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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薄嬤嬤原本是不肯應的, 但因欠了大統領的人情,又是個貪的, 最後還是點了頭。
大統領把一大袋錢袋子給了嬤嬤:「好生照顧她。」
「大統領怎如此客氣,不過順手之勞罷了。」嘴上雖然說著客氣話,但還是實誠的收了沉甸甸的銀子。
忙要幫,銀子自然也是要收的。
「今日有刺客,夜裡不允頻繁走動,我也不好久留,小夫人換了衣裳便與離開。」
說著,那司薄嬤嬤看向華音:「小夫人且隨我來。」
說著轉身入了無人居住的小院,約莫一刻,華音從裡邊出來。
司薄嬤嬤看了眼她,倒也沒有多好看,怎就把這烏大統領迷得神魂顛倒?
烏大統領看向華音,道:「有事便尋我。」
華音頷首。
烏大統領告訴裴夫人,他每隔一日當值,當值那日皆會進宮巡邏三回,他也把時辰與何時經過何處告訴了她,讓其方便聯繫他。
烏大統領不曾久留,很快便離去了。
華音跟隨在司薄嬤嬤身後,觀察著她走路的姿態,隨而慢慢學起了宮人步子,免得旁人生疑。
司薄嬤嬤低聲囑咐:「我只是還烏大統領一個人情,你在宮裡變安分守己些,莫要給我尋麻煩。」
華音柔聲應:「奴婢明白,嬤嬤還請放心。」
聽到她自稱「奴婢」,司薄嬤嬤愣了一下,隨即一笑,倒是個省心會看眼色的,不用特意教導也心裡神會。
「往後你便隨在我身旁打理一些雜事,旁人問起,你就說你年幼入宮,是先前伺候太皇太妃的宮女,幫我尋得珠釵才得調來尚宮局打雜。」
太皇太妃先前在宮裡最偏的宮殿養老,幾年前人就沒了,那宮殿也只剩下幾個打雜的人,後來也陸陸續續的放出了宮外。
回想了一番,記起先前伺候太皇太妃的宮女中,有個年紀相符的,便道:「你現在叫喜兒,可知道?」
華音點頭:「奴婢記住了。」
「還有別的事情,明日我便與你一一詳細的說。」
說著,領著華音往尚宮局宮女所住的院子而去。
今日皇上被刺殺,宮中戒備較之更森嚴了,便是第一次進宮的華音都能感覺得出來。
路上有宮女迎面而來,便朝著那司薄嬤嬤行禮,華音默默記下行禮的方式。
從宮巷而過,前方再次有人迎面走來,華音暼去。
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模樣肅嚴的嬤嬤,隨行之人有八人,陣仗略大。
在那嬤嬤的身前身後除卻提燈的宮女外,還跟著四個捧著托盤的宮女。
那托盤上似乎是裝著吃食的捧盒。
司薄嬤嬤看見來人,心裡一驚,忙壓低聲音與身後的華音道:「隨我行禮。」
華音低下頭,回想起方才宮女的行禮方式,隨即朝著來人行禮。
前頭的人走近,若有若無的飯菜香味飄了過來,華音嗅覺靈敏,一下便聞到了。
那幾人停在了她們二人的面前,司薄嬤嬤恭敬道:「見過尚宮。」
尚宮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宮女,再看向司薄,聲音冷漠:「這麼晚了,怎還閒逛?」
司薄道:「想起尚宮局有些事情未做完,便去了一趟。」
尚宮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未做完,便等明日再做。現在宮裡戒嚴,晚間就莫要隨意出來了。」
「是。」
那尚宮說完後,便領著一眾宮女離去。
華音抬起頭,隨著司薄嬤嬤離去,轉而看了眼那些人的背影,心裡有所疑。
尚宮……那便是宮女之首了。
現在已是亥時,早過了飯點,而且能讓她親自送去吃食的,定是主子。
可小皇帝年幼尚未擇妃,先帝更是只有太后這麼一個妻子,所以在這宮中除卻太后與皇帝也沒有其他的主子了。
根據童之給她瞧過的宮中地圖來瞧,那個方向不是安懿宮的方向,倒像是小皇帝寢殿的方向。
琢磨了一會,她似好奇地問:「嬤嬤,方才那位是誰?」
這剛進宮的女子眼色一絕,讓司薄嬤嬤鬆了一口氣,對她倒有了幾分好感,聽到她這麼一問,便也就說了:「那是尚宮局的尚宮,可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大紅人,你往後見到了,切莫記得要恭敬,或是迴避。」
太后的人……
華音覺得自己已經確定了皇上的所在了。
起碼現在還是在寢殿的。
華音低聲應了一聲「好」,隨著司薄嬤嬤而去。
華音入宮的第四日,遠遠便見了兩回那尚宮送膳去大元殿,因此也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確定了小皇帝就在大元殿中。
她需得入殿中一探究竟才行,但需要烏大統領幫忙。
在固定的時辰,烏大統領巡邏之地稍作停留,他便知她有事尋她,心領神會。
亥時後,二人都到了之前與司薄嬤嬤見面的地方相見。
見了面,華音便問:「可有裴府的消息?」
宮中宮女內侍慎言,幾乎不談論宮外的事,華音也無從知道童之他們現在如何了,更不知裴季回來了沒有。
烏大統領道:「皇上下了詔,說裴大人弒君謀反,直接下了通緝令,更是把裴府上下都關入了大牢中,而童千戶暫時還未有消息。」
華音目光銳利的看著他,沉聲問:「大統領相信皇上下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