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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早讀要遲到了……我們快走吧。”沈慕笙可不想被她知道,她的那點小秘密,拉起她的手,催她進教室。
“哦……”
……
教師樓,校長辦公室。
談完正事的幾個人,陸陸續續離開校長辦公室,現在獨留下席峻和校長兩人坐在沙發上。
校長給他的茶杯續上熱茶,笑呵呵與他聊家常:“席峻你是我們學校培養出來的為數不多的醫學精英,看到你年紀輕輕在醫學領域有自己的建樹,我很欣慰。”頓了頓,繼續說:“也謝謝你能想到母校,為我們捐贈教學樓。”私立高中不差錢,但要想擴大跟上級審批物資款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回報母校應該的。”席峻端起茶杯,淺淺喝了口,想起來剛才碰上的少女,2年多不見,當時還是細細小小縮在他醫生宿舍被窩裡跟誰都不願說話,整天只會哭的小姑娘如今蛻變了不少。
席峻想,時間過得也挺快。
一眨眼就過了2年多。
也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
席峻微微蹙蹙眉,放下茶杯,終究還是想知道她的一些情況,便問向校長:“陳校長,我想問問高三(2)班沈慕笙的一些情況。”
“沈慕笙啊?這個學生成績非常好,和你當年一樣年級第一。”席峻一提,校長想都沒想就滔滔而談起來。
學習拔尖的學生,誰都會記得。
“她現在家庭情況怎麼樣?困難嗎?”沈慕笙爸爸之前和他父親在官場有交情,雖不是那種生死之交的交情,但在困難時曾幫過他父親,後來,沈家落寞破產,沈汌不堪追債重負,選擇和自己夫人一起自殺面對。
他剛進醫院實習,碰上她,念在父親故人的份上,救濟過她。
但她在他那邊待了半年,很快就被人接走了。
這件事就擱置了。
陳校長嘆口氣,說:“家裡出了那檔子的事,肯定困難,好像她現在住在舅舅家,生活上肯定不能和以前風光的時候比,但總算有親人願意接濟,我想再困難他們也不會虧待了自己的親外甥女吧?”陳校長認識沈慕笙父親,能進常青藤的,沒點家底是不可能的。
當然,做生意都有風險。
一不小心就容易家破人亡。
至於沈慕笙的舅舅,聽說沈家風光時沒少接濟他們,只是這個舅舅不上進,接濟了等於無底洞,所以一直混在底層。
“哦……對了,我們念在她學習成績好,給她減免了這兩年所有費用,只要她好好高考,給我們學校爭光就行。”哪怕是私立,這高考升學率好壞,也是家長選擇的標準之一,陳校長繼續說道:“說來也巧,她今年初上報的初填高考志願,就是你當年考的醫學院。”
席峻聽著,唇角下意識就笑了笑,節骨分明的修長手指在真皮沙發上有節奏地點了點,沒多說什麼。
小丫頭真有膽量學醫嗎?
他記得她連見血都會怕的?
他真想不出她拿手術刀站在手術台前的樣子會是怎樣的?
傍晚時分,沈慕笙還沒從今天第二次碰上席峻的‘悸動’中喘過氣來,舅媽給她發來信息,她又幫她找了一份兼職。
晚上去給一家大排檔洗碗。
沈慕笙想也沒想就回了過去:【好。】
現在的她還真沒能力反抗舅媽。
……
大排檔也在梵路街,沈慕笙一放學就騎車去舅媽安排的那個地址。
去得早,大排檔還沒真正開市,只有老闆和幾個店員在擺弄燒烤的各類菜品,沈慕笙自報家門,老闆看了看她穿得乾乾淨淨又體面的校服裙,又看看她那張未擦一點粉脂的漂亮臉,眉頭立馬皺起,這樣的小女孩來他店裡洗碗?
怎麼都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小姑娘會洗碗?”老闆咬咬嘴裡的菸蒂,半眯著問她。
“會。”
老闆頓了頓,心裡尋思起來,看著細皮嫩肉,一點都不像干粗活的。
別是被人逼著來做事?
這又不是沒有的。
就最近街上出現好些個缺胳膊斷腿的兒童乞丐來討錢,都屬於被人控制的娃娃團。
“還在念書吧?”
“在的。”
“怎麼想兼職?”
“想賺零花錢。”她不可能說住親戚家還要交房租,不得不出來兼職。
“哦……挺懂事……那你先去後面廚房試著洗洗看。”
“好。”
沈慕笙跟著店裡的服務員去後面廚房洗碗,前台正玩著電腦遊戲的老闆兒子立馬就跑到自己老闆身後一邊摸摸自己圓鼓鼓的小肚腩,色兮兮地說:“爸,你從哪招的學生妹啊?真漂亮。”
“去,去,幹活去,想什麼呢?人家還是孩子,別給老子動什麼歪腦筋。”老闆出來做生意久,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
這小姑娘還在念高中,要不是熟人介紹,說剛滿18,不算未成年,他還真不敢收。
怕被人舉報。
老闆兒子頓時就嗤了一聲:“笑死個人,還孩子,你沒看她胸口別的校牌嗎?都高三了,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