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此人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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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段老這樣吩咐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李南方了。

  雖說他去睡覺時,就已經旁若無人的大吃一頓了,可誰說早飯能頂午飯呢?

  真那樣,人們一天、不,一個月甚至一年一輩子,只吃一頓飯就好了。

  尤其李南方在睡覺時,好像還做了個春夢,賜予了某個女郎好多珍貴的蛋白質——來到大廳後,又喝了滿肚子的茶水。

  茶水這玩意,可是搜腸刮肚的利器,有點油水就能被它從腸子裡刮出來,隨著一泡尿,大量的熱卡白白浪費了。

  然後就讓人很餓,很餓。

  只是礙於段家當前的嚴峻形式,在別人都沒胃口吃飯時,李南方再主動要飯吃,那也太不知好歹了。

  無論那些老大的到來,會給段家帶來什麼樣的變化,都比不上吃個飽飯更重要啊。

  眼觀八方的段老,敏銳察覺出李南方的眼睛亮了下後,笑了:「段福,囑咐廚房,多做兩道諸如紅燒蹄膀,紅燒肘子之類的菜。」

  昨晚段老可是看到了,孫女婿對這兩道菜是情有獨鍾。

  李南方立即雙手拱拳,沖段老點了點,有些慚愧的說:「老爺子別笑話我。我這人從來都是無肉不歡。」

  「不吃肉,你會死嗎?」

  段零星也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說出來後,才意識不對,趕緊吐了下舌頭。

  李南方看著她,很認真地說:「不吃肉,不會死。但有些人不吃肉,卻會很想。想到最極處,還有可能會出現吃肉的幻覺。」

  李南方沒有撒謊。

  他在小荒島上呆的那大半年,整天就吃魚蝦,從沒吃過紅燒肘子此類的肉食。

  那時候,他確實就出現了吃肉的幻覺。

  段零星又沒那種深刻的經歷,哪兒能體會到他當時的渴望,聞言撇撇嘴:「切,哪有你說的那樣誇張。不就是不吃肉嗎?我一輩子不吃,也不會出現幻覺——」

  她在說到「幻覺」這兩個字時,猛地想到了什麼。

  肉。

  那玩意,不也是「肉製品」嗎?

  想到那種肉,段零星的小臉忽地變成了大紅布。

  本來笑吟吟盯著她的段老,立即敏銳察覺出了什麼。

  這就是老狐狸。

  段零星只是忽然間臉紅了,老狐狸就立即聯想到早上她送李南方去段香凝的房間裡時,好像呆了很久才回來的。

  那會兒段家上下,都人心惶惶地,也沒誰關注這件事。

  可現在,當得到有五老大聯袂來段家拜訪的消息,就知道這件事尚在可操縱範圍之內的段老,立即恢復了昔日的「精明強幹」,從最小孫女的不正常表現中,意識到了什麼。

  段零星的失態,除了段老之外,還有個人注意到了。

  段寧。

  看到爺爺本來眯著的雙眼睜了下後,段寧就立即察覺出不對勁了,趕緊用藏在身後的右手,在她腰間狠狠掐了下。

  疼地段零星一咧嘴,本能地抬頭剛要問什麼呢,恰好和段老四目相對。

  還真是親祖孫倆,可能是心靈相通的——段零星在和段老四目相對後,也馬上明白了什麼。

  稍稍愕然了下後,她通紅地小臉,刷地蒼白。

  接著,她就低下了頭。

  段零星現在很清楚,大姐段香凝對段家來說有多重要,為段家做出的犧牲有多大。

  她就是段家的國寶,不容被絲毫的傷害。

  趁著她被軍方帶走,送她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這算不算是傷害?

  算啊。

  如果這都不算,那什麼才叫算。

  就在段香凝備受段家全體成員崇拜,尊敬時,段零星卻傷害了她,段老能願意嗎?

  段香凝一旦知道後,能願意嗎?

  不再為段家抗鍋了,咋辦?

  段零星還是太年輕了些。

  如果她在和段老四目相對時,能保持足夠的鎮定,或者假裝很無知,老狐狸也不會更加篤定他的想法沒錯了。

  可她偏偏低下了頭。

  這就是心虛啊。

  「唉。」

  段老在心中低低嘆了口氣,眼角餘光掃向了李南方。

  李南方可不知道怎麼回事。

  最多對段零星小臉上的精彩反應,而感到有些奇怪罷了。

  這也沒什麼。

  小孩子嘛,鬼靈精怪了些也是很正常的。

  相比較起研究小孩子心裡在想什麼,李南方更在意等會兒能不能好好吃一頓。

  看到孫女婿心中坦蕩後,段老也很奇怪。

  第一反應就是這廝的心胸太深了,明明趁著零星送他去香凝房間裡時,用花言巧語誘姦、不對,是誘騙了她,可現在卻能表現的沒事人那樣,讓人看不透。

  沒誰喜歡看不透的人。

  尤其是能讓段老這種老狐狸都看不透的人。

  段老決定了。

  等這件事一旦了結,徹底和李南方背後那些勢力完美接軌後,就立即施展手段,把他踢得遠遠地,再也不許他踏進段家半步。

  段老是這樣想的:「段家能成器,也就是儲皇了。

  偏偏他現在又被卷進這件塌天大事裡。

  即便這次他能賴以列祖列宗保佑,安然從漩渦中脫身出來,可他終究是遭受過沉重的打擊。

  任何原本很自信的人,在遭遇如此毀滅性的打擊後,信心勢必降低。

  那麼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後,在處理起來時肯定會有所顧忌,無法發揮本能的水平,造成決策性的失誤,給段家帶來無法預測的損失。

  以後肯定會那樣狀態下的段儲皇,憑藉他此前積累下的威信,還能鎮得住老四、老五及幾個妹妹。

  可在李南方看來呢?

  李南方只會看出他做事越來越謹慎,縛手縛腳後,繼而產生某些非分之想。

  依著他當前所表露出來的極深城府,再憑藉其段家女婿的關係,以及他背後的勢力支持,只要運作得當,就能暴起發難,一舉把儲皇從家主之位上掀下去,取而代之,或者樹立香凝為傀儡家主,從而徹底掌控段家。

  於是,百年大理段氏就會慢慢地姓了李。

  別忘了,香凝和他生的孩子,可是肯定會姓李的。

  真要那樣了,我就成了段家的萬世罪人。

  死後,都無法被列祖列宗原諒。」

  段老越想,心裡越是發毛,手足開始冰冷,看著李南方的眼角余光中,已經帶有了陰森的冷意:「等這件事了了結後,必須把他弄走。必要時,可以再次犧牲香凝,徹底斷了他涉足段家的根本所在。」

  李南方可不知道,段老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對他下定了決心。

  他只是盼著他最愛吃的紅燒肘子等菜,快點端上來。

  只要隨著段福腳步匆匆走進大廳的那些人是誰——知道他們是誰,能有肚子餓的不行,只想滿嘴流油的大吃紅燒肘子重要嗎?

  緊隨段福腳步最先進門的人,是軍情的王處。

  其實王處一點都不喜歡走在最前面,成為本次涉嫌外泄絕密軍情調查小組的帶頭人。

  他更希望能是荊紅局長,或者國安張局的「隨從」,那就證明他在本次任務中的角色,只起到了協助的作用。

  至於該怎麼「興師問罪」滿門英烈時、可能會被段老拿柺杖來砸腦袋的危險,就由別人來承擔了。

  可他不想當這個出頭鳥,不行啊。

  誰讓軍情部門先得到實彈演習計劃可能被泄露,誰讓他是軍情處的老大呢?

  心中忐忑的王處,更是鬱悶到不行。

  但不但出頭鳥又不行,唯有硬著頭皮的第一個邁步走進了大廳。

  王處抬頭的第一眼,當然是看向端坐在太師椅上的段老了。

  這又不是來拜年,或者說是來祝壽,王處當然不會點頭微笑,以表示該有的禮貌了。

  他是來查案的。

  既然是來查案,甚至是來抓人的,那麼他就是代表著國家。

  更相當於封建社會,手捧尚方寶劍來巡查的欽差大臣,當然不能丟了皇家的架子。

  必須板起臉來公事公辦。

  目光在段老臉上掃過後,王處很自然的看向了他右手邊的那個人。

  王處看完段老後就看向這個人,而不是看向他左首邊的段二代,那是因為這個人正在做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正對這一盤紅燒肘子狼吞虎咽,目中無人。

  段家涉嫌泄露絕密軍情後,不次於天塌下來了。

  隨時,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殺氣騰騰的衝進來亮出手銬抓人。

  任誰家攤上這種事,別說是吃飯了,就是喘氣都喘不勻和才對。

  可這廝卻在吃飯。

  王處愕然呆愣了下,看清這廝面孔後,再一次的愣住。

  無他。

  他竟然認識這個傢伙:「我擦,這不是李南方嗎?他怎麼會來到大理段家,在這種當前形式相當敏感的情況下。而且,他大馬金刀的表現,更讓老王我滿臉懵逼啊。」

  早在去年時,為了從某個女人嘴裡套出北斗系統的關鍵數據時,恰好去那邊搜救閔柔的李南方,中了胡老二的圈套,背著他老婆阿蓮娜,歷經九死一生從深海潛入了號稱全世界防禦最嚴密的紅豆監獄——在幫了軍情處一個天大的忙時,也給賀蘭小新尋到了戴罪立功的機會。

  也正是從那時候起,王處才認識了李南方。

  知道這廝不但被荊紅命等人視為子侄,而且更是岳梓童的心上人。

  結果他卻在六月十號那天,以花夜神新郎的身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婚禮上,讓諸多觀禮者集體懵逼。

  王處就是集體懵逼中的一個人。

  那天懵逼仿似昨天,今天李人渣再次讓王處找到了同樣的感覺。

  不但是他,就連站在他身後的荊紅命,看到李南方居然在場後,也是呆愣過後暗中大吃一驚。

  心中更是暗暗叫苦:「這個小王八蛋,怎麼會在如此敏感的時期,出現在段家呢?而且,從他所坐的位子來看,他絕對被段家奉為上賓的。這是怎麼回事?他來大理之前,我怎麼沒得到一點點地消息。」

  就在荊紅命心中吃驚時,耳邊傳來大理軍區劉司令的悄聲:「荊紅局長,那個年輕人姓葉,叫葉沈。身份是段老的孫女婿。他的妻子,就是段香凝。至於他是什麼來歷,我們還沒來得及調查。」

  (重感冒中,痛苦萬分,兩更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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