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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嘴。”

  宣德帝還未反應過來,本就站在貴妃旁邊的陳嬤嬤已經上手一巴掌煽到了貴妃的臉上。

  “啪——”

  貴妃白皙的臉上浮現五個指痕,釵發微散。

  “母妃,大膽奴才,你竟敢打我母妃。”

  齊婉指著陳嬤嬤就罵,齊瑛連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按著跪好,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貴妃捂著臉,眼眶發紅,楚楚可憐的看向宣德帝,“陛下,臣妾活不了了,臣妾是大齊貴妃,一品命婦,豈能受此羞辱。”

  宣德帝蹙著眉道:“母后,怎能隨意掌摑貴妃?”

  他抬起頭,觸及到太后一片冰冷的眼神,“笑話,哀家自坐上大齊太后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哀家打不了的人,貴妃在其位,身不正,哀家是看在她為你生育了阿瑛和阿婉的份上,對她諸多寬容,倒縱的她無法無天,當真以為哀家軟弱可欺不成,也是哀家懶怠,這後宮法紀混亂已久,也罷,既無法,從現在開始正法,這一巴掌,是教教她,往後到了哀家跟前,不許隨意說話,哀家讓說才能說。”

  宣德帝眼中怯懦一閃而過,他幼年登基,一直活在母后的羽翼之下,他至今不忘那一日,答應入秋就帶他騎馬的父皇一躺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他看著宮人們擺在他眼前的明黃色的龍袍,這身衣服,曾經是父皇穿過的。

  他哭著逃開要去找父皇,他溫柔的母親把他按到腿上,捂住他的嘴,一掌一掌的拍在他的身上,告訴他,從今以後,不許隨便哭,母后讓哭才可以哭。

  那天,他在母后的懷裡哭的一直到昏過去,向來疼愛他的母后都沒有停手。

  他醒過來,隨著母后去上朝,站在了萬人之上,坐在了父皇曾經坐過的位子上,受萬臣朝拜。

  龍椅是冰冷的,遠沒有昔日坐在父皇膝蓋上溫暖,也沒有母后的懷抱柔軟,可惜父皇走了,他轉過頭,看到的母后,也是陌生的。

  宣德帝在太后的目光下,垂下頭,任憑貴妃如何哀求的眼神,都沒把壓在唇邊的話說出來。

  “阿婉,你說,為什麼要撕書?”

  齊婉被剛剛那一幕嚇壞了,抖著聲說:“是姜幼寧給我的,是她撕的,不是我撕的。”

  “阿寧為什麼要把撕了的書給你?”太后衝著齊婉招了招手,又恢復了慈眉善目的祖母形象,“你過來,別怕,孝經雖沾個孝字,也不過是本死書,撕了就撕了,不是什麼大事,你實話實說,皇祖母不怪你,但你若說了假話,皇祖母可是會生氣的。”

  齊婉縮著脖子走到太后跟前,有些猶豫,“我……”

  “若是阿寧給的,你也該發現書的內容不對,應該報給夫子才是,為什麼要等到夫子發現了,才說是阿寧給的?”

  齊婉終於受不了了,哭著說:“皇祖母,我錯了。”

  “哦,哪裡錯了?”

  齊婉吸了吸鼻子,“書,書是我撕的。”

  幼寧一怔,齊婉為什麼承認書是她撕的。

  “既然是你撕的,為什麼要說是阿寧給的?”

  “我害怕,怕夫子罰我,才隨便說是她給的。”

  幼寧微微抬頭,懂了,剛剛太后已經說了,孝經是本死書,撕了就撕了,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齊婉那套書是自己給她的藉口顯然說不過去,她要想把自己扯進去,除非說書是她搶過去的,那樣肯定就引出她先前欺負自己的事,自己是養在太后這裡的,太后今天這樣明顯就是寵著自己,齊婉嚇壞了,不敢讓太后知道她欺負了自己也正常。

  太后對著宣德帝冷笑,“皇帝,事情可明白了?”

  宣德帝一臉愧色,指著齊婉說:“混帳,你竟然把孝經給撕了,你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齊婉縮著腦袋不敢說話。

  太后溫聲道:“這又算什麼大事,小孩子哪有不頑劣的,聽講乏味,想個法子解悶,阿婉能想出把孝經的頁子貼在話本子上帶到章華殿去,可見也是個機靈的,哀家反倒不希望自己的孫女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況且孝順,是看做出的事,不是嘴上說出來的,行了,阿婉別哭了,皇祖母又不怪你。”

  太后從陳嬤嬤手裡接過手帕,“來,看看,都哭成小花貓了,皇祖母給你擦擦。”

  太后摸著齊婉的腦袋,“不喜歡聽講,你可以直接告訴夫子,你不愛聽,姚夫子自會回稟你的父皇與哀家,但你不該做了錯事,還要冤枉別人,你是天家公主,皇祖母希望你做一個有擔當的人,而不是學小人之間的算計,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樣子。”

  太后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齊婉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好了,把公主們帶下去吧。”

  四公主和幼寧被帶到了偏殿,齊琮和齊瑛卻被留了下來。

  太后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貴妃和宣德帝,又瞥向一側的齊琮和齊瑛,摳著手中的佛珠,不緊不慢道:“管教阿婉,哀家原本不想插手,但今日這事,連累了哀家的阿寧,哀家自要追究,不過,孩子的事且擱著,畢竟這做母親的規矩沒學好,孩子就更指望不上了。”

  宣德帝道:“母后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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