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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音撇嘴:「誰生來就想做殺手?」說著,又抑制不住笑意,毒蠱終於解了,她如何能不開心?
開懷過後,華音想起方才那個老翁,笑意微斂,問:「那老頭呢?」
「還在客棧中。」
華音從床上坐起,裴季起身取來了她的外衫。在她坐起之時,他把外衫披在了她的肩上。
華音一愣,看了眼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再而緩緩地抬眸看向裴季,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似乎有些許的怪異的曖昧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但裴季的眼神依舊幽深如昔,他倒是不覺半分尷尬。
華音覺得尷尬,只好自己避開他的目光,問:「是如何解的蠱?」
裴季簡單地與她說了個大概,說到鈴鐺處時,眸色深沉:「若我沒猜錯,鈴鐺內有蠱蟲,若無意外,是母蠱。」
華音面色一凜,看向裴季,目光驚訝:「若那是母蠱,那他豈不是下蠱之人?!」
裴季轉移目光,往門口望去,慢悠悠地道:「他既能拿出母蠱來解開你的毒血蠱,那便是留有後手。那老頭不怕死,只要錦衣衛對他一出手,這客棧恐會有無數蠱蟲從陰暗角落中爬出。」
華音聞言,下意識的環顧了一圈四周,微微縮了縮肩膀,她已經對蠱蟲生出了不適,一聽到這玩意便覺得頭皮發麻。
裴季嚴謹道:「這客棧定是不能繼續住了,方才我已讓童之準備了新的住處,一會出發。」
「那老頭如何處置?」
裴季吐出「帶走」二字。
華音沉吟半晌,掀開被衾下榻,道:「我準備準備,隨大人離去,」
裴季並未出去的打算,華音穿上外衫,裴季把她的下裙取來。
華音動作頓了一瞬才伸手接過,邊更衣邊問:「他取我的血,真的是想用來餵養毒蠱?」
一想到自己的血成了毒蠱的飼料,華音心裡極為不適。
裴季面色也沉了下來:「解蠱之時,那少年把你的血帶走了,錦衣衛去追,但那少年顯然不是尋常人,很快便甩開了錦衣衛,沒了蹤影。」
華音眉頭緊皺,心下有些不安:「老頭還在,能否逼問出他到底要我的血做什麼?」
話語才落,客棧之下忽然發出驚喊聲,裴季神色驀然一變,瞬間抱上華音走到窗戶後,直接破窗跳下。
裴季才破窗跳出,便有數十細小的蠱蟲從門縫鑽入。
沉穩有力的懷抱,動作乾脆利落,對於救她一事,沒有絲毫的懷疑。
華音抬起視線,望向裴季那冷峻的臉廓,緊抿的唇線,心跳有那麼幾息陡然加快。
緩緩落地,心跳也漸漸的恢復如常。
裴季才下來,隨之從另外一扇窗戶跳下的,是一手拎著小金銀,一手抱著據說是先帝血脈的小女孩木瑜。
錦衣衛快速撤出了客棧,兩個婢女也都無事,而只有客棧的夥計被毒蠱禍害,好在給華音檢查的那三名巫醫尚未離開,所以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至於那老頭,錦衣衛去屋中查看的時候,早已經沒了蹤跡。
裴季與華音的面色都不約而同地肅嚴了起來。
那老頭究竟是什麼目的,難不成只是想要華音的半碗血才冒險來解蠱的?
第60章 (情感朦朧)
新落腳的客棧在檢查沒有問題後, 華音才隨著裴季入住。
入住客棧,由幾個巫醫再進行了幾輪檢查後,確認華音體內的毒蠱確實是解了。
中箭的傷口也已結痂,而小手臂上的傷口因是裴季親自動的手, 所以並無大礙, 只需兩三日就能結痂癒合。
晚間擦洗身子後, 重新換上紗布之前, 華音看了眼手腕上的傷口,比筷子頭還小一些的傷口。
接血的時候因割口小,血流得慢,還是裴季暗暗用了些內勁才擠出了半碗血。
婢女換著紗布, 低聲說:「解蠱的時候,可惜小夫人昏迷了, 沒有看見大人的那一副模樣和眼神。」
華音抬眸,詫異地望向她:「什麼模樣, 什麼眼神?」
另一個婢女率先開口:「在解蠱的時候,大人的眉頭都是皺著的,看那神色就擔心小夫人。而且大人看那老頭的眼神, 讓人不寒而慄, 若是老頭有少許不軌,仿佛下一瞬大人便會要了他的性命的眼神。」
另一個婢女也接口道:「毒蠱一解,不過須臾間,大人便把小夫人的手上傷口包紮好了, 更是把小夫人蓋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小夫人吃了虧。」
聽聞兩個婢女所言, 華音腦海中浮現在客棧中發現異常時,裴季沒有絲毫遲疑抱著她破窗而出的畫面。
她現在依稀能記得裴季懷中的溫度, 穩健的心跳。
華音嘴角彎起,裴季雖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人霸道,不允別人忤逆她,但好像還是很可靠的。
婢女二人看見小夫人臉上的笑意,都不禁抿唇輕笑。
半晌後,包紮好了,華音問:「叫木瑜的小姑娘如何了?」
雖然情況看著不是很驚險,可錦衣衛的舉動也足夠懾人,而那木瑜也畢竟只是十歲的小姑娘,也是怕的。
婢女應:「讓她喝了安神湯,睡下了。」
另一個婢女道:「忽然竄出許多的蟲子,嚇得奴婢毛骨悚然。若非是童管事每人都發了香囊,恐怕會有更多人遭殃。」
「香囊?」華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