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今晚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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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方能把陳曉怎麼樣?

  無非就是衝過去,直接把那小丫頭提起來,按在腿上,直接來五十大板罷了。

  說實話,打陳曉的屁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從沒哪一次像此刻這樣,讓李南方有些心猿意馬。

  落下去的手越來越輕,在那塊富有彈性的地方逗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疼痛的刺激,讓陳曉也慢慢清醒過來,又是按照之前的節奏,照例破口大罵。

  總感覺,這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保留節目一樣。

  打過罵過,毛事沒有,繼續之前的生活。

  可這次不一樣了,李南方自己不想喝酒,也是在看不得陳曉醉成一灘爛泥。

  趁著這丫頭破口大罵的功夫,揮手示意李靜端過來一萬酸梅湯,單手一撐,不把陳曉翻過來,直接一碗湯灌下去。

  然後。

  陳曉大姐大,就人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吐得懷疑人生。

  她剛喝下去的酒,沒等完全消化那些酒水,就被李南方給弄得全都吐了出來。

  足足十幾分鐘過去,李靜才攙扶著她從洗手間走出來。

  少了幾分醉意的陳曉,這時候也安靜了。

  李南方本以為事情就可以到此結束,說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

  受了那麼大的傷害,陳曉抬眼看見李南方,哇的一聲癱坐在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

  那哭聲,簡直是撕心裂肺。

  哪怕鐵石心腸的人,都要被這傷心的哭泣給融化了心。

  李南方更覺得自己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他跟著陳曉來金帝會所,實想解決閔柔的麻煩,絕沒有想過再惹上更多的麻煩。

  他無奈地嘆口氣,走過去把陳曉抱起來,放回到沙發上,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道:「陳曉,醒了酒之後就回家。以後老老實實聽你哥的話,找個好男孩嫁了,一輩子開開心心生活,別再往我身上費心思了。」

  以前,李南方連唬帶嚇的,還能收拾了這小丫頭。

  可現在,小丫頭變大姑娘,人變美了,思想也成熟了,嚇唬小孩的那一套已經不管用。

  所以,李南方只能是用最鄭重的態度,勸誡陳曉。

  看著她乖巧地點點頭,李南方也終於放下心來。

  這次,終於可以走了吧。

  誰知道,又是拉開包間門的那一刻。

  身後傳來的聲響,讓他再也邁不出步子去。

  李靜驚聲尖叫:「陳曉,你別喝了。」

  李南方回頭一看,不消停的小丫頭片子,又在往肚子裡灌酒。

  剛才是高興的喝,也就算了。

  可是陳曉此刻明顯帶著一種傷心欲絕的樣子,就是要把自己給喝死的架勢。

  其實,喝酒也講究心情的。

  高興了喝,酒就是助興的。傷心了喝,酒就是要命的。

  李南方第三次沖回來,一把搶走了陳曉手裡的酒瓶,怒斥道:「陳曉,你怎麼還是這麼不聽話!」

  「聽話?我聽誰的話,你誰啊,有什麼資格管我?」

  陳曉一句反問,讓李南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丫頭不管不顧,又是伸手拿起來桌子上的就,眼淚撲簌簌往下掉著,抽泣道:「我這輩子完了,上了大學,遇到了那麼多喜歡我的人,可我一個都沒興趣。

  我有一段時間,還特別害怕。

  我都以為自己是個拉拉。

  是李靜告訴我,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人了,再也不可能裝下其他的。

  你走吧,李南方,不用管我。

  以後我也不想見到你。

  你走啊。

  快走啊!」

  陳曉沒有了之前那種瘋狂罵人的樣子,出奇的安靜。

  可就是這種安靜,讓李南方心中說不出的惶恐。

  人啊,有時候就是賤骨頭。

  剛才陳曉死活要留下他的時候,他卯足了勁想要離開這。

  現在陳曉讓他走了,他反倒是動都沒動一下。

  李南方就是看著陳曉那丫頭,抱著個酒瓶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

  「陳曉,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可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小妹妹,根本沒有別的情感。你給我聽話,現在就回家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你就會發現這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等著你,不值得為我這樣一個人渣,折騰自己。」

  天地良心啊。

  李南方有生以來,絕對是第一次用這麼誠懇,又正式的態度去教育一個人。

  連他自己都要被這番深明大義的演講感動,恨不得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結果,陳曉那就是一句話:「你憑什麼管我?」

  好心當成驢肝肺,李南方還懶得管了呢。

  「行,我沒資格管你,老子就不管了。我要是你爸,早打斷你兩條腿,關籠子裡,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去招惹人渣了。」

  李南方說完這句話,一甩胳膊,再也不想去管陳曉的死活。

  第四次轉身,去拉開了包間的門。

  事實證明,他今天走不出這個門的。

  真要走出去,他良心上都過不去。

  那一刻,就聽見陳曉扯著嗓子大喊:「走,都走吧,誰也別管我。我爸就是個人渣,他要不是人渣,就不會早早的死了。」

  剛才陳曉嘶吼的時候,還有那麼點規律可循。

  結果,此刻再說出來的話,已經完全沒有道理可言了。

  更讓人無語的是,李南方回頭一看,那丫頭竟然直接舉起來兩瓶酒,仰頭往下灌。

  沒辦法,他只好再次關上房門,沖了會去。

  包間門開開合合,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問題是,門外苦苦等著葉沈出來的彪哥,這心臟受不了啊。

  彪哥在那親自盯著這個包間,就為了等李南方出來的第一時間,好把人拉到個僻靜的地方,說說花總的事情。

  每一次房門打開,彪哥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

  每一次又都是隨著房門關閉,重重落下去。

  要是一直這麼折騰著,彪哥那健壯的身板,都要被折磨出來心臟病了。

  他只能是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步,就去包間的門邊上等著,不管下一次李南方開門之後,是不是真的要出來,他都要第一時間把人拉走。

  李南方不知道外面還有個傢伙,守株待兔似的等著他呢。

  重新回到沙發旁邊,就看見陳曉躺在那,目光暗淡,小手無力地垂下來,任由酒瓶子歪倒在地上。

  眼眶裡又是水汪汪的,隱見淚花。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陳曉似乎在酒精的影響下,格外不能控制自己情緒,根本沒去管身邊有什麼人,開口就是嗚咽的訴說:「他為什麼要死的那麼早?

  他死了倒安心了,為什麼要生下我來,讓我受苦。

  從小開始,我就只能在照片上看看他。

  還有我媽,那時候,她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工作。

  每一次我和我哥等著她回來,她都是一臉嫌棄地罵我們沒用,罵我們連頓飯都不會自己吃。

  我們怎麼不會吃飯了,我和我哥不就是想和媽媽開開心心坐在一起嗎。

  後來好了。

  我媽改嫁了,不要我和我哥了。

  那也很好,我和我哥兩個人很快樂。

  可陳大力那個不要臉的,整天出去,回來就是一身傷,又一次差點都讓人把胳膊砍斷,回來還告訴我沒事。

  拿著命去掙錢,自己吃不飽,還要供我上什麼貴族學校。

  你們說,陳大力是不是傻缺?

  對,他就是傻缺。

  要不然也不會跟著李南方那個人渣,整天好像狗腿子似的拍馬屁。

  他就不想想嗎。

  憑什麼就要給那個人渣當狗腿。

  直接把他妹妹,也就是我送出去,送到李南方的床上不就行了。

  到時候,他就是大舅哥,讓李南方看他的臉色做事。

  哎,李靜,你掐我幹什麼。

  我沒說錯啊,我長得這麼好看,還是個原裝貨,李南方那個人渣憑什麼不接受我。

  他有什麼資格傷害我的感情。

  嗯?

  爸,你也來了啊。

  你說,我剛才說的對不對?」

  陳曉已經是徹底喝醉了,吐乾淨一次的腸胃,再有酒水下肚,消化得特別好,這酒精起效的時間也是格外的快。

  還沒到徹底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滿嘴胡話。

  當然,你說這丫頭酒後吐真言也沒錯。

  心想著讓他哥變成老闆的大舅子,從此一步登天,絕對沒毛病。

  可是守著李南方這個當事人的面,把這些話說出來,是不是就太不給面子了?

  行,李老闆可以原諒你這種行為。

  但是,最後突然來一句「爸」,是幾個意思?

  你爸不是死了嗎?

  李南方和李靜同時感到一陣脊背發寒,連忙回頭看過去,偌大的包間裡就只有他們三個人,根本沒什麼鬼影子。

  再等他們稍稍安心,回過頭來的時候。

  就瞧見陳曉死死拉著李南方的手,大聲喊道:「爸爸,你來了就好,來,陪我喝酒。」

  得嘞,只這一句話,差點讓李南方背過氣去。

  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醉的不輕,把李南方當成她已故的父親了。

  「陳曉,你喝醉了,別胡鬧了。聽話,我送你回家。」

  李南方揉著陳曉的小腦瓜,就想把這丫頭抱起來,送到樓上去休息。

  誰知,陳曉掙扎著,直接在沙發上縮成了個球。

  「不,我不走,爸爸,你陪我喝酒。你要是不陪我喝酒,我就告訴我媽,你在外面有小三。」

  世間兩大真理。

  一,不能和女人講道理。

  二,不能和醉漢講道理。

  李南方碰上個陳曉這種喝醉酒的女人,算他倒霉。

  更倒霉的是,等他強行把陳曉抱起來,轉身向外走的時候。

  陳曉大聲喊著:「爸爸我要喝酒!」

  包間門開啟一條縫,彪哥的腦袋伸進來,正巧聽到這句話。

  再也沒有比眼前這種局面更尷尬的了。

  彪哥不是什麼不懂事的人,根本不敢往深處想,就是衝著李南方,大聲說道:「葉沈兄弟,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有點急事要辦。您可千萬別走,我最晚,就是明天早上回來。那什麼,兄弟你先忙著。」

  彪哥說完這句話,縮回去脖子,關好房門。

  李南方愣了片刻,然後就嘆息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擦,今晚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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