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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羊肉湯和紅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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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中午人不多，古今找了個空座從包里翻出來體育館的資料，把同事已經寫好的幾個問題記住，又自己添了幾個新問題，沒覺得過了多久就聽見廣播到站了。
酒店在繁華路段，路過一連排的飯店時，中午只吃了一個奶酪包的古今覺得肚子有些餓，暗暗決定回去的時候先來吃一頓羊肉泡饃，咽了咽口水趕緊進到酒店坐電梯去1328房。
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呼吸，她還是覺得在這麼私密的內進行採訪有些不妥，暗暗決定一會兒不論採訪對象是男是女，都要請對方去樓下大廳或者找個咖啡館談。
輕敲了三下門，裡面的人沒問是誰直接開了門，看到白襯衣黑色西裝褲的古今時愣了下。
古今也挺驚訝，眼睛瞪得圓圓的，「我是來採訪體育館項目的，呃，你就是范先生麼？你真的姓范啊？」
范思哲點點頭，「姓是真的，名也是真的，范思哲。」
古今伸出手去，「你好，范先生。」
范思哲抬手握了下就放開，「你也好。」
「我叫古今。」
「我看起來記性很差麼？」范思哲從衣架上拿了件西裝外套，又看了看古今手裡並沒有攝像器材，「領導沒跟我說清楚，我以為要穿正裝採訪，不用拍是吧？」
古今「哦哦」的應和著，從包里掏出個黑色小皮本，「是報紙。」
范思哲於是又把西裝掛回去，只穿了件白色的襯衣，往外走了兩步順手帶上門，「去樓下找個地方說話吧，在門口說不像個事。」
古今好奇的在他關門前偷偷瞄了一眼門內，卻被范思哲看了個正著。他先一步走在前面開電梯，手按著電梯門框讓古今進去，「你吃午飯沒？」
「吃了。」古今先是客氣的答，肚子卻很不配合的「咕嚕嚕」兩聲，她尷尬的一笑，「沒吃飽。」
「正好我還沒吃，樓下有家羊肉泡饃味道不錯，去那裡邊吃邊談吧。」范思哲替她做了主，看她笑的眼睛都彎了，逗了她句，「你這是跟我一起吃飯這麼高興還是能蹭頓羊肉泡饃這麼高興啊？」
古今盯著電梯門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笑，「都是。」
肉是現切的新鮮熟肉，湯是熬製了許久的濃湯，大鐵勺舀滿泛白的湯澆在肉上味道瞬間溢出來，白湯上邊飄著的蔥花綠的格外鮮嫩，剛從大爐子上拿下來的香酥烤饃掰成塊扔進去，瞬間就吸了不少湯汁變得飽滿。
范思哲單手把襯衣袖子折上去，「要問什麼，問吧，我剛做完圖，腦子現在有點兒懵。」
「我現在腦子也有點兒懵。」古今盯著冒熱氣的大碗，把錄音筆放到一旁，眼巴巴的看著范思哲，「要不咱們先吃會兒？」
「餓成這樣？」范思哲笑，「那吃吧。」
兩人啥話不說，先呼嚕呼嚕喝湯、大口大口吃肉，吃的肚子飽了一半才聊到正事上。
「你剛剛說做圖？你是設計師麼？」古今開了錄音筆，掏出本子開始記錄要點。
「不是，我是負責電氣部分的，這次體育館最大的特點就是電光的創新……」范思哲一板一眼的跟她講起來專業知識，看見古今偶爾皺皺鼻子不知道什麼意思或者不知道專業名詞怎麼寫的時候會重複解釋一遍。
「你是剛畢業不久？」正事差不多說完，范思哲喝口茶，看看時間還富裕，和古今聊起天來。
古今正快速看著自己的筆記，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問題，眼睛都沒抬的點頭，「嗯。」
「你們這種漂亮小姑娘，剛進社會還是得有點兒防備心，像這些湯湯水水的，不能隨便喝知道麼？」范思哲挺嚴肅的和她說。
被誇了漂亮的古今剛要道謝，反應過來重點是後半句，放下本子無辜的說，「你帶我來吃的啊……」
范思哲看她那不知所措的樣子覺得好笑，成天在工地跟大老爺們接觸，出去應酬碰見的女人也都是獨當一面、飽經世故的成熟模樣，好像很久沒跟這么小的小姑娘打交道了，什麼都寫在臉上，完全不知道掩飾。
「像是約你在酒店見面這種事，你也得有點兒戒備心，你都不了解對方是不是好人，出門在外，安全第一。」他用教訓自己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徒弟的口氣說古今。
古今覺得這個人好奇怪，肚子剛填了個半飽，正饞著呢，本想等採訪完了繼續吃，結果聽他說的自己好像應該防備這些湯湯水水？她試探著吃了口泡饃，然後偷著看了范思哲一眼，想著他再數落自己的話就立刻放下筷子，結果看了幾眼後發現……
他長得可真帥啊。
「看我幹嘛？」
「沒有。」古今趕緊搖頭，有些慌張的站起來，「那就先這樣，有不明白的我再給你打電話問。」
她起的太急，椅子沉重沒推到後面，站的不穩小腿一下子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古今倒吸了口冷氣。坐下挽起自己的九分褲看了看，小腿上有一塊不小的青紫。
范思哲也看見了，「這是之前就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