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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竹雨抬起頭,望著張華蒼白的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村里沒有老人,也沒有孩子,花花是唯一一個,你猜是為什麼?」張華透著冷意的聲音飄進連竹雨的耳朵中。

  連竹雨立刻回答道:「我猜,是出了各種意外死亡了吧。」

  張華搖搖頭,想起嬰水村那罪孽深重的宗祠規矩,心裡的恨意一股腦兒地涌了上來,他道:「不管你是為了給康子報仇,還是想給自己尋條生路,我只告訴你一句話,女人,在嬰水村里比畜生還不如,三天後的祭祀,整個村里,一個女人都活不了。」

  說完這話,張華一反常態,不再多說一句,只是那雙無神的眸子裡湧上些哀傷之意。

  連竹雨心內千迴百轉,她知道張華必是利用自己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可張華說的話卻如泰山一般壓在了自己心上,她和蓮心是安全了,可紀寧呢?

  踟躕半晌,連竹雨開口道:「好,我答應你。」

  *

  鐵柱把花花送上山以後,就坐在自己平房外的院子裡,一雙眼緊緊盯著隔壁的鐵瓦家,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也來得及去打探消息。

  又過了一會兒的工夫,鐵瓦家裡仍是沒有動靜,鐵柱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焦躁,起身往鐵瓦家走去。

  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麼三日後的祭祀就是嬰水村任務副本結束的時候,而他們這群人還沒有找到關於「井」的任何消息,到時只怕會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縱使沉默如他,心中也不禁蒙上了一層陰霾,若是這一次副本不能順利通過,他……

  鐵柱不再深想,他立刻往鐵瓦家走去,路過院子時,餘光瞥見地上有些星星點點的血跡,他心下訝異,腳步卻沒有停止。

  他瞧了瞧鐵瓦家的大門,裡頭很快傳來幾聲男子的嗚咽和鐵瓦蘊含怒意的低吼。

  「誰啊?」鐵瓦的聲音里充斥著煩躁。

  鐵柱穩了穩心神,發出了低沉淳厚的聲音:「是我。」

  過了幾秒,鐵瓦就打開了黑色大門,見是鐵柱,臉上的兇狠神色立刻一掃而空,他見四下無人,立刻將鐵柱拉進了自己的平房內。

  「柱子,哥想死你了。」鐵瓦說完這話後,便猴急地抱住了鐵柱的身子,一張泛著油膩的嘴就要貼上鐵柱白皙的脖頸。

  鐵瓦的雙眼似野獸碰見獵物般冒著詭異的精光,他近乎痴迷地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眼神流連在他俊秀的臉蛋和精瘦的腰身上。

  真不知道鐵柱的爹媽是哪裡撞的大運,怎麼就生下了這麼神仙似的一個人,想到往日自己與鐵柱的恩愛,鐵瓦心裡那陣邪念一股腦兒地涌了上來。

  鐵柱從進屋後看到鐵瓦垂涎的眼神後,就明白了原主和他的關係,他不敢掙脫開鐵瓦的懷抱,只能備含屈辱地垂下眼眸,藏起眼底蓄滿的殺意。

  「讓哥親一親好不好?」鐵瓦說著就要解下自己的褲腰帶,要做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鐵柱卻轉身背了過去,指著炕上被塞了塊白布的杜為說道:「你把村長怎麼了?你是不是瞧上他了?」儼然一副吃了醋的樣子。

  鐵瓦心裡受用,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只是被扔在炕上的杜為此刻正雙目炯炯地注視著自己,那眼神里要多嫌惡就有多嫌惡。

  鐵瓦氣憤不已,連忙上前去扇了杜為一個巴掌,嘴裡罵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這般動作耽擱下來,心裡的谷欠念已經消散了大半。

  「康子媳婦,你處理好了沒有?」鐵瓦問道。

  鐵柱點點頭,隨即又指了指杜為,一副抓著不放的樣子:「你還沒告訴我,你把村長弄來你屋幹什麼呢?」

  鐵瓦立刻湊了個笑臉,說道:「除了你,我還能和誰好啊?」說著,鐵瓦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近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外頭來收貨的那人改了口,說明天就來,祭祀必須要提前了,村里還剩五個掘墓人,今晚我們起碼要搞出十個好貨色來。」

  「這村長不知犯了什麼邪勁,要不是看在他表弟是個老手的份上兒,我現在就了結了他。」鐵瓦一臉狠戾地說道。

  鐵柱面色平靜,心裡卻翻起了驚天駭浪,他動了動嘴皮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晚上怎麼弄?有那些長條子在。」

  鐵瓦聞言疑惑地抬頭,他多看了鐵柱幾眼,說道:「你擔心這個做什麼?只有那些嫩手會被長條子盯上,我們手裡染了多少人命,積了多少煞氣,那些長條子見了我們只會躲躲遠,再說了,晚上我們去山上辦事,長條子找不到我們哩。」

  鐵柱不再說話,他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就讓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如今的情況比他猜測的要更為危險,行差踏錯一步,他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就問問,昨天那些長條子突然發瘋,傷了我們好幾個人,我有點害怕。」鐵柱裝作膽小的樣子。

  說到昨夜的事,鐵瓦的心情也一下子不悅起來,他心煩意亂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昨晚的長條子是有些邪門,比以前高了不少就算了,還傷了兩個老手。」

  「好了,你去把肚皮叫過來吧,我去把村里剩餘的女人全送上山。」鐵瓦說完這就,就上前去捏了一把鐵柱的屁股,手裡提著一把菜刀就出門了。

  鐵柱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刻上前攔住了鐵瓦,說道:「我也要幫幫忙嘞,你去喊肚皮他們吧,我去把女人們送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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