘴,「張掌印說了,要給他個全屍。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下水給他塞回去,整理乾淨,別沾上血跡了。」

  「是。」

  * * *

  顧府門前,一輛馬車停靠,高燕燕由丫鬟扶著正要上馬車,顧廉迎面走來,幾步來到高燕燕面前,冷冰冰的臉上帶了些怒色。

  「你要去哪兒?」

  高燕燕急道:「我去看看我爹,昨兒……,哎!老爺你幹什麼?」

  不等高燕燕說完,顧廉扯著她的胳膊將她連拖帶拽的弄回了府,回到房裡,他怒道:「你瘋了吧!你不知道陛下現在在查高家嗎?你現在還去看你爹,是想我跟著你爹一起死嗎?」

  聞言,高燕燕急了,眼淚溢滿了眼眶。「我爹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陛下連發三道聖旨徹查與高家有關的所有人,可見是已下了清算高家的決心。昨日,宮裡尚膳監掌印被賜死,可他生前已經招認,宮裡私藏的那些東西都是偷偷運往菱州的,你覺得這份口供還不夠嗎?」

  高燕燕心裡咯噔一下,她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那老爺你……會不會有事?」

  顧廉不耐煩的甩開她,「我為官一向謹慎,再說你們高家的那些勾當與我無關,我自然無事,只不過,你少給我惹麻煩,不然,休怪我不念舊情,一紙休書送你回去!」

  高燕燕不悅,「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既已成親就是一家人,況且我爹對你也不薄,現在高家有難了,你也該走動走動,想想辦法呀。」

  「對我不薄?你爹何時對我不薄?在他心裡,我只不過是你們高家傳宗接代的物件兒罷了。若不是你一直無所出,他會這麼忍著我?」

  「哎呀,老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呀?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什麼入不入贅的已經不再提了,說好了之後生了孩子,長子隨我爹姓高,替他後繼香菸,以後無論生幾個孩子不都隨你嗎?」

  「哼,你是可以不提,可我卻永遠也忘不了他在我面前趾高氣昂說話的樣子!」顧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

  高燕燕無語,「沒想到你有這心思,我爹那是胖的,他是舔著肚子說話。若是他當真瞧不起你,又怎麼能讓我嫁給你呢?再說,若他瞧不上你,又怎麼可能真金白銀的助你升官呢……?」

  「啪!」話音未落,顧廉竟甩起胳膊給了高燕燕一嘴巴。

  第112章

  被莫名打了一耳光,高燕燕笨重的身子當時後退了幾個趔趄,撲通坐倒在地上。

  她整個人都傻了,想想當初對她溫柔體貼的斯文公子,竟然動手打了自己?這怎麼可能?即便是後來他對自己冷若冰霜,她在心裡也總有一線希望,想著只要自己真心相待,遲早冰山能有融化的一天,可誰知道,這一天來的太突然,他不再冷,而是寒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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