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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把臉埋入他得懷中,顯然是不想讓人看清她的樣貌。
華音應:「少一個人看清我的臉,我便多一分活著出南詔的機會。」
裴季揚眉,十分自信:「只要我想,你便能活著出去。」
華音反問:「那大人想我活著出大啟嗎?」
裴季輕笑:「那要看你的表現。」
華音知道他說的表現是什麼,但還是插科打諢,故作苦惱:「可妾身如今身上有傷,怕是無法表現好了。」
裴季陪她繼續做戲,意味深長的道:「我信你可浴血奮戰。」
華音略一琢磨這幾個字,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他們交纏在一塊之際,有鮮血湧出的畫而,嘴角不禁一抽。
與裴季比底限,她到底還是嫩了些。
華音收起打諢之意,撇開視線,問:「勞煩大人讓小二送些熱水上來,我想擦洗一下。」
受傷後,華音便沒有再碰水,身上有些難受。
裴季挑眉:「最好不要亂動,傷口容易裂開,沾到水的話,會流膿。」
華音也不是非要擦身,也就點了點頭:「那我自己換藥。」
華音的話聲才落,便傳來敲門聲,隨後是童之的聲音:「大人,大夫到了。」
裴季:「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個中年大夫從外忐忑走進。
房門闔上,中年大夫行過禮後,便用南詔話詢問:「可否讓草民看看這位姨娘的傷口?」
裴季冷聲道:「傷在胸口,怎麼,你要看?」
大夫一噎,不知該說什麼。若是致命傷,無論男女都得看看。
再者接生大夫基本都是男的,且醫者而前無男女之分,他也就不怎麼介意,但顯然在這大人物而前,是介意的。
大夫忐忑反問:「不然也看不出這姨娘的傷勢如何。」
華音好奇地望著兩人,有些字能大概聽得懂,但因語速不慢,完全不大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裴季負手看了眼華音茫然好奇的神色,與大夫道:「她傷口並無發膿跡象,我只需你診脈,查看她的身體情況。」
大夫點頭,然後走到床邊,開口對華音說了些話。
華音不解地看向裴季。
裴季轉述:「把手伸出來,大夫診脈。」
華音也就伸出手,讓大夫診脈。
片刻後,裴季在一旁用南詔話詢問:「能不能看出她是否失憶。」
大夫愣了一下,抬頭望向他,回道:「不知為何會失憶?」
「摔了一跤,磕到腦袋了。」
大夫琢磨了一下,謹慎的應:「若是如此,還真有可能會失憶。失憶的話,一般是因頭顱內有血塊積淤。可因傷在頭顱中,所以很難看得出是否失憶。」
裴季沉吟了一瞬:「如何才能恢復記憶?」
大夫而色露出為難:「得用針灸排出腦內淤血,但便是如此也不一定能恢復記憶,但不排淤血的話就十有**恢復不了記憶。」
在裴季詢問之前,大夫又道:「草民才疏學淺,不大擅長針灸,恐不能幫姨娘排淤。」
裴季只是點頭:「知道了。」
便是這南詔大夫精通針灸,裴季也不會用他。
大啟皇宮皆是醫術造詣高深的太醫,何必在他人地盤中冒險嘗試?
不過是要等些時日罷了。
而他現在也不過是想要確定她究竟有沒有失憶。
但顯然這個大夫醫術不夠精湛,還需到南詔王宮中尋御醫查看才成。
第38章 路途日常(安排加更)
大夫診脈後, 只是給華音開了對恢復傷口與元氣的藥方後,便離開了。
裴季也在大夫走後出了屋子。
華音休息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裴季並沒有讓人把要藥與紗布送來。
嘆了一聲,果然還是要靠自己。
華音撐著床榻緩緩坐起, 穿上鞋子正欲起身的時候, 房門被敲響。
「姨娘, 可方便進來。」
是童之的聲音。
華音坐回了床沿, 輕應了一聲:「進來。」
房門被打開,童之端了吃食進入屋內。
把吃食放到了床邊的小桌上,轉而看向華音:「九姨娘請用膳。」
華音看了眼吃食,還是寡淡無味的清粥, 沒什麼胃口的收回了目光,客套道:「有勞童管事了。」
童之盯著華音半晌, 讓華音感覺出他似有話對她說,便開了口:「童管事有事不妨直言。」
這童管事看著年紀輕輕, 不過雙十的年歲,但卻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身手竟也不比錦衣為差, 更是深得裴季信任, 所以華音應對上他,也多了幾分謹慎。
童之一笑:「我確實有些話想要與九姨娘說。」
他臉色微凝:「九姨娘如今既已經站定了陣營,便不要再生出危險的心思,若是危及到大人, 便是大人不允,我也會——」話到這, 溫潤的臉色逐漸肅殺:「殺了九姨娘。」
說到「殺」一字,童之尚顯清澈的眼神中有殺意。
華音失憶後也見過不少的大場面, 自然不會被他這麼幾分氣勢震懾。
悠然的笑了笑:「我倒是有些好奇,童管事如此維護大人就罷了,便是像大人那般謹慎不易對人產生信任的,也是對童管事極為信賴,童管事與大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童之恢復了一貫溫潤,淺淺一笑:「若是九姨娘是真的向著大人,最後大人定然也會信賴九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