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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南詔現在看似風平浪靜,但實則暗潮洶湧,難怪裴季會讓她先離開南詔,心底不禁更加的謹慎。
回了客棧,華音讓人把今日買的東西都放到了屋中。反正也帶不走,便讓婢女進來選自己喜歡的。
婢女在挑選東西時,華音問:「大人什麼時候出去了?」
回來時,順口問了錦衣衛,才知裴季不在。
婢女應道:「小夫人出門的時候,大人便出去了。」
華音點了點頭,心中猜測他到底是去見段瑞,還是見南詔王。
南詔王這人心術不正到了極致,裴季去見他,也不知南詔王會不會直接撕破臉,當即圍剿裴季。
擔憂的情緒在不知不覺間浮現心頭,等晚間裴季回來,華音才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二人都一同用膳,今日的晚膳也不例外。
華音戳了戳碗中的米飯,沒有什麼胃口。
裴季的眼色何其銳利,看出了她有心事,若無其事的問:「在想什麼?」
華音抬起視線望向他,斟酌了幾息後,才問:「大人與我說一句實話,南詔此行,可會有兇險?」
裴季似聽到了笑話一般,一笑:「若是說你的話……」
她搖頭:「說的是大人你,可會有兇險?」
裴季笑意微斂,只余輕鬆愉悅:「不過是個懦弱的南詔王而已,擔憂什麼?」
華音眉頭不僅沒有舒展,反而皺得更緊:「再懦弱,那也是南詔的藩王,且殺手也潛伏在南詔,。」
聽到她話中的擔憂,裴季愉悅得低頭輕笑了一聲,然後抬起了頭,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
走到她的身前,把她拉起:「隨我來。」
華音隨著裴季出了膳廳,行至走廊盡頭有人把守的屋子外。
房門打開,華音便看到屋中擺放了一個沙盤,沙盤上有紅色的旗子,便是南詔王宮裡邊也有棋子。
華音聰慧,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但還是不大確定的問:「這些紅旗,都是你的勢力。」
裴季一勾唇,點了點頭:「你覺得南詔王還能成為威脅?再者,在南詔密林中,便是只有二十餘人也能抵抗得了那些個殺手,他們潛伏在南詔又如何?」
華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噗嗤一笑。
裴季聽到笑聲,抬眉暼向她:「笑什麼。」
「沒什麼。」華音抿著唇笑,轉身便先行走出了屋子。
只有華音知道自己的心情為何會歡悅。
——裴季不信她不會再逃跑,卻信她不會出賣他,竟把自己保命的布防都亮了出來。
晚間,華音準備就寢,裴季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華音坐在梳妝檯上梳著青絲,見他走了進來,白了他一眼:「大人進來前就不能敲一下門?」
裴季點頭,應得敷衍:「嗯,下次一定。」
「昨晚大人也是這麼說的。」
裴季挑了挑眉:「我有這麼說過?」
華音:……
裴季從屋外走近,朝著床榻走去,停在了衣架外。
他開始脫外衫,脫下後掛到了衣架上,繼而是腰封。
……
他這悠然閒適的姿態可真似在他自己的屋子一樣。
昨日中午**之後,裴季當晚就宿在了她這屋。
可晚間安靜,便是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但因二人都是警惕成性的人了,想當然耳的,結果兩人都沒睡著。
他折騰了他自己不要緊,主要是影響到她了。
華音開口喊了一聲:「大人。」
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所以裴季悠然道:「提前習慣就好。」
裴季解下腰封,掛到了外衣旁。
隨而坐到了床榻邊沿,脫下鞋襪,躺到了床榻上。頭枕著手臂,動作慵懶。
華音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接受他在她這屋中就寢一事。反正說他也聽不進去,也就不再浪費口舌。
華音梳頭之際,想起今日裴季依舊防備她逃跑的事,不禁轉身看向裴季:「我有一事不大明白。」
裴季轉頭暼了她一眼:「何事?」、
華音明知故問:「大人可是怕我身懷金銀還會再次逃跑,自此再也找不到我了?」
裴季略一思索,便知她指的是讓她把所有金銀珠寶給了南北雜貨鋪子掌柜一事。
他也不否認,直接道:「回到金都,庫房中的金銀隨你挑選。」
他這話,華音早已料到,不過這心情也還是極好的。
說到這,華音壓低聲音問:「明明不看重錢財,為何要大斂錢財?明明不好色,為何還收了那麼多的女子?」
裴季暼了眼她:「吃醋?」
華音知道他想聽什麼,所以毫不猶豫地點頭,還連「嗯」了兩聲,應:「吃了。」
裴季:……
他確實想聽到這樣的答案,但並不是讓她答得這般敷衍,一點也不真誠。
她越發肆無忌憚,還不是自己縱容的,除了隨她繼續作,還能讓她改不成?
讓她改,還不一定能改得了。
裴季子床中伸出了手,朝著華音勾了勾。
華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梳篦,起身朝著大床走去。
才走到大床外便忽然被裴季拉住了手腕,瞬息被他扯向大床,撞入到他的懷中,被他摁到了懷中。
華音推搡著裴季,笑罵:「別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