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我們,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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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到段香凝被救出水面後,圍觀群眾立即發出了勝利的歡呼聲。

  有人鼓掌,或者大力拍欄杆。

  這些人中,肯定有一言不合,就能抄刀相向的混子。

  可他們此時也很為段香凝獲救,而感到開心,激動,發自肺腑的歡呼,並紛紛跨過護欄,左手被陌生人拽著,儘量彎下身子,伸出右手,伸向水面上的陌生人。

  在眾人的幫助下,李南方倆人很輕鬆就上了岸。

  看到跳水的美少婦,還死死抱住李南方的脖子,瞪大一雙美眸,表示她並沒有被嗆死後——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

  這一刻,紛紛湧上試圖救人,其實卻連邊都沒湊上,只在旁邊大喊著什麼,伸出手的那些人們,也覺得他們為救人貢獻出了一分力量。

  從而,有自豪的感覺自心中騰起,覺得自己是個英雄,更是個好人。

  再看周圍那些陌生的面孔,閃爍的霓虹燈,天上的明月時,就會覺得這世界很美。

  是時候,回家陪伴妻子,或者給遠在偏僻山村裡的父母,打個電話,說我很想你們了。

  因感動,自豪而騰起的這種感覺,就是人們在苦苦尋找的正能量。

  當然了,為慶祝這股子讓人感動的正能量,順便去街邊酒吧痛飲三百杯,還是很有必要的。

  今晚,後海沿河兩岸的酒水消費,創下了本年度的最新高。

  「看,人們都不喜歡你死在這條河裡。」

  李南方倚在護欄上,抬手擦了把臉,看在依舊死死抱住他脖子的段香凝,說:「所以,以後千萬不要做這種蠢事。世界這麼大,活著的方式有千萬種。無論你有多麼的不開心,總有一種適合你,讓你感受到這個世界有多美好。」

  其實,段香凝還是會一點水性的。

  畢竟從小就在多水的南方長大,游泳運動更是每一個愛美少婦的必修課。

  只是她的水性不怎麼好,而且後海深達數米的河水溫度,以及長滿水草的河底,環境複雜,遠遠不是她習慣了的游泳池所能比的。

  再加上李南方剛才的「絕情」,以及她內心因無法彎成大理段氏交代的任務,而造成的心理恐懼,讓她在極度衝動下,一心求死。

  所以縱身跳下去時,她的潛意識就屏蔽了會水本能,這才開始狂灌河水,好像襯托那樣往下沉的。

  李南方如果不及時跳河救她,她是死定了。

  但她終究是會一些水性的,所以才沒有像那些旱鴨子似的,落水不久就被河水,直接把肺葉給嗆破,才能在剛被救出河面後,神智能迅速清醒過來。

  在李南方和她說這些話時,段香凝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雙眸閃閃地望著他。

  夾雜著某種異樣的醒悟,以及興奮。

  她忽然發現,她本該很熟悉的李南方,不是他。

  偏偏,這就是如假包換的李南方。

  李南方讓她感到陌生,那是因為她終於看出,他好像對她不是很熟悉。

  僅僅是認識她,知道她叫段香凝。

  至於倆人之間是什麼關係,他——好像不記得了。

  怎麼會這樣?

  他的腦子出問題了?

  還是,經歷過某種打擊,導致他的大腦神經元缺項,忘記了一些東西?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在段香凝想到這兒時,李南方又說話了。

  還抬手在她臉上輕輕拍了下,小心地問:「喂,你沒事吧?」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段香凝就知道接下來,她該怎麼和李南方相處了。

  就像她的雙眸里,悠忽浮上了大片的茫然那樣,喃喃地問:「你、你是誰?」

  段香凝的這個問題,讓李南方愕然了下,才脫口回答:「我是李南方啊,你不認識我了?」

  「你是李南方?」

  段香凝的秀眉,緊緊地皺起,很痛苦在思索的樣子:「李南方?我、我怎麼不記得這個名字了。」

  靠。

  這個娘們不會是被水嗆了下後,記憶就消失了吧?

  李南方心中一沉,趕緊說:「你怎麼會不記得我是誰呢?我們可是、可是——」

  精通水性的李南方,比好多人都明白,溺水之人在落水後,遭遇嗆水的瞬間,會造成大腦驟然缺氧,導致某些記憶神經驟然癱瘓。

  從而忘記,或者選擇性的忘記很多人,很多事。

  這與某些人腦袋上遭遇重擊,受驚嚇過度,或者受刺激過度,導致的記憶神經癱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李南方能想到這些,卻壓根沒有意識到,他當前正處在這種情況下。

  所以,在他想說出,他和段香凝是什麼關係時,這方面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

  他,忘記了和段香凝在過去的種種關係。

  只是單純的記得她名字。

  確定和她之間,應該會是某種關係。

  本能的,他努力去想和段香凝的關係。

  可只要一想!

  腦海中卻浮上花夜神身無寸縷,雪白,嬌嫩,豐滿窈窕的嬌軀,躺在床上,任由一個陌生男人一路親吻時,秀足足尖因極度興奮而麼猛地繃緊,半啟的櫻唇里,發出醉人吟聲的場景。

  這一幕場景,就像一把刀!

  更像一扇門。

  刀刃鋒利,斬斷了他對某些人,某些事的印象。

  門板堅固,死死把他應該知道好多東西,都關在後面。

  他努力去推門。

  卻被門前那把刀,把推門的雙手,給割的鮮血淋漓。

  劇痛。

  讓他無法承受。

  非但是他,就連深藏在他體內的黑龍,也痛苦的咆哮一聲,自氣海丹田內一躍而起,惡狠狠的撞向那兩扇門,依舊被那把刀,狠狠斬在了身上。

  「啊!」

  李南方張嘴,就想發出一聲慘叫。

  慘叫聲還沒出口,他就忽地抬手雙手,抱住了腦袋。

  雙手死死地按住腦門。

  如果不這樣,他腦門兩側的動脈,可能會在瞬間蹦斷。

  李南方按住腦門的雙手,好像一道閘門,迅速隔開了他的人性,魔性一起聯手,試圖砸碎那扇門時,所感受到的無比痛苦。

  馬上,隨著花夜神營造出的那香艷一幕,自腦海中消失,劇痛也自李南方腦海中消失。

  黑龍返身,迅速扎進了氣海丹田中。

  隨著他緩緩睜開眼,看著天上的皓月,他又回到了愜意的現實世界。

  李南方在經歷這些時的時間,並不是太長。

  從看到花夜神到看不到,也就是兩三秒鐘左右吧。

  但這兩三秒鐘內,他的臉色是如何扭曲,猙獰地嚇人,又是多麼痛苦的樣子,卻都被段香凝看在眼裡。

  他的腦子,果然有問題了!

  真好。

  立即敏銳意識到什麼的美少婦,激動的芳心狂跳,仿佛抓住了她生命,不,是生死的轉折點。

  她有絕對的把握,能緊抓住這個她人生中最大的機會。

  所以,在李南方的思維很快恢復正常後,她卻依舊是滿臉的茫然,喃喃地問道:「我們可是,可是什麼?」

  「我們,是朋友吧?」

  再也不敢去想和段香凝是什麼關係的李南方,強笑了下,低聲回答。

  朋友這個詞,可是用途相當廣泛的。

  青梅竹馬的小夥伴,天各一方數十年後再見面,就可以稱呼對方是朋友。

  一對滾了好幾年床單,最終卻分手再相見的昔日戀人,也可以把對方當做朋友。

  混社會的大哥,在勒索外地人時,同樣可以拍著對方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朋友,我觀你面相,最近好像要有血光之災啊。」

  所以說,李南方在被段香凝追問倆人是什麼關係,卻實在想不到倆人是什麼關係時,才會說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

  段香凝眼神茫然的盯著李南方,過了足足半分鐘後,才緩緩搖頭:「不對,我們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

  李南方連忙問:「那你說,我們不是朋友,是什麼呢?」

  他也迫切希望,能藉助段香凝的回答,輔助他能想到——門後面的那些事。

  「我們是,夫妻。」

  段香凝在說出這五個字時,心兒砰地大跳了下。

  她生怕李南方會發現她的異樣,開始懷疑她是在裝傻賣呆,連忙低頭,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成功掩飾了心慌的反應。

  「夫、夫妻?你、你說我們兩個是夫妻?」

  李南方立即懵逼,瞪大了眼睛。

  他怎麼不記得,他和眼前這個叫段香凝的美少婦,是夫妻呢?

  他的妻子,不該是那個果身躺在床上,和陌生男人纏綿的花夜神嗎?

  「難道,難道不是嗎?」

  李南方絕對的本能反應,被段香凝看在眼裡後,心中狂喜的只想縱聲高歌。

  如果李南方的腦子沒有出問題,那麼在她說倆人是夫妻時,他只能是在一愣過後,不屑的冷笑,或者輕蔑的罵她是個傻缺——那才是本色的李南方啊。

  看看現在的李南方!

  他沒有因此而冷笑,輕蔑的罵她傻缺,唯有「我怎麼不知道」的不可思議。

  李南方接下來的回答,讓段香凝最後一點擔心,也煙消雲散:「我、我怎麼想不到,我們是夫妻呢?」

  「傻子。」

  段香凝抬手,輕撫著李南方的臉頰,動作溫柔:「你怎麼可能會忘記我們是夫妻呢?如果你不是我男人,我怎麼會總是陪你走?如果你不是我男人,我怎麼會在你嫌我管你,不讓你來這邊放縱時,怒氣沖沖的讓我去死。我,則心傷欲絕下,依然決然的去跳河輕生呢?」

  她在說完這番話後,李南方很很久都沒說話。

  也沒動。

  就是看著她。

  他現在能確定,這個叫段香凝的美少婦,確實被水嗆到後,失憶了。

  或者說是,她是思維混亂了。

  要不然,也決不會想不起,她在跳河之前,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那時候,她可不是以李南方的妻子身份,來和他說什麼的。

  她跳河,只是因為李南方聽她說,她原意為他去做任何事,包括去死時,才信口說了一句。

  「怎麼了?」

  段香凝輕撫著他臉頰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我想,你誤會了。」

  李南方搖頭,儘可能讓臉上的笑容足夠溫和:「我不是你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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