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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寧閉著眼,也不在意行到了哪裡,在他背上很有安全感,困意襲來的時候,毫無抵抗的就睡著了。
姚夫子打開門,看到齊琮胸前垂下的兩隻軟綿綿的手臂,幼寧歪著脖子趴在那裡毫無生氣的樣子把她嚇了一跳,“五殿下,阿寧這是怎麼了?”
齊琮偏過頭,見幼寧鼻孔朝天,睡的昏天黑地。
他邁步進去,姚夫子側身讓出位置,齊琮輕聲道:“可否借姚夫子的榻一用?”
姚夫子憂心的看著幼寧,引著路掀開珠簾,“放床上來吧。”
齊琮把幼寧背到床邊,姚夫子摟著幼寧的腰。
“嗯。”
幼寧哼了一聲,小手抓住齊琮的手臂,眼睛還沒睜開,砸了砸唇角。
姚夫子:“……”這怎麼像是睡著了。
對上姚夫子疑問的眼神,齊琮微微頷首,印證了她的猜想。
齊琮輕輕的握上幼寧的手背,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拿開。
姚夫子把幼寧抱到床上,把被子蓋到她的肚子上,看著幼寧在床上翻了個身,哭笑不得。
“殿下是在哪裡遇到阿寧的,她怎麼就這麼睡著了,這孩子心也太大了。”
幼寧經常到姚夫子這裡來蹭吃,古靈精怪的性子極投她的緣,幼寧到章華殿時日雖不算長,姚夫子卻已然把她當做小輩疼愛。
齊琮聽她誤會幼寧了,替幼寧解釋道:“本殿在後院遇見她,她腳扭了,夫子這裡可有藥替她抹上。”
姚夫子臉色一變,連忙轉身查看幼寧傷勢。
姚夫子自到章華殿擔任夫子以後,日常起居便是自己打理,宮中雖給她撥了宮人,她卻極少用到宮人,顧彥常說,琴棋書畫,女紅下廚,養花養草,甚至連醫術都略懂,但凡能說的出來的東西,便沒有他舅母不會的。
把人交到姚夫子這裡,齊琮就不需要再擔心了。
幼寧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坐在床頭的姚夫子在給自己揉腳踝,她迷茫的摸著頭。
姚夫子無奈的看著她,“醒了?”
“夫子,我怎麼在這裡呀?五殿下呢?”
齊琮不是說要把她背到景陽殿去嗎?
姚夫子沒好氣道:“五殿下把你送過來就走了,你呀,怎麼貪玩把腳都扭了,還趴在五殿下背上睡著了,五殿下辛辛苦苦把你背回來,你睡的跟小豬一樣,羞不羞?”
幼寧一臉尷尬,“怎麼不叫醒我呢。”
“五殿下說你疼的厲害,好容易睡著了,就不叫醒了。”
姚夫子端著盛水的盆子出去倒水,幼寧一個人坐在床上,臉上羞的通紅。
齊琮說要把自己背景陽殿去只是隨口說說嚇唬自己,自己卻當真了,還在他背上睡著了。
姚夫子雖然幫她處理了傷,但幼寧是太后的心尖肉,在章華殿裡扭了腳,姚夫子哪敢耽誤,一早就派人去永壽宮稟告太后了。
幼寧才醒沒多會,林嬤嬤李嬤嬤就帶人抬著一頂轎子過來了。
“郡主,傷著哪兒了?”
李嬤嬤腳下生風,她身形微胖,整張臉汗撲撲的,一看就是得了消息小跑過來的。
“嬤嬤,我沒事,就是腳扭了一下,姚夫子已經替我包紮好了。”
李嬤嬤上下打量她,見確實無礙,鬆了口氣,轉身對姚夫子道謝,“有勞姚夫子了。”
姚夫子道:“郡主在章華殿受了傷,是我的失職。”她還要到永壽宮請罪呢。
林嬤嬤道:“太后已經知道原因了,特叫奴婢同姚夫子說,郡主受傷怪不著夫子,夫子不必往心上放。”
言外之意,姚夫子不必去永壽宮請罪了。
幼寧崴了腳,把太后擔心壞了,一回永壽宮便命御醫給她看。
幼寧躺在床上,安慰太后,“皇祖母,我沒事,就是崴了一下。”
太后看她腳踝都腫老高了,心疼道:“怎麼會沒事,傷筋動骨一百天,今兒章武殿馬球賽,阿嫻她們都去看馬球了,你一個人跑哪去了把腳扭成這樣,還是阿琮把你背去姚夫子那裡的。”
姚夫子派人稟報太后的時候不敢隱瞞,但齊琮把幼寧背過去的時候並未多說什麼,是以太后也只知道幼寧傷了腳,是齊琮救了她。
幼寧哪敢說自己是為了躲個清靜,爬假山上去把腳扭了,皇祖母肯定要生氣。
“我就是去後院轉了一圈,不小心扭到了腳。”
“真的?”
太后看幼寧表情不對,將信將疑,幼寧摟住太后的手臂撒嬌,“真是不小心扭到的,難不成我還能故意把腳扭傷不成。”
這倒也是。
良辰和雪蘭兩個跪在殿外請罪,宮裡頭當差的向來如此,主子有點小病小災,伺候的宮人都要遭殃。
幼寧若是在別處崴了腳,良辰和雪蘭就是伺候不周,免不了一頓罰,不過她是章華殿裡受了傷,要治良辰雪蘭失職之罪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畢竟章華殿裡伺候的宮人不能跟進去。
“皇祖母,叫良辰和雪蘭起來吧,今日是我不當心,她們也沒跟在身邊,不怪她們。”
太后淡淡的嗯了一聲,林嬤嬤去殿外叫良辰和雪蘭起身,回來就聽太后說:“這章華殿原先定下宮人不能隨侍的規矩是怕有宮人在,皇子公主們什麼都使喚奴婢,不能安心讀書,不過今日幼寧崴了腳,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也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