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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不再堅持喝水了,人端起酒盞,靜靜的又飲下一杯烈酒。

  再後來,雲韻甚至已經分不清自己喝下的到底是酒還是水了,直覺喝的舒坦。

  顧漸玄則是噙著惡意一杯接連一杯的灌著雲韻烈酒。

  這酒可是他故意找來後勁最大,最烈的酒。

  雲韻已經被他灌的酩酊大醉,意識一片模糊。

  此刻他鳳眸中氤氳著瀲灩的水光,面色紅潤,要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顧漸玄盯著他的眼底紅到滲人,可怖的如黑夜中出來捕抓獵物的惡狼。

  他起身,一步步逼近雲韻。

  雲韻眼皮沉的很,但還是努力的撐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他想努力看清是誰,可眸中本就模糊的身影,卻變成了好幾個,讓他越發的看不清。

  頭也疼痛不已,嗓音也因為醉酒而拖長了音:「蕭明月扶我到床上去。」雲韻醉酒,竟是忘記了自己已經穿越,喊助理來攙扶自己到床榻上去。

  「蕭明月?」顧漸玄面目猙獰,幾乎要將這三個字在牙齒間咬碎了。

  旋即瞪向雲韻,目若噴火:「賤人,骯髒的賤人,你到底與多少個人廝混過!」

  雲韻醉的意識混沌,豈能發現自己的徒弟此時此刻會對他如此惡劣的態度。

  人等不到助理來扶他,便身體輕晃,腳跟不穩的起身,要自己到行到床邊去。

  忽然,一張冷到極致的臉靠了過來,緊接著骨節分明的手指鉗住他消瘦的下巴,力道大到好似骨頭都要被捏碎。

  疼的雲韻嘴中溢出細碎的嗚.咽。

  「……你弄疼我了,快鬆手了。」

  聞言,顧漸玄非但絲毫都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他嘴角緊繃,盯著雲韻的眸色漆黑深邃:「說,你到底有多少個姘頭?」垂眸看了一眼雲韻腹中的胎兒,譏諷道:「孩子是誰的,都不知曉了吧!」

  雲韻因為醉酒,腦子混沌不清,已經聽不明顧漸玄的話,尤其這一刻他只覺自己好似要被捏碎,疼的他渾身都在哆嗦著。

  「我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好疼。」

  雲韻開始求饒,求面前之人放過他,他不知他是怎麼把人得罪成這般。

  柔弱含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顧漸玄眼波一顫,手上的力道隨之放輕了些。

  面前之人睫毛濕潤,眼含淚霧,醉意熏的臉龐如三月盛開的桃花,攏著嬌艷盛色,美的勾人心魄,誘人到了極點。

  讓人衝動想去盡情的做盡壞事。

  顧漸玄眼神靡靡,低低冷笑一聲,垂下頭,薄唇緩緩落向雲韻的。然,在毫釐之間時,卻陡然頓住,緊接著掃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攔腰將雲韻抱起,匆匆抱去了床榻。

  房門被敲響。

  「進。」屋內傳來話語,卻不是雲韻的聲音。

  璇璣推開門便看到顧漸玄站在雲韻的床邊,正在細心的為雲韻掖被角,臉上也是占滿對雲韻的關懷之色。

  璇璣目光落在桌上擺放的酒罈上幾息後,又望去雲韻暈著醉酒酡紅的臉龐上。

  不待他說話,顧漸玄先道:「師尊最近不知因何原因心情一直不佳,所以今晚飲了些酒,孰料卻大醉。」

  說著,他抬起臉,看向璇璣,帶上幾分不明的意味:「與我說了許多……秘密。」

  一個我字,足矣證明他對璇璣的挑釁。

  璇璣只看他一眼,便來到雲韻的床邊,在看到雲韻下巴不明紅痕時,眉宇緊緊顰了起來。

  被發現了端倪,顧漸玄也未驚慌,面色平靜,不疾不徐的說道:「師尊醉酒,沒站穩,碰了下巴。」

  璇璣看他一眼:「有我在,我斷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去傷害他。」

  顧漸玄「呵」笑一聲,挑眉道:「那可要好生保護師尊啊,別讓他受到一點傷害哦!」

  言畢,人笑了兩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翌日雲韻醒來,已經完全忘記了昨晚發生的種種,只感覺腦袋生疼,還有下巴也是很痛。

  不過在從顧漸玄口中得知他下巴是醉酒後沒站穩,磕到了,便也沒有多想。

  日子一天天的熬,終於等到了他身體可以吃下墮.胎藥了。

  此刻,雲韻臉色泛白,盯著手中璇璣給他的墮.胎藥,已經不知瞅了多久。

  指尖緊緊攥著手中的藥瓶,呼吸凌亂,額上也泌出一層冷汗。

  清晨的暖陽變成了中午的烈日,最後日薄西山。

  雲韻深呼吸了一口氣,手指顫抖著送開了藥瓶,將那兩枚藥丸倒了在手心。

  他閉上了眸子,緩緩送服到口中,微微揚起脖頸,緊接著喉結滾動,將墮.胎藥徹底吞服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

  藥丸入腹的那一刻,淚水也隨之從雲韻眼中流淌下來:「我殺了自己孩子,我是個罪人。」

  說著,雲韻雙手無力的撐在床榻上,失聲痛哭起來。

  他是一個孤兒,兒時不知有多期望能有父母親人的陪伴。

  遂他長大成人後,便暗暗下定決心,待他有了孩子後,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稱職的父親,將所有的愛都給予自己的孩子,陪伴他長大。

  可如今……

  「嘶……」小腹忽然傳來疼痛,腹中的胎兒像是感知到自己的爹爹要捨去他,開始躁動起來。

  雲韻捂著小腹,眼含淚水,猛地搖頭:「爹爹後悔了,爹爹不要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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