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2章 龍城城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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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屏風是什麼?

  非要認真去定義的話,那就是一張圖。

  源於「血濺屏風」。

  公元604年,大隋朝仁壽年間。

  當時還是隋煬帝楊廣的老爹——隋文帝楊堅當皇帝。

  老頭子得了重病,臥床不起。

  楊廣心想著,那老傢伙指不定哪一天就一命嗚呼了,趁早做好準備,找人商量下老頭子死之後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隋文帝有幾個小妾長得相當貌美,楊廣早就眼饞得不得了,恨不得隋文帝趕緊去死,好把那幾個小妾收到他的身邊。

  於是,他寫信給越國公楊素,請教如何處理隋文帝的後事和他登基的事宜。

  這事本來挺好辦的。

  只等著楊素的回信,早早盼著隋文帝死了就行。

  可萬萬沒想到,楊素給他的回信,被送信人拿到了隋文帝的面前。

  看到那封信上,口口聲聲說什麼皇上死了之後怎樣怎樣,太子登基之後又是如何如何。

  隋文帝氣得差點真的當場死過去。

  好不容易緩過來這口氣,當時就嘶吼著讓人把楊廣召喚進宮。

  宮裡的太監嚇得慌裡慌張,找到楊廣之後,只說讓他趕緊進宮面見皇上。

  楊廣不知道他的事情已經敗露了。

  滿心裡只以為他那早該死的老爹,眼看不行了,找他進宮交代後事呢。

  楊廣心情大好,只覺得自己太有先見之明,忙不迭地就往皇宮裡跑。

  半路上遇見了他早就心儀的隋文帝那兩個年輕妃子,只感覺馬上要當皇帝的他,根本沒了任何顧忌,當著宮裡下人的面,直接調戲起來他老爹的小老婆。

  從女人身上獲得了巨大的滿足之後。

  楊廣這才開開心心來到隋文帝的寢殿。

  結果,抬眼一看,那老傢伙明明活得好好的啊,怎麼沒有半點死樣子呢?

  正納悶的時候,隋文帝狠狠摔出來楊素的那封回信。

  楊廣這才知道他所做的事情露餡了。

  沒等他想好怎麼解釋這件事情,隋文帝那兩個小老婆哭哭啼啼地衝進來,衝著皇帝開始哭訴楊廣試圖非禮她們的事情。

  你特麼盼著老子死,也就算了。

  畢竟,人都有死的時候,權當是你想著及早盡孝。

  可這調戲非禮你老子的女人算是怎麼回事?

  敢給老子帶綠帽,反了天了嗎!

  隋文帝氣得拍著床幫子大罵:「你個小畜生怎麼能有資格當皇帝,來人啊,把那個誰誰誰找來,朕要重新立詔書,廢了楊廣這個太子!」

  隋文帝不說這話還好。

  一說要把太子位置給換了,楊廣當時就不幹了。

  他盼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盼到這老頭子快死了,不能眼睜睜看著皇位傳給別人啊。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楊廣不再有任何猶豫,當晚就派出手下,先把那些能幫隋文帝草擬詔書的誰誰誰給抓起來送進監獄。

  然後,他又派出手底下養了多年的殺手——右庶子張衡,進入隋文帝的寢殿侍疾。

  張衡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他偽裝成給隋文帝診脈的御醫,找理由將文帝身邊的侍從全部打發走了。

  隋文帝還在為楊廣的事情生氣,等著那個誰誰誰來這裡面見聖上,草擬詔書呢,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人會是個殺手。

  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野史當中記載,那些被張衡打發走的侍從回到寢殿門外的時候,就發現皇上的整個寢宮,都被太子楊廣的侍衛包圍了起來。

  任何人無法靠近。

  大家只能遠遠地看見,寢殿裡的燭光照應下。

  兩個人影互相廝打,片刻之後,一道血線潑灑出來。

  然後,全世界都安靜了。

  眾人不敢猜測寢殿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唯有老老實實跪在宮殿門口等待。

  沒過多久,門分左右。

  張衡帶著淡然的微笑走出來,一手提著沾滿鮮血的半截屏風,淡淡地說了句:「皇上駕崩了。」

  話音落下,張衡提著屏風飄然離去。

  隨後,就有了楊廣繼位,假傳隋文帝遺囑,逼迫親哥楊勇自盡,誣陷親弟蜀王楊秀和幼弟漢王楊諒致死。

  後世史官們記載的時候,便將這件事稱為「仁壽宮變,血濺屏風」。

  在史官們看來,隋煬帝的登基之路充滿血腥,但又順利無比。

  畢竟,他本身就是太子。

  可實際上,楊廣即便是在隋文帝死後,有著太子的身份,登基之路還是相當坎坷。

  皇宮內外反對他的人無數。

  更有擁護楊勇的大軍,舉起來討伐楊廣的大旗,試圖趁著他根基不穩的時候,再度發動兵變。

  楊廣絕不是那種輕易被人打敗的人。

  當時就授命張衡,帶領他的近身侍衛在皇城內外排除異己,但凡是不忠於隋煬帝的人,一律殺無赦。

  可是,這忠與不忠究竟該怎麼區別呢?

  張衡想到了個絕佳的辦法。

  全朝的文武百官,但凡是效忠隋煬帝的,那就接受宮中御醫的刺青紋身。

  有紋身者,視為忠。

  無紋身者,殺無赦。

  而紋身的圖案模板,正是「血濺屏風」時,張衡從隋文帝寢殿中帶出來的半截屏風。

  「血屏風」的稱呼,從此流傳下來。

  一直延續到隋煬帝身死,甚至往後數十年,都有很多人帶著血屏風的紋身。

  後來,有文人雅士為此事作詩。

  詩的名字正是——《血屏風》。

  「碧闌干外繡簾垂,猩血屏風畫折梅。

  八尺龍鬚方錦褥,鐵甲隨王入寒闈。」

  千百年來,血屏風的紋身早就絕跡,而且更不可能再有人找到當初的那副模板。

  可楊逍看到麥青身上的隱形胎記之後,下意識就喊出來「血屏風」三個字。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楊逍根本不是男人唄。」

  如果李南方在場,肯定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那麼個大美女,都脫光衣服站在面前了,不趕緊撲上去做一些深入淺出的交流,閒著沒事研究什麼胎記啊、紋身的,這肯定不是男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可惜,李南方根本不在場。

  他說不出那樣的話。

  更不會知道「血屏風」對於他而言擁有什麼樣的重要意義。

  他此刻只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龍城城這個女人太特麼狠毒了!

  醫院二樓的某間辦公室裡面,幾名醫護人員將抽血用的醫療器械收拾好,然後朝著龍城城點頭示意一下,默默轉身離去。

  當房門關閉。

  就可以看到龍城城,手舉一方瓷瓶,瓶子裡流淌著的,正是剛才李南方身上抽取出來的鮮血。

  李南方齜牙咧嘴的,拿棉棒按住臂彎處的針口。

  扭頭看了眼龍城城,沒好氣地問道:「現在能告訴我,你要我的血是幹什麼用了吧?」

  他的語氣相當不好。

  想想也是,任誰平白無故被抽走了二百毫升血,都不會心情舒暢的。

  剛才,他找人打聽了下龍大市長在什麼地方,隨後就快步來到二樓的這間辦公室。

  本以為迎接他的,將是小別勝新婚的美妙場面。

  誰能想得到,龍城城卻是給他準備了「宰羊放血」的一套迎接儀式。

  要麼貢獻二百毫升血出來,完事再告訴他原因。

  要麼立刻扭頭走人,龍城城也不會怪他。

  面對這樣的選擇,李南方懵逼了好久。

  就在十幾分鐘前,兩人剛一見面的時候,龍城城還是小女人姿態,怎麼眨眼之間就變成這麼副狠辣模樣?

  哪有兩口子在一起,相互要血的?

  那一刻他都懷疑龍城城,是不是也養了什麼鬼嬰或者殭屍之類的東西。

  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他母親的份上,你以為李老闆會乖乖坐下來,任由那些護士抽血嗎。

  現在,血也抽過了。

  是不是該說一說這麼做的目的了?

  李南方的問話傳進龍城城耳中,那女人只是輕笑一聲,就從身邊小跟班的手裡取過來一方冷藏箱,小心翼翼地把血瓶子安放進去。

  咔嚓一聲,箱子扣好。

  兩邊密碼鎖喀嚓嚓響動幾聲。

  這分明是把李南方的血,當作是寶貝給收藏起來了啊。

  做完這一切,龍城城才起身湊到李南方的身邊,汗無顧忌地彎下腰,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口,說道:「謝謝。」

  「謝我什麼?」

  「謝謝你,為我的兒子當皇帝,所作出的貢獻啊。」

  「當皇帝?」

  李南方愣怔片刻,隨即就是驚疑道:「你不會是打著陰龍脈的主意吧?」

  「沒錯,就是陰龍脈。」

  龍城城臉上的笑容,如花兒般綻放。

  自從她被整個龍家放棄,遭到岳清科的追殺,孩子被師母帶去八百,這位龍家大小姐,早就變得與世無爭。

  直到那一天。

  龍在空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訴了龍城城「陰龍脈」的消息。

  那一刻開始,曾經「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里之外」的龍家大小姐,又回歸了。

  她放下青山的一切,帶著龍在空回歸明珠。

  重新進入明珠龍家,為龍家的發展盡心盡力,更是制定出一系列計劃,讓龍家能在各大家族勢力爭奪陰龍脈的事情上,或許巨大的利益。

  尤其是今天一早,高層下發委任令,指派她出任明珠市的代理市長。

  龍城城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下來。

  一個女人放棄了相夫教子的平靜生活,參與到充滿腥風血雨的利益爭鬥當中。

  她是為了什麼?

  就為了她的兒子,龍南城。

  龍城城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讓龍南城能夠借上陰龍脈的傳說力量,成為這個世界上,站在權力頂端的那個人。

  她要她的兒子——當皇帝!

  「瘋了,瘋了,你簡直就是瘋了。」

  李南方弄明白龍城城的心意之後,真的是感覺這女人瘋狂到無可救藥。

  龍城城卻沒有絲毫觸動,伸手攬住李南方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一根手指在他的胸口上來回畫圈,輕聲說道:「我就是瘋了。

  為了我的兒子,再瘋狂的事情,我也願意做。

  你知不知道,當初岳清科追殺我們母子兩個的時候,我有多麼無助?

  我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到我的兒子。」

  這話一出。

  李南方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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