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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天一切都會重來,連去自殺都沒有什麼興致了呢。
這一次的委託。
——他可真是做了相當的犧牲啊。
……
不過,那位彭格列,果然是如傳說中的一樣天真啊。
牽扯到那個世界的人,可沒有那麼容易脫身。
——不。
太宰治看著已經染上暮色霞光的天空,稍稍眯了一下眼,還是收回了前言。
那不是天真,而是……
青年的唇角微微牽扯,因為暮色光影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這笑容帶著點莫名危險的意味。
他以一種幾乎是感慨的語氣,輕聲吐出來那個詞,「傲慢啊。」
但他很快又輕快道:「也確實有傲慢的資本。」
畢竟是那個彭格列啊,可不是森先生那個小小的港口黑手黨能比的。
……
只是——
保護可是要比破壞來得困難得多。
這個道理,他早在四年前就知道了——以友人的死亡為代價。
那麼這位彭格列呢?
他又該付出怎樣的代價。
第7章 好奇
在喧鬧的遊樂園中一聲槍響其實並不那麼刺耳,連隨之而來的尖叫也被淹沒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但是澤田綱吉卻猛地抬頭、朝一個方向看去。
那個方向——
某種不好的預感讓澤田綱吉的臉色陡然蒼白下去,他撥開人群朝著那個方向跑去,而隨著距離的接近,原本歡樂的人群中也瀰漫起了恐慌的氣氛,人潮向著相反的方向退去——
有的人目睹了什麼、有的人卻只是被這恐慌和不安感染,只是被裹挾著向遠處退去。
澤田綱吉逆著人流往前。
他抬著頭試圖在這迎而面來的密集人群中找到自己心中的那個人,但是某種叫囂的直覺卻讓他往前、再往前——
……
最後。
在人群的盡頭,他看見了——
……倒在血泊里的戀人。
大腦似乎短暫的空白了瞬許。
澤田綱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戀人身邊,或許用的根本不是走的……因為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進入了死氣模式。
這種極度冷靜的思維之下,他清楚地辨認出了這致命的傷勢,又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的生命流失。
他卻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地發抖。
顫抖的手用零地點突破凍住了傷口,但是理智又清楚的告訴他,現在做這些只是無用功。
要是他能早來一點……不、要是他沒有離開……
懷中人已經渙散的眼神讓澤田綱吉清楚地意識到對方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但是她緩慢地眨了下眼,卻好像順利地辨認出了正抱著自己的人。
「阿……綱……?」
只有簡短的兩個音節,她卻說得相當艱難。
而隨著開口,大量的鮮血從她口鼻處湧出,蜿蜒在白色的肌膚上、分外觸目……
被擊穿的是肺。
滲出的鮮血一點點灌入肺腔,無法縮張的肺再也沒有這個器官原本的能力,就算主人再怎麼想要努力呼吸也沒有辦法,只能一點點窒息而亡。
……一種非常、非常、痛苦的死法。
澤田綱吉以為自己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但是死氣模式之下,他聽見自己平穩又冷靜的應答,「我在。」
絕對冷靜的理智和洶湧激烈的情感幾乎要將他撕扯成了兩個人,他抓住了那隻已經漸漸冰涼下去的手,再一次重複——
「我在。」
他看見那被鮮血浸染得格外艷麗的唇角努力往上,似乎想要揚起一個笑來,但是女孩子剩餘的體力似乎連這點兒牽扯肌肉的力量都沒有了,最後也沒能成功,而她努力聚焦著渙散的瞳孔也漸漸失去了神采、變成一片空洞……
澤田綱吉茫然地、顫著聲:「紗、也?」
……
「紗也——!!」
最後的最後,他看見那枝白色的山茶花自她發間跌落,砸到了那灘血泊之中……一點點地、浸染了鮮血的顏色。
⚹
重新回到早上讀檔點的你:「……」
居然有人在遊樂園製造槍擊案?!!
——不、可、原、諒、啊!
他們良心不會痛嗎?!
#哦,他們根本沒有良心#
#難道要跟殺人犯講良心嗎?#
你的約會!!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完美的——
你思緒一頓,突然想起了最後的摩天輪事件。
……好像也沒有那麼完美。
你突然又重新打起了精神:那這次就不去摩天輪了!!
你熟練地以匿名舉報的形式(系統渠道),再一次將這次案件的時間地點發給了警視廳——落款依舊是V。
#Victim(被害人)的V#
#心酸.jpg#
你覺得V小姐如果有真實身份,現在在日本警方的聲望一定高到離譜。
除了最開始的幾次舉報無人理會之外,之後的情況都被迅速處理了。
當然這個被處理,特指東京範圍內。
至於橫濱……
保持微笑就好。
#你難道對一個由黑手黨占據三分之一勢力的城市的官方組織有什麼幻想嗎?#
……
按照你這些年和東京警方達成的默契(單方面),像是今天這種情況,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大多都會選擇讓遊樂園維持原狀、正常營業,只不過會在各個關鍵地方設置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