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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一杯接著一杯倒酒,直到南詔王醉倒趴在桌面才停下。
雲側妃看著醉倒的南詔王,輕喃道:「莫要怪我,要怪便怪大王太過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盅,放到南詔王耳廓旁後才打開了小盅。
有一隻小蟲從小盅中爬出,雲側妃倒退了兩步,看著那蠱蟲爬入南詔王的耳中,她的目光逐漸陰狠。
等了半刻,南詔王身體忽然打了個激靈。
見時機到了,雲側妃附到南詔王的耳邊,低聲蠱惑:「裴季的小妾就是蘭秋的轉生,只要得到華音,大王就會失而復得蘭秋。只要裴季死了,大王便會得到美人。」
「只要裴季死了,大王就能要回蘭秋。」
一句句輕聲細語鑽入耳中,似刻在了腦海之中。
醉生夢死中的南詔王隨著那溫聲細語喃喃自語——「只要裴季死了,蘭秋就能回來了……」
*
晨光初露,天色微明。
童之讓人給大人的房中送去洗漱所用的水,半晌後端著溫熱的茶水敲門而入。
入了房中,把茶水放到桌面上,轉身便見小叔已經梳洗好,穿戴好了衣衫,坐在榻上閉眼養神。
童之目光落到了小叔眼底下,似乎看到那眼底下泛著淡淡的疲憊。
這是……縱慾過度了?
童之眯眸想了又想。
可今早聽小婢說昨晚自大人與小夫人進房後,約莫半個時辰後就從屋中出來了,這時長比起在裴府時儼然天差地別。
似乎察覺到了童之的視線,裴季睜開了雙目。
睜開雙目的那一瞬,童之在小叔的那雙眼的眼底下看出了陰沉不悅。
這哪裡是縱慾過度?
這分明便是欲求不滿。
如今小叔待九姨娘的態度已有不同,而九姨娘現在還傷著,有所估計,怎還可能像在裴府那時完全隨著性子來?這可不就束手束腳了麼。
如此,也就只能淺嘗輒止。但自家小叔卻不是那等茹素的人,而是那等一沾上葷腥就勢必要盡興的。
若是不盡興,他估摸整日都沉著一張臉。
童之暗忖自己進來得不是時候,他應當等到小叔用完早膳才過來的。可進都進來了,也就無奈地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小叔身前。
希望小叔喝杯水去去火。
裴季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童之打算一會出去後,便讓廚房今日熬一蠱祛火湯,讓滿是邪火沒處泄的小叔敗敗火。
杯盞已空,童之接過了茶杯,裴季嗓音偏沉,問:「她可醒了?」
童之搖了搖頭:「似乎還未醒,婢女都在屋外候著,尚未聽到通傳。」
裴季輕嗤了一聲。
昨日事後他檢查過她的傷口,可沒有半點裂開的跡象。
「她睡得倒是舒服。」裴季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誚的笑意。
這女人,自己是舒\爽了,卻是絲毫不想再應付他。
童之沉默一息,他從小叔的語氣中聽出了頗為不爽快的語氣,還是轉移到了別的話題上:「那個孩子,小叔打算怎麼處置?」
裴季收起譏誚,站了起來,走到盥洗架旁掬水洗手:「華音那處缺人,我安排到她那處了,總歸那個孩子是在農家長大的,還在宮中做了數月的宮女。 」
聽到「華音」這個稱呼之際,童之愣了一瞬,但也沒有太過糾結這個稱呼,畢竟小叔待九姨娘早有不同。
一個稱呼而已,童之沒有太驚訝。
「可若是……那孩子真的是先皇血脈,說到底也是金枝玉葉,做個婢女會不會不大合適?」
裴季拉下干帕擦拭手上的水珠,擦乾後,把棉巾扔回了水盆中,無所謂的道:「金枝玉葉?」冷嗤一笑,斜睨他一眼:「若非先皇對裴家有恩,與我有恩,你覺得我會把這大啟皇室放在眼裡,你覺得我會甘願為這大啟操這個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心?」
童之聞言,不免感慨太后在小叔的眼裡都不算什麼,一個身份都還未證明的公主,又算得了什麼?
童之琢磨了一會,又道:「不過,那孩子的眉眼確實與陛下有幾分相似,單看樣貌的話,很有可能是兄妹。」
話音才落,從外邊傳入開門關門的聲音。
這聲音是對門傳來了的,應是華音醒了。
裴季往房門的方向望了一眼,語氣輕慢:「對面住著的可是與南詔已故王后有七八分相似的華音,難道就說明華音與南詔王后有直系親緣關係?」
童之也循著小叔的目光望去,思索之際,又聽自家小叔說:「先皇可不是獨子,那些死了或是沒死的王爺,可沒少四處留情。」
童之聞言,一愣:「那這身份豈不是更難確認了?」
裴季淡淡的道:「雖難,卻不至於毫無頭緒,若是郡主真的把孩子送走了,定會留下什麼信物或是能證明身份東西來讓父女相認,但那孩子的身上顯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沉吟了一瞬,又道:「南詔王引我來南詔,自然不敢隨便糊弄我,如今孩子的身上什麼信物都無,要麼就是她偷偷藏了起來,或是丟了,亦或者是在養父養母那處,要麼身份就是假的。」
童之沉思一息也瞬間反應過來,嚴肅道:「我立即安排人去調查。」
正欲轉身離去的時候,裴季喊住了他:「這事暫且不急,先說說昨晚與雲霄交手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