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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殷眼中含著極淺的笑,白皙有力的手指捏著一隻橘子,慢慢轉了轉。

  虞靈犀想起了七夕時閣樓上的吻。

  「故地重遊也是一種樂趣,不是嗎?」

  虞靈犀在他面前坐下,取下面紗笑道,「談情說愛嘛,別人有的快樂,我家衛七也要有。」

  隨即愣神,她竟是下意識喚了寧殷在虞府時的名號。

  寧殷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傷,衛七大約是他少有的一段安寧時日。

  寧殷上挑的眸子彎了彎,朝她道:「過來,小姐。」

  聽到「小姐」二字,虞靈犀心臟莫名一跳。

  尤其是,小瘋子穿著尊貴的紫衣王袍,溫柔地喚她「小姐」。

  她起身,含著笑坐在寧殷身邊,而後頭一歪,枕在他的肩上。

  寧殷順勢抬手,將她松松圈在懷中。

  他轉了轉手中的橘子,開始慢悠悠剝了起來,修長冷白的手指一點點剝開橙紅的橘皮,捻去果肉上的白絲,每一步都優雅至極。

  「張嘴。」他下頜抵著她的發頂,蹭了蹭。

  虞靈犀笑著啟唇,那片果肉便餵進了她嘴中,食中二指頗為留戀地在她唇上按了按。

  「小姐的嘴又軟又甜,好看還好吃。」

  寧殷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傳來,說話時胸腔貼著她的後背微微震動,撩動心弦。

  「小姐。」

  他又餵了一片橘肉在虞靈犀耳中,薄唇下移,在她耳畔輕笑,「我這樣喚你,可喜歡?小姐?」

  虞靈犀被他的呼吸癢得偏了偏腦袋,耳尖泛起緋紅。

  她不可否認自己生出了幾分禁忌的燥意,就像當初在虞府做主僕時,那些短暫而又稀里糊塗的旖旎。

  虞靈犀索性也分了瓣橘肉,塞到寧殷那張不饒人的嘴裡。

  「喜歡。」

  虞靈犀扭頭看著寧殷的側顏,咽下嘴裡的酸甜汁水,莞爾道,「哪怕你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坐在我身邊,我亦是歡喜的。」

  寧殷眯著眼咬破橘肉,嘶了聲:「小姐今日吃糖了?」

  「在唐公府,你為我和阿離懲戒壞人,我其實特別高興。」

  因為在遙遠的過去,寧殷殺人只是陰晴不定的發泄,這輩子的他瘋雖瘋,好歹有幾分原則。

  這個原則,便喚做「虞靈犀」。

  寧殷知道她還有話說,便只靜靜地聽著。

  虞靈犀眼中映著晚霞的艷,柔聲道:「但這樣的小事還要煩你出手,我既開心,又有些過意不去。」

  寧殷何其聰慧,聽懂了她這番奉承之下的深意。

  他極輕地「哦」了聲,垂眸道:「小姐是覺得,我多管閒事了?」

  「怎麼會?」

  虞靈犀靠在他懷中,沉吟許久,放輕聲音道,「我曾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你比現在還要強悍尊貴。你以雷霆手段清除了所有的障礙,站在權勢的頂峰,可也因此樹敵無數……」

  這是虞靈犀第一次在寧殷面前提及前世,明明許多愛恨皆已淡忘,可再次回憶,仍是泛起淺淡的悵惘。

  「……我夢見我因此而死,留你孤零零一個人活在世上。」

  虞靈犀握著寧殷筋絡微微凸起的手掌,微笑道,「所以,我又有點怕,怕你如夢裡一樣結怨頗多,活成孤家寡人。」

  她笑得溫柔,可寧殷卻在她的聲音里聽到了淺淡的悲傷。

  「就為一個夢?」

  寧殷屈指抵住虞靈犀的下頜,讓她抬眼看著自己,「你不會死的。」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

  寧殷以拇指壓在她的唇上,墨眸漆黑,用強硬執拗去掩飾心間那一閃而過的刺痛。

  他不知那瞬時的慌亂從何而來。

  「工部這個姓王的做錯了事,必須死。」

  寧殷撫了撫虞靈犀的唇角,難得多解釋一句,「不盡然為了小姐。」

  「真的?」

  虞靈犀鬆了口氣,隨即環住他玉帶勾勒結實的腰肢,「那也要小心些,別總拿自己當靶子。我心疼……」

  最後幾個字,已是低不可聞。

  寧殷唇角翹了翹,輕淡道:「還疼嗎?」

  虞靈犀點頭道:「你好好的,我自然就不心疼了……」

  「我是說,下面。」寧殷打斷她,修長的指節沿著纖腰碾過,在她裙帶下徘徊。

  她的腰那樣細,雙手就能掐住,一掐就是一個指痕。

  寧殷漆眸暗了暗,笑得幽沉。

  那個女人罵得對,他體內一定流著野獸的血。

  否則為何會發瘋地覺得,那瑩白上的痕跡艷麗至極呢?

  虞靈犀反應過來,熱意直衝臉頰。

  「不行。」

  她難得侷促,抿了抿唇小聲道,「流血呢。」

  寧殷的指節一頓,笑意斂了些許:「我看看。」

  「不是那種流血,是……」

  虞靈犀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拉下寧殷的頸項,在他耳畔短促耳語了幾句,而後別過臉去不看他,活像一隻將臉藏入羽翼中的鳥雀。

  寧殷眼睫動了動,而後嗤地低笑出聲。

  以前在欲界仙都時,倒也隱約聽過月事葵水,那些花娘每月這幾日都無法接客親近。

  但若說葵水究竟是什麼水,他卻不懂,聽虞靈犀匆忙解釋了兩句,才恍然有些明白。

  虞靈犀惱他:「有何可笑的?昨天難受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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