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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濱到俄羅斯的航程並不長,在輕鬆的氛圍中五條悟他們度過了前幾天,停靠俄羅斯港口的一天內,他還甚至下船觀光了,禪院甚爾也一樣,只與坂口安吾則是藉此跟俄羅斯的某大臣吃了頓飯,當然是私下會面。

  太宰治也在羂索的眼皮子底下晃蕩了一圈,羂索那天看過太宰治後就絞盡腦汁思索他的身份,最後終於從某一角落扒拉出了太宰治的信息,他是盤星教的咒術師,似乎很得夏油傑器重。

  「他是被夏油傑帶來的?」

  這是羂索的第一反應。

  又立刻覺得不對,他想:「太宰治跟坂口安吾明顯比夏油傑跟他還熟悉,他甚至能夠調笑安吾,他們又差那麼大的年紀,這情誼不像是才培養出來的。」

  「真讓人在意,他跟坂口桑的關係。」

  好在羂索並沒有急於查清楚太宰治的身份,他想自己有的是時間,可以讓人去調查。

  他頗有閒心地倚靠甲板向下看,不遠處是充滿俄羅斯風情的小鎮。

  ……

  在羂索不知的時刻,太宰治卻悄悄溜下遊輪,他一點兒也不像初次踏上俄羅斯的土地,熟門熟路地溜入港口附近的某小酒館,越往深里走,身材健碩的俄羅斯大漢就越多,像他這樣的亞裔趨近於無。

  那些人中有些穿著無袖背心,露出鼓鼓囊囊的胳膊與遍布半圈手臂的紋身。

  太宰混入其中,有些格格不入,卻無人阻攔他。

  直到……

  「餵。」聽見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這青花魚,跑下來幹嘛,不是說好我自己上船的嗎?」

  太宰慢吞吞地回頭,以相當誇張的口吻道:「當然是來迎接你啊。」

  「中也。」

  第110章

  襯衫、西裝外套、領帶……坂口安吾站在嵌入牆中的穿衣鏡前, 調整自己的穿著打扮,整理領帶、戴上腕錶,最後則伸出無名指微微頂了下眼鏡架,讓它擺在正確的位置。

  完成!

  安吾回頭, 對還窩在小套間床上的甚爾道:「記住時間。」

  甚爾從蓬鬆的被褥中探出一隻手來, 對安吾擺擺道:「知道知道, 安心。」他說,「我對工作, 還是很謹慎的。」

  安吾也知道他工作態度向來不錯,也沒有太擔心,對甚爾招招手就走了,後者等他離開後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用手機玩紙牌遊戲。

  他真是沒有一刻不在玩遊戲的。

  料理羂索是他下午的日程, 本來遊輪四樓位置就比較小,這層專供那些有實力包下一整層的人, 你可以在這裡開派對,也可以進行隱秘的交易,又可以在貴賓酒吧品酒。

  安吾就是今天包下一整層的人。

  下午3點,他將在此招待自己的客人。

  最後的客人, 羂索。

  ·

  「準備好了嗎, 太宰君?」第二層的某房間內,森鷗外套上自己的白大褂, 當他以廢柴一聲面目示人時都會這麼穿。

  太宰拖長音說:「今天怎麼不穿黑色大衣了,森先生。」他坐在高吧檯桌前晃動著腿道,「來嘛來嘛, 穿一樣的衣服。」

  「饒了我吧, 太宰君。」他說,「我還不想被其他人發現身份呢,要是發現咒術界的咒具師新星的死亡跟我們這種小組織有牽連,那我真的會哭哦,一定會被針對吧。」

  太宰不無惡意道:「沒關係,牽連的話絕對不會到森先生頭上,還有安吾在前面頂著呢。」

  「會有怎樣的傳聞呢?喪心病狂的ice man組織他充滿顏色的私人聚會,新上位的咒具師成為犧牲品?」

  他看似不贊同地皺眉,嘖嘖稱道,「那聽起來太荒/淫無度了,會給安吾的政治生涯帶來毀滅性打擊。」

  「他一定會捏造出藉口掩蓋羂索的真實死亡原因,這裡有肯定是冠冕堂皇的,但沒那麼多人相信。」

  太宰抬頭望天花板,他在故作思索,「可私下會有怎樣的流言?這些流言是堵不住的。」

  森鷗外很頭疼:「太宰君,你的關注點能不能不要放在坂口桑的私生活上?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事吧。」

  太宰的聲音忽然變淡了,他垂下眼眸道:「但那些都不有趣。」

  「這世界又有什麼是有趣的呢,森先生?」他坐在沙發上單手托腮道,「我們的能力,只是在這裡表現為術式而已,按照世界的規律,似乎就該深入咒術師與詛咒師的戰場,但那些都太無聊的,袚除咒靈是能體會到命懸一線的感覺,可那並不是我所追求的有趣。」

  「到頭來,其實還是很格格不入呢。」

  森鷗外卻說:「所以,格格不入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手指相勾連,置於下頜,「這世界對太宰你來說,還是有趣味吧,咒術界的改革與洗牌,尋常人世界的錯綜複雜的政治聯繫,還有黑暗之下那些洶湧的激流,你去處理時不也很有趣味嗎?」

  太宰忽然笑了,他說:「說得太認真了,森先生。」他輕飄飄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哎,要去找別的事情做了。」

  森鷗外:。

  你說得也很認真啊!

  他只能心累地嘆口氣,太宰總是這樣,時不時就讓他心累一下。

  什麼無趣,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對他來說,清除羂索就像是掃除路障一般,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他看的是更遠的未來。

  一切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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