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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音卻是沉著臉命令道:「轉過去。」

  裴季:……

  她還真的命令上癮了不是?

  雖這麼想, 但還是轉了身, 背對她。

  華音眉頭緊蹙,放下茶盞走上前仔細察看了他的後背,確實如他所言,只是劃破了一點皮肉。

  她把外衫拿來, 給他之際,悶聲道:「之前在南詔的時候, 以多擊少也不見你受傷,現在怎麼就被人傷了?」

  裴季套上衣袖, 回她:「錦衣衛中來了幾個年輕人,費了心思救他們,也就被刀劃破了些地方,但這十年來能真正傷到我的,也就只有你。」

  華音聞言,伸手略用力地掐了掐他的腰,裴季忽然暗抽了一口氣,低「嘶」了一聲:「別亂挑逗沒有定力的男人。」

  華音:……

  他的定力,在盤阿寨時她可是見識過的。只要他不想,任她撩撥到慾火焚身的程度,估摸著都能強忍得好似無動於衷。

  她沒好氣:「呸,誰挑逗了,我只是讓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裴季一笑,不置可否。

  把他的棉衣也取來了,待他穿好了衣裳,華音把另一杯茶遞給了他。

  裴季接過茶水,看了眼杯中的顏色較深且還有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晃了晃杯盞,抬起眼看向她:「童之又給你捯飭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

  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茶,除了那整日想著裴家有後的童之外,還能有誰給準備的?

  「桂圓枸杞茶,聽霍府醫說可以調養身體。」她說。

  一聽便知是女人家喝的茶,裴季面露嫌棄,但也還是放到鼻息之下嗅了嗅,沒有嗅到什麼怪味才一口飲盡。

  放下杯盞後,表情略有古怪,評價:「不難喝,但味道就挺特別的。」

  不好喝也不難喝,但不會喝第二杯就是了。

  二人相繼坐下後,華音正欲給他添茶水,他卻擺了擺手:「我就不用了,喝不習慣。」

  聞言,華音也就只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華音放下茶提,端起杯盞,抬眸看向對面的裴季,眼神沉靜無瀾:「你去剿月令堂是什麼目的?」

  裴季抬了抬眉,勾唇:「你是想問問沈峋的事情吧?」

  華音嗔了他一眼:「都一樣。」頓了一下,她又問:「沈峋真的逃跑了?」

  裴季輕笑了一聲,慢慢悠悠地問:「你覺得我應該對他用刑,逼問出血樓的布局,還是該直接殺了,還是按照你說的做?」

  他這麼說,那就是把人抓到了,可為何卻傳回沈峋逃跑的消息?

  華音沉思了片刻,看向裴季,直言道:「你不妨把計劃與我一說,我看是否能有把握說服他。」

  裴季略一點頭,隨即道:「那你可聽到我禁蠱一事?」

  華音點頭:「剛回金都的時候聽說了,聽說朝中還頒布了關于禁蠱令。」

  「我還抓了不少南詔蠱術了得的人回大啟,別人都以為我抓了這些人是因為要立威或是殺雞儆猴。」

  華音略一愣,微微眯眸:「難道不是。」

  裴季抿唇似笑非笑,兩息後回:「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目的是……?」華音著實琢磨不透故弄玄虛的裴季。

  「自然是來研製解血毒蠱的法子。」

  聽到答案,華音納悶道:「可我的血毒蠱已解,還讓他們……」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豁然明朗:「這是條件,若是有血毒蠱的解法,便有可能說服沈峋,乃至其他血樓中受制於血毒蠱的殺手?」

  裴季點頭。

  華音猜准了他的想法,驚訝了一瞬,隨即又沉默了半晌。

  半晌後,她道:「血樓的殺手不止是因為受制血毒蠱,還有其他的原因導致他們就算血毒蠱解了也不敢隨便叛出血樓。一則是像我這種鋪天蓋地的虐殺令

  「二則是只要血樓把人像與年紀等信息公布出去,天下人都知道他們做過殺手,他們在這世上也根本沒有任何的立足之地。朝廷會抓捕他,百姓更會懼怕他。」

  「離開血樓,並不是誰都能像我這樣,能遇上你這般如此強大,而且還能接納身為刺殺過你的殺手。」

  後面那句話,是裴季愛聽的,嘴角勾了勾。

  華音再而沉思了片刻,又道:「但如果能有個盼頭,再加上給他們解開血毒蠱,我相信血樓中會有不少人動心,但前提需得有一個血樓的人當說客。」

  而這個人,不必明說,他們二人都知道是沈峋,沒有人比他更適合。

  裴季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半晌後,他問:「以你曾經的過往來看,什麼盼頭才能讓你值得為我賣命?」

  華音思索了一下,道:「一個正經且能見得光的身份,能讓我將來能活得像個正常人的身份。」

  說到這,華音又補充道:「對於有些能力的殺手來說,金銀倒也不缺了,他們只缺一個像樣一些的生活。」

  聽完華音這一番話,裴季點了點頭,繼而輕點著桌面,面上也露出了沉思。

  似乎在想到底給出什麼盼頭才能讓沈峋與血樓的殺手叛變。

  想了一會,暫時還未想到,便與華音道:「先歇了吧,明日白日我想好了,晚上便帶你去見沈峋。畢竟在血樓聽到的消息是他逃了,便是養傷,他也不能太久不聯繫血樓,不然會引血樓的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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