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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祟也一直在悄悄觀察他。
可是等快遞到了,快遞員敲門時,江淮的眼神又立馬從門口收了回來。
他假裝不經意道:「陸先生,能不能去開個門?」
珍姐教給他的秘籍當中說。
能不動就不動,懶到極致,都不用作,男人自然就煩了。
陸無祟對於江淮肯主動和他說話,有些欣喜。
他不僅沒有煩,把快遞拿過來後,還放在了江淮旁邊。
江淮正眼看畫,餘光已經黏在了快遞上。
他裝作不經意道:「好的,謝謝你,能幫我拆開嗎?」
陸無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他聞言,從旁邊找了把刀,把快遞盒子給拆開了。
冰淇淋頭露出了冰山一角。
陸無祟見江淮簡直是要把眼睛都放進快遞盒子裡去了,頓了頓,把齊齊公主的髮型給拿了出來。
然後,他看向了江淮。
在和他的視線撞上之後,江淮的視線立馬就移開了,又裝作不經意地看向畫板。
陸無祟:「……」這小笨蛋到底想幹什麼?
陸無祟一頓,把冰淇淋頭的包裝袋給撕開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在他撕開包裝袋後,江淮終於正眼看向了他和冰淇淋頭。
江淮一臉假裝的震驚和生氣,「我沒讓你撕包裝袋啊,你怎麼把包裝袋給撕開了?」
陸無祟:「……」
合著在這裡等著他呢。
「是嗎?這樣啊,」陸無祟也一臉假裝的抱歉,「那我再給你裝回去。」
這回換成江淮語塞了。
他又想了一下,才組織好語言,「可是你已經撕開了啊。」
陸無祟抱歉道:「是啊,那能怎麼辦呢?」
江淮下意識道:「我也不知道啊。」
在陸無祟染上笑意的注視中,江淮連忙又改口,強橫一點道:「我怎麼會知道?」
陸無祟把冰淇淋頭整理好,又塞了回去。
他一頓後,才道:「太假了,江恬恬。」
這小笨蛋根本就不是演戲的料,裝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看穿他到底想幹什麼了。
江淮:「……」
原本他只是打算假裝鬧脾氣。
現在好了,他真生氣了。
*
俗話說的好。
再一再二有再三。
江淮算是徹底從陸無祟那邊露了餡。
冰淇淋頭被拆出來後,陸無祟就拿著去縫了。而江淮在客廳里,越想他的話越來氣。
他的努力,就這麼被否認了!
明明他這麼多天以來,都在認認真真練習。
陸無祟卻說他假!
江淮氣得鼓起腮幫子,在畫紙上畫了濃墨重彩的幾筆。
等十分鐘之後。
陸無祟從上面拿著之前那個舊的齊齊公主,一臉尷尬地走了下來。
江淮定睛一瞧——
他的齊齊公主,怎麼變醜了?!
陸無祟把玩偶放在了他的面前,對著他道:「你介意有一個……髮型縫反了的齊齊公主嗎?」
江淮:「……」
他介意。
在江淮呆滯的表情中,陸無祟尷尬地把公主給拿起來,「我拆掉重新縫吧。」
晚了。
江淮倔強地沒讓眼眶中的淚掉下來,一臉嫌棄道:「你怎麼能縫這麼丑啊?」
陸無祟:「……」他也很想知道。
明明在拿起針線之前,他還挺自信的。
江淮擦了擦眼淚,控訴道:「你根本一點也不認真。」
為了他,幾乎是扔下了一天工作的陸無祟啞口無言。
但是他看著江淮委屈巴巴的側臉。
到底是捨不得惹他生氣,蹲下來給他擦了擦眼淚,柔聲道:「恬恬乖,我重新縫好不好?」
有生之年,這估計是他能發出來的最溫柔的聲音了。
而江淮心裡想著的卻是——
雖然他確實挺委屈,可是,陸無祟怎麼還不生氣啊?
他真的是快無計可施了!
*
經過一個周末的「過招」,江淮幾乎快對陸無祟絕望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陸無祟脾氣可以這麼好。
不管怎麼招惹,陸無祟始終不動如山,海納百川,根本沒什麼要生氣的痕跡。
開學之後,江淮立刻打聽珍姐在哪個教室。
朱小艾跟在他的身邊,笑得前仰後合,「我都說了這是歪招,就你這性格……」
江淮立馬看向了他。
朱小艾及時剎住車,知道這種時候該順毛擼他,尷尬地轉移話題:「讓我來看看,我們親愛的珍姐在哪呢?」
自從上次江淮坐在珍姐那一桌「暢談」之後,朱小艾發現,他和珍姐的性格還挺合得來。
不過,他的視線放在教室里時,卻沒發現珍姐的蹤影。
殊不知,兩人過來的時候太高調。
早就有人給珍姐通風報信。
還沒等他們倆走到,珍姐就已經溜了。
朱小艾皺眉道:「不應該啊,她這會兒應該等著上下一節課呢,怎麼會不在,難道去廁所了?」
江淮有些沮喪。
他靠在珍姐教室門口的牆上,神遊天外,想著該怎麼辦。
朱小艾道:「要不,咱們先回去上課?你不是最討厭遲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