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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時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答案,湊到宮治邊上小聲地說:「所以是店長被討厭了吧?」

  宮治面無表情地看著白石。

  白石笑得賊兮兮。

  「下周,」宮治頓了頓,「我要休息,店裡交給你了。」

  白石笑容逐漸消失。

  「……店長,你這樣是不對的啊,店長!!」

  結束中午的工作,小寺鬼鬼祟祟地偵查完敵情,一溜煙小跑奔向更衣室,迅速推門閃身進入關門上鎖。

  「呼。」她對著門板拍拍胸口呼了口氣,一轉身發現宮治正托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她頓時像是掉進浴缸的貓咪一樣,下意識慌亂地轉動門把手想要逃離,但門已被她自己鎖上,只能無效掙扎。

  「……」宮治偏過頭去悶悶地笑。

  小寺終於放棄無謂的掙扎,被笑得惱羞成怒:「……店長!」

  後面的話雖然沒說,宮治還是讀懂了她表情里的控訴,輕咳兩聲掩飾了自己的行為,將話題切回正途,他直接地指出:

  「你在躲我。」

  「我…我我我沒有……」小寺心虛地別開腦袋,她又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地解釋,「沒…沒有……我不是討厭店長……只…只是,有一點……」

  她說不清自己的心情,並非討厭對方的親近,聽到所謂追求的話語,在驚訝之後也有一絲壓抑不住的欣喜與心動。但是……但是,只是這樣而已的她真的,值得嗎……

  陷入短暫思考的小寺回過神,發現宮治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兩人之間僅有一臂的距離,她甚至後還沒後退,就已經感受到背後堅硬的門背阻擋。

  宮治停住腳步,直直地看她:「有一點什麼?」

  她躲閃地揚起眼睛看他的神色,復又低下頭,聲音含糊:「不明白為什麼……」會追求她這樣毫無特色的普通人。

  「因為很可愛。」

  小寺猛地抬頭,她表情半是錯愕半是懵懂,呆呆地問:「嗯?」

  於是宮治重複了一遍:「因為雪繪很可愛。」

  「沒…但……」她像是舌頭打結了說不出完整的話,到最後完全放棄這個問題,明明又向門的位置縮了縮,還是硬著頭皮裝作兇巴巴的樣子,「不…不是說過,再說這樣奇怪的話我就要生…生氣的嗎!」

  宮治眨了一下眼睛:「生氣也很可愛。」

  「……」

  受到的衝擊已經完全突破小寺能承受的上限,大腦頓時像是宕機的電腦一樣失去響應,從外表看整個人反而像是冷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總該說點什麼,只好不確定地回應:「謝…謝?」

  「嗯,不客氣。」

  宮治垂眼看神情糾結的人,小小地上前一步。

  「不用擔心什麼,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改變。」他伸手慢條斯理地撫平她翹起的髮絲,聲音柔和,「不高興可以生氣,討厭可以說出來,不用覺得緊張不安,平時的雪繪就已經足夠好了。」

  小寺一時沒想到對方會說這樣的話,短暫愣神後連忙低下頭小聲地回答:「………嗯。」

  她吸吸鼻子,莫名覺得眼睛有些發熱。

  宮治的語調略揚起一些:「如果是喜歡店長的話,可以多說幾遍。」

  小寺一噎:「……才不要。」

  「所以是喜歡的吧?」

  「店長!!」

  她氣惱地伸手去捏宮治腰上的痒痒肉,他閃身躲開,笑著揉亂對方由自己整理好的頭髮。而小寺本人的攻擊手段十分匱乏,只能氣呼呼地站著。

  「下午還有課,別遲到了。」宮治打開關著的門,走之前略彎下腰與她平視,「明天見……或是晚上見?」

  「晚上可能還有……」

  「今天會試著做一下椰漿飯。」

  「……晚上見!」

  ·

  一直到下午的課上了一半,坐在座位上的小寺才徹底從之前的對話中回過神來,她一手抵著嘴唇,另一隻手在筆記本上亂寫亂畫,好一會兒她意識到自己莫名畫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火柴小人,頓時漲紅了臉想劃掉。

  最終筆尖還是沒有落下,她微咬著下唇,用左手遮擋著筆記本,又給火柴小人添了兩個尖尖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她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作品」,又在邊上畫上一個箭頭,用力抿抿揚起的嘴角,皺皺鼻子寫下標註:

  超級壞的大狐狸精!

  ·

  「最近,小寺姐姐好像——」

  中午的營業時間結束,白石站在水池邊待洗的餐具前,捏著下巴一臉沉吟地看另一邊自家店長低頭和小寺說話,拖長了語調。

  廣口側目看他。

  那頭宮治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寺伸手戳他的腰側,他略躲了躲。

  「——終於懂得反抗店長的壓迫了。」白石不無讚賞地點頭,「小寺姐姐成長了啊!」

  廣口把頭轉了回去。

  下午的休息時間,宮治清點完食材和餐品的半成品,在更衣室換好常服出來撞上了白石。白石頓時一臉震驚:「店長你要去哪裡?!」

  「回家。」

  「不不不不……為什麼這麼突然?不對啊店長!為什麼啊店長!」

  宮治假笑:「為了減少來自店長的壓迫。」

  「……為什麼那樣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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