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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那女兒家,毀了名聲,還要被塞給一個天煞孤星,整日躲在屋內以淚洗面。

  可那又如何,一個女兒家,怎麼比得上禮部尚書老來得的三歲兒子呢?他五十多歲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啊!就算是死,也要保全了他們趙家唯一的血脈。

  當然,自家三歲兒子還捏在永寧侯手裡,禮部尚書只得說是自己貪戀平陽侯權勢,想讓女兒攀附,絕口不提永寧侯。

  「陛下,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那臣就退下了。」陸時行也知道,沒找到那三歲男童之前,禮部尚書是不會供出永寧侯的。

  陸時行拱手要去,不防那邊突然奔過來一個小太監,跟守在御書房門口的大太監說了幾句話後,大太監躬身進來,附到聖人耳邊。

  聖人聽罷,面色微變。

  「霽白,趙家女兒投湖自盡了。」

  第42章 一更

  禮部尚書之女, 趙曦兒投湖自盡了。

  一時間,那位大周戰神平陽侯變成了人人唾罵的負心漢。

  「死了?」沈庭安皺眉,「真的死了?」

  「嗯。」陸時行點頭, 臉上表情不怎麼好看。

  「不對, 這人怎麼突然就死了呢?還是在禮部尚書進宮的時候。」沈庭安搖頭,覺得不對勁。

  陸時行冷笑一聲, 「我派人查看過屍體,手腕處有勒痕, 還在河底找到了石塊。」

  「你的意思是……這趙家女兒不是自己要死的?那是誰殺的?」

  「你覺得呢?」陸時行反問。

  沈庭安的表情也跟著凝重起來,「虎毒尚且不食子,真是畜生!我大周竟會讓這樣的人來當禮部尚書!」

  「這大周早已爛到了骨子裡, 若想重生,必須要剔骨挖肉,浴火重生。」陸時行的眸色變得冷冽, 他望著外面的殘陽,表情堅毅。

  「可是聖人為了平息眾怒,讓你禁足一月。」

  陸時行:……

  .

  當蘇知魚得知那趙曦兒投湖自盡的事情時, 『吳道子』裙正好完工。

  「小姐, 做好了。」

  花費數月的吳道子裙, 嘉陵江三百里的旖旎風光盡濃縮於此。

  蘇知魚檢查完畢,沒有瑕絲, 微微頷首,然後讓雀蝶和蘇妙玲帶著吳道子裙, 與她一道入公主府。

  公主府內似乎很忙,常樂長公主並未親自出來接見他們,只讓身邊的周嬤嬤過來取裙。

  「辛苦蘇小姐了。」

  「這都是應該的。」

  簡單的寒暄過後,周嬤嬤讓女婢領著蘇知魚一等人離開。

  蘇知魚走在房廊上, 看到府內不知為何四處蕭瑟,人人腳步匆匆,在此環境之下,周圍凝固起一層奇怪的緊迫感來。

  小娘子下意識捂住心口,她覺得似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蘇小姐?」突然,一道男聲從蘇知魚身後傳來。

  蘇知魚轉身,看到一位身著月色長袍的男子。

  男人生得溫潤,如黑夜中朦朧的月。

  蘇知魚從未見過哪個男人能將這種淺淡的月白色穿得這般好看,這大概歸功於男子天生的氣質吧。

  「這是我們小公爺。」

  領頭的女婢低聲開口。

  蘇知魚趕忙行禮。

  「不必多禮,一直聽聞蘇小姐的大名,卻今日才得見,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溫婉動人。」

  「小公爺謬讚。」蘇知魚垂著頭,身姿曼妙地行禮。

  她也是一直聽聞這位小公爺的大名,卻從未見過。反而是將那陸時行認作了傳說中儒雅和善的沈公子,實在是瞎了她的美眸。

  瞧瞧這身段氣度,若她先碰到的是這位沈公子,哪裡還有那陸時行的事?

  「不知蘇小姐可知近日裡那些關於平陽侯的傳言?」沈庭安小心試探。

  蘇知魚面色一冷,「不知,平陽侯那等人物,哪裡是我們普通人家高攀得上的。」

  禮部尚書之女的事情出來的時候,若是那位平陽侯有心,早該來找她解釋了。可直到現在,她都沒看到他的身影,如此,兩人之間還沒戳破的那層紙立時變成了銀河溝壑。

  「民女有事,先走了。」蘇知魚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庭安望著女子消失的方向,轉頭看向一側隱蔽樹叢間。

  「我說陸戰神,千軍萬馬都沒見你這麼躲過呀。」

  樹叢動了動,陸時行撩開面前的樹杈子,略顯狼狽的從裡面出來。

  雖然才只蹲了一小會兒,但他卻覺得自己蹲了半輩子。樹叢里多蚊蟲,男人又不敢動,硬生生被盯了十幾個包在臉上,直將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孔毀了個乾淨。

  「霽白,我看這蘇小姐也並非對你無意。」沈庭安看著他的臉,忍不住失笑。

  陸時行眸色冷淡地看他一眼,然後雙手負於後,努力忍住抓撓的衝動,只道:「我現在給不了。」

  頓了頓,他接著道:「終歸是,有緣無份罷了。」

  男人的臉上變得悲涼起來,他就知道,老天爺不會賞給他這樣好的運氣。

  .

  「小姐,咱們真要走了嗎?」

  雀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留戀地望著這住了小半年的院子。

  夏過秋至,原本蔥翠的夏樹都開始泛起淺淡的黃,像被點綴了一層塗料。

  「終歸不是屬於自己的地方,留著也沒意思。」蘇知魚反倒是一副無牽無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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