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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地蛇、森蚺也被主人的狂躁情緒影響的大亂起來,它們紛紛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橫衝直撞的態勢嚇得埋在沼澤地里的連竹雨都發起抖來。
還好她的臉部沒有全部被沼澤地覆蓋,她總算能通暢的呼吸。
只是心中的擔憂與絕望一股腦兒地涌了上來,不知道蓮心怎麼樣了,它變成了那么小的毛毛蟲,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把邪主的大腦蠶食乾淨?
她不敢想像。
而另一邊正在努力吞咽大腦的李蓮心內心也十分絕望,變成毛毛蟲就算了,那一口只能咬下小拇指指甲蓋的大腦,以她的速度來說,起碼要一天一夜才能吃掉這整個大腦。
李蓮心思考了一會兒,連竹雨的狀況不大好,她必須要想個法子快速解決掉眼前的大腦才是。
她努力地回憶生物課上的知識,突然想起生物老師說的,大腦血管更加容易破裂出血的說法。
它停下了嘴上的動作,將目標瞄準了大腦上頭清晰可見的血管,它目的明確,能咬斷一根是一根。
而感受到腦部劇烈疼痛的邪主越發暴躁不安,那些地蛇和森蚺也慌得不停在大腦附近扭動。
地蛇:「……」主人怎麼了?
森蚺晃了晃頭:「%……%……」不知道啊,可是這裡沒有人啊。
地蛇:「%…##……%」再找找吧。
周圍的這些大蛇又漫無目的地在大腦附近搜查,李蓮心放下了心,從大腦里鑽了出來,繼續開始咬斷血管。
邪主受不了腦部傳來的刺骨疼痛,站立著的身子倒在了地上,深山又恢復了一開始的樣子。
裴一與杜為和劉軒澤走在邪主身上,便不用像連竹雨一般騰空在樹上跳躍。
等裴一趕到沼澤地附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
長在地縫中、鮮血淋漓的一個大腦。
他湊近一看,一隻毛毛蟲正躺在血泊之中,努力地蠶食那隻大腦。
裴一疑惑地開口:「李蓮心?」
被突然喊到名字的李蓮心抬起了頭,裴一放大後的俊臉突然出現在它眼前。
李蓮心興奮地扭動自己的身體,救兵來了,終於可以摧毀這個大腦了。
只是那些游移在附近的地蛇和森蚺以及野狼都聞到了裴一身上的味道。
他們數量巨大,集結在一塊兒,紛紛齜牙咧嘴地對著裴一。
裴一對著身後的杜為、劉軒澤大喊道:「你們快幫幫李蓮心。」自己則與那些地蛇、森蚺搏鬥了起來。
杜為和劉軒澤循著聲來到了那血淋淋的大腦跟前兒,心裡疑惑大佬嘴裡的李蓮心是誰?
直到大腦上爬出一隻毛毛蟲,正對著二人扭動自己的身軀。
杜為和劉軒澤險些石化,盯著那扭動的毛毛蟲沉默了起來。
身側的裴一仍在和那些地蛇、森蚺們纏鬥,杜為也知曉如今不該浪費時間,將毛毛蟲放在自己手上後,就從周圍找了個樹枝,朝著那大腦亂捅了起來。
裴一被地蛇纏住了脖子,呼吸凝滯以後,正想找個法子將地蛇掐死時,卻發現自己面前的這些怪物忽然變成了一縷縷輕煙。
他脖子上一松,憋悶的窒息感一掃而空。
精疲力竭的裴一倒在了地上,看著遠處的杜為和劉軒澤,嘆息了一聲:「總算是結束了。」
話還沒說完,裴一就從原地站了起來,他著急地環顧四周,說道:「連竹雨呢?」
眾人這才慌亂了起來,紛紛開始尋找連竹雨的蹤影。
*
連竹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的教室里。
說陌生也不太陌生,好像是劉軒澤的教室,進入獻祭副本前,她們一行人短暫地待了半個小時。
連竹雨睜開眼,發現裴一、杜為、劉軒澤和一隻毛毛蟲正在一臉殷切地盯著自己。
見自己甦醒後,眾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連竹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上面沒有任何淤泥,這才放下了心:「總算出來了。」
「多虧了小雨發現了那個邪主的大腦。」杜為笑眯眯地說道。
劉軒澤也接話道:「第一次碰到異化的副本,這麼兇狠,應該要給我們點補償吧。」
裴一沉默不語,等連竹雨的目光望向他時,他才說道:「有件事,我想和大家說一下。」
杜為和劉軒澤都停下了動作,聚精會神地盯著裴一。
裴一深呼了一口氣,說道:「下個副本,我不能和你們一起過了,或者說,以後的副本都不能和大家一起了。」
連竹雨一愣,胸口生出了一股悶悶的鈍感,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好半天才說道:「沒事兒,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嘛。」
裴一沒有抬眼注視連竹雨,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以後,就離開了教室。
杜為和劉軒澤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眼看著連竹雨眼眸里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來,杜為連忙出聲安慰道:「小雨,沒事,大佬雖然走了,我們三個和小毛毛蟲還是可以繼續相依為命的。」
劉軒澤卻冷靜的多,他望著裴一遠去的方向,說道:「大佬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別猜了,大佬本來就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想想看,邪主召喚出那麼多怪物,他一個人全打過了,他一看就身份不簡單。」杜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