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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幀都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美得讓人恍惚。在或深或淺的景深里,他的背,是永恆的焦點。

  這風景,盛夏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快要到一樓的時候,盛夏鼓起勇氣,輕聲問:「張澍……」

  少年脊背一僵,有一陣子沒聽她那麼溫溫柔柔地叫他的名字了。

  「怎麼?」他語氣也溫和下來。

  「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的腿快點好?」

  「廢話。」他回答。

  盛夏雖然知道,他的回答沒有其它的意思,是滿滿的祝福。

  可還是莫名地心口一陣一陣的收緊。

  她之前知道,喜歡,可能不是一種美妙的情感。

  但是她沒想到,是這樣酸澀的味道。

  不能這樣下去了。

  第45章 死磕(加更) 還是很想得到。……

  有了打算, 盛夏趁熱打鐵,開始著手寫書。

  一篇兩三個小時只是寫的時間,前期需要大量查找和閱讀資料, 所以盛夏晚上回去就不能再繼續做卷子了, 只一門心思扎進詩詞歌賦里, 有時候一點睡,有時候兩點睡, 夢裡也全是作古的詩人、詞人。

  如此就只剩中午的時間是完整而集中的。

  盛夏每天匆匆吃完午飯,沒回寢室, 而是回到教室做卷子, 下午上課前趴著桌子睡上十五分鐘。做不完的傍晚吃完飯繼續做。

  這一周輪到她坐單獨那列, 沒人打擾, 清醒又獨立。

  她每天的睡眠時間, 就只有四五個小時。茉莉花茶換成了白茶, 又換成綠茶,盛夏也沒管是什麼, 提神就行。

  除了身體上略感疲憊,她跟打了雞血似的,精神上一點也不睏倦。

  元旦放假一天,外加一個晚修,盛夏連著寫了三篇鑑賞,還完成了一張理綜卷。

  跨年是什麼?她不知道。

  她是和李清照一起跨的。

  詩詞裡傷春悲秋,現實中鬥志昂揚。深夜吟詩作賦慢下來的節奏, 都在白天的公式方程里找補回來,盛夏感覺自己在變成文理雙全的「全才」之前,會先變成文理雙廢的「精分」。

  休息的間隙,她刷了會兒空間, 以前不怎麼喜歡刷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跨年夜的朋友圈果然熱鬧非凡,尤其是二中的老同學們,有在濱江放煙火的,有燒烤攤聚會的,甚至還有燈紅酒綠的。

  然後盛夏就刷到了侯駿岐發的。

  文字沒什麼意思:新年快樂。

  配圖是一張拍得還挺藝術的照片,正中是一隻手拎著一杯……嗯,黃色上頭飲料,他應該是坐著拍的,背景是撞球桌,雖然被虛化了,盛夏還是看出捲起衛衣袖子俯身打球的身影,是張澍。

  最近沉溺於他的筆記中,不斷感慨學霸是怎樣煉成的,盛夏差點忘了,她的同桌,才不是什麼乖乖崽,是個「身兼數職」的不良學霸。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能玩。

  社會。

  盛夏趕個熱乎,也發了一條說說,然後關閉手機,專心寫稿。

  -

  侯駿岐家,地下室。

  「砰」一桿進洞。

  張澍收了尾,把杆子放一邊,「換人。」

  韓笑屁顛顛跑過去攏球,開球,和劉會安開一局黑八。

  張澍往沙發一靠,摸出手機橫著屏幕準備開遊戲,看起來已經意興闌珊。

  吳鵬程見狀,「雙排啊阿澍!」

  「嗯,來。」張澍語氣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誒嘿?有人發了說說哦,」侯駿岐在一旁刷著手機,忽然極有興致地念:「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明年此日青雲去,卻笑人間舉子忙……什麼意思啊?」

  遊戲剛匹配上,吳鵬程湊過來,「嘰嘰咕咕念什麼東西啊?」

  「一條說說。」侯駿岐神秘兮兮。

  張澍眉頭動了動。

  侯駿岐認識的人里,會發這種東西的大概就只有……

  他切出遊戲畫面,點開了Q.Q,吳鵬程自己一個人進了遊戲,才發現張澍壓根沒進去,他開始嚎叫:「阿澍快點確定啊!你幹嘛呢你!」

  張澍沒理他,點進空間。

  他好友不多,所以盛夏那條說說下邊,就是侯駿岐那張拍得頗為「紙醉金迷」的照片。

  靠,還把他拍進去了。

  張澍挑挑眉,她發這條說說,夸自己在默默趕路好好學習的同時,難不成是在諷刺他吃喝玩樂?

  他忽然笑了——文化人,怎麼這麼可愛啊,嘲諷人都這麼文明呢?

  吳鵬程瞅見張澍那笑,搓了搓手臂,「幹什麼,一臉春心蕩漾?」

  侯駿岐意味深長地說:「嘿嘿,琢磨美女在想什麼,不比琢磨遊戲有趣?」

  吳鵬程自己繞了繞,當然也懂了,還有誰影響力這麼大?當然是盛夏了。這下他也沒進遊戲,不打了,虛心問:「所以這句話到底啥意思?」

  「不知道。」侯駿岐搖搖頭。

  隨後他們就看到,盛夏那條動態下邊,出現了張澍的評論——

  【你要偷偷學習,然後亮瞎誰的眼?】

  哈?是這個意思?

  怎麼覺得這評論,黏糊糊的?

  「澍,你倆到底怎麼樣啊?」吳鵬程問。

  畢竟那天,盛夏她爹那閃瞎眼的履歷、她爹和盧囿澤談笑風生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啊?

  張澍聲音還是沒什麼波瀾:「沒怎麼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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