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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殞百歲化神,後面很快就到了渡劫期,半步飛升。
化神到渡劫中間隔了沖虛一個大境界,金羽碎已經是這一代照夜宮弟子裡的天才了,卻還是遠遠及不上謝殞。
兩人現在幾乎面對面,但金羽碎看不見謝殞。
他們都穿著代表了照夜宮的曇花錦衣,制式也類似,可金羽碎穿出的味道與謝殞完全不同。
……形似,神不似,差得太遠了。
錦囊包裹的鱗片緩緩升起,眾人的注意力從芙嫣身上轉開,一齊注視著那鱗片。
芙嫣也仔細觀察起那鱗片。
她看不出那是來自什麼的鱗片,它呈金紅色,上有威壓極強的氣息,形狀像是心臟。
這匯聚了秘境中無數至寶的屍坑邊,沒有一樣寶物可以奪走它的光輝。
謝殞手一抬,將鱗片握在手中,他低頭專注看著,側臉冰白沉寂,有些失神。
外人看不見他,就只能看見鱗片被虛空桎梏,閃爍著令人心生覬覦的靈光。
即便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也能看得出來,這是比天階法寶還要厲害的寶物。
金羽碎一拿出這寶物幻境就散了,四周危機解除,可見寶物的力量之大。
有人想上前觸碰那懸空的鱗片,還沒靠近就被罡風重重彈開,撞到牆上慘烈哀嚎。
這一下子讓大家都歇了心思,只靜靜看著這一幕。
芙嫣其實也很心動。
她對那鱗片有種致命的熟悉感,好像它就該屬於她,只是這樣看著,她就已經心口發疼,蠢蠢欲動。
還不待她真的出手,謝殞就帶著鱗片回到了她身邊。
眼前白光一閃,場景變換,他們已不在剛才的地方。
在藏葉原本寫好的命格里,方才那些人沒那麼容易得救。
但謝殞得到了鱗片,再不想讓外人留在這裡打擾,也懶得再堅持什麼劫難秩序,直接打開了秘境放他們出去。
至於反噬……反正都是反噬他自己,無所謂了,他早就習慣了。
將眾人困如死局的秘境就豁然開朗,天光大亮,出路顯現。
“快走!”金羽碎一聲令下,眾人齊齊逃出。
玉銜涯並未驅動輪椅,身邊劍元宮同門想推他離開,他也拒絕了。
他看著方才芙嫣站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君上,得走了。”弟子低聲勸說,“這秘境太危險,哪怕還沒找到治您雙腿的寶物也不能久留了,宮主說過一切以您的性命為主。”
“知道了。”玉銜涯淡淡地說了一句,終是驅動輪椅離開。
他垂眼看了看不能行走的雙腿,垂下的紅色髮帶微微飄動,與身上藍白的衣裳那般格格不入。
不急。
他想。
另一邊,芙嫣已經拿到了令她心口發疼的鱗片。
謝殞親手交給她的。
“給我?”她訝異道,“這不是你的東西嗎?你看起來很緊張它,就這麼給我了?”
她嘴上疑問,身體卻很誠實,立刻就接了過來。
將鱗片握在手裡,那種熟悉感更明顯了,連她肌膚的炙熱感都與鱗片一樣,他們仿佛天生一對,它就該屬於她。
“我以為它毀了。”謝殞看著金紅色的鱗片,“自爆元神的時候,我以為它和我一起灰飛煙滅了。”
“……”芙嫣捕捉到了關鍵的內容。
“你真的自爆元神了?”她擰眉,“還灰飛煙滅了?”
謝殞答非所問:“自爆元神前,我用了身上僅剩的力量去保護它,後來又去尋過,但一無所獲。我以為失敗了,它毀了,沒想到是被照夜宮的人帶走了。”
芙嫣往前一步:“謝殞。”
他看過來。
“你到底是什麼,別自說自話,解釋一下。”
一個的確自爆元神灰飛煙滅過的人,現在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看不出任何冥界痕跡,當也不是冥極殿鬼修的手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殞望著她,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眉心:“你覺得呢。”
芙嫣愣了愣,指腹的觸感溫熱,按著的剛好是他眉心銀色的豎紋。
“你……”她遲疑著,不確定,猜測,“……我不知道。”
她用一種匪夷所思甚至有些可笑的語氣說:“你總不會是得道飛升了,然後又回到了人界吧。”
——某種意義上,她也不算猜錯。
謝殞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將目光投向那鱗片:“你還缺一件趁手的兵器。”
芙嫣順著看向鱗片:“……你是說,這個?”
“你想誅滅魔界,總不能赤手空拳。”謝殞送來一股引導之光,“試試看,將它變得更趁手些。”
芙嫣沒拒絕,順著他引導嘗試將它幻化,她有些疑問:“要怎麼幻化?”
“想。”謝殞吐字清晰,“你想它變成什麼樣子,它就會變成什麼樣子。”
芙嫣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照我說的做。”
她抿抿唇,沒再遲疑,閉上眼睛思索。
那金紅色的鱗片仿佛與她心連心,一點點變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