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章 那是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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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紙,指用化學藥品浸漬過的、可通過其顏色變化檢驗液體、或氣體中某些物質存在的一類紙。

  但上島櫻花從信封內拿出來的試紙,卻是女人用來檢測有沒有懷孕的早孕試紙。

  嘎拉沒什麼文化,可也算是對女人很熟悉的老手了。

  所以他對早孕試紙一點都不陌生,更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只是,他不明白隋月月怎麼會給老大送來這東西。

  難道說,月姐懷孕了?

  忽然間,嘎拉腦海中浮上了這個念頭。

  接著,他就理所當然順著往下想:「是誰讓月姐懷孕的呢?除了李老闆之外,應該也沒別人了。」

  心裡邊想著,他的眼角余,飛快的掃過上島櫻花。

  女人在仔細檢查過試紙後,臉色完全趨於了平靜。

  不過,她的雙眸中,卻閃著極力掩藏的嫉妒。

  老大的反應,更讓嘎拉確定他的想法,是沒錯的了。

  要不然的話,老大幹嘛要嫉妒呢?

  「尼瑪的,這件事不好辦了啊。」

  嘎拉心中這樣喃喃地說了句,可也很奇怪:「月姐,為什麼要讓老大知道她懷孕了呢?」

  自以為很聰明的嘎拉,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到隋月月為什麼要這樣做。

  唯有肯定的繼續想:「嗯,大人物做任何事的意義,果然不是我等小人物能測到的。」

  就在嘎拉為此事而大傷腦筋時,岳梓童也在傷腦筋。

  她已經在月下的罌粟花海中,雙手環抱在胸前,在石子小徑上徘徊大半夜了——居然,沒一個人來理她!

  就好像,她是死是活,也沒人關心那樣。

  隋月月不理她,岳梓童可以接受。

  愛麗絲不理她,她也沒覺得當回事。

  也許,這倆人腆著臉的來搭訕,岳梓童還不一定給她們面子呢。

  可李南方,又是憑什麼不理她呢?

  憑——什麼!

  是。

  岳梓童承認,她在和隋月月談判時,確實因為得意忘形,從而忽略了李南方的感受,讓他殘留的一點信心,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但那能怪她嗎?

  要怪,也只能去怪她的得意好吧?

  得意這玩意,可不是輕易就被人控制了的。

  有時候,就是實在忍不住啊。

  既然是實在忍不住,那她能有什麼辦法。

  李南方,又是憑什麼,因此不搭理她?

  不對,是冷戰。

  就像結了婚的小夫妻,因為一點小摩擦,就展開冷戰那樣。

  岳梓童不在乎冷戰——小夫妻之間的冷戰,有時候則是增進雙方感情的增進劑。

  但冷戰這玩意,再怎麼不可或缺,也得有個度吧?

  這特麼馬上就要月上中天,午夜降至了,李南方怎麼還能忍心,本宮獨自徘徊在希望的田野上,好像個孤魂野鬼那樣呢?

  難道,那個沒良心的,全然忘記本宮是為何來到這兒的嗎?

  本宮放著被人眾星捧月般的榮華,卻偏偏千里走單騎來這兒,看隋月月的臉子,還不是為了李南方?

  他憑什麼要忽視這個現實?

  死沒良心的。

  岳梓童越想,心裡越有氣。

  這個人遇到事後,自我開解是很正常的,無論做錯任何事,只要能找到最合適的理由,心情就會好些。

  岳梓童徘徊半夜後,不但給找到了最合適的理由來開解自己,而且還能迅速從這個理由中,精準發現她所受的委屈,以及李南方是個死沒良心的現實。

  如此一來,她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了。

  她要問問那個死沒良心的,憑什麼要這樣對待本宮。

  他倒是在竹樓中睡得很舒服,卻撇下小姨在野地里,一個人孤魂野鬼似的沒人理。

  想到孤魂野鬼這四個字後,岳梓童忽然間打了個冷顫。

  這是因為她猛地想到,這片罌粟田內,埋了很多屍體。

  氣死了。

  她怎麼會忘記這件事呢?

  那些被埋在這兒當花肥的人,有哪一個是好死的?

  都是橫死的。

  故老相傳,所有橫死之人的冤魂,都會在埋骨所處糾結不散,哀嚎哭泣。

  等到子夜時分,陰氣最盛時,它們就會化成人形,在那兒飄蕩,尋找替身,籍此來還陽,追討殺它們的兇手。

  本性屬陰的女人,從來都是冤魂附體的絕佳目標。

  可笑本宮還在這兒滯留不歸,這不是故意等著被冤魂附體麼?

  想到這兒後,剛打了個冷顫的岳梓童,背後汗毛唰地就豎了起來,哪敢再滯留片刻,拔腳就像竹樓那邊跑去。

  占地數千畝的罌粟田,絕逼是散步的最佳場所,從最東邊走到最西邊,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鐘的樣子。

  剛才心裡沒鬼時,岳梓童不知來回走了幾趟。

  每次,她都能從中深刻體會到「人在花海中遨遊,愜意到酸爽」的地步。

  可現在,她卻是怕的要死。

  恨不得一步就跨過數百米的距離,再騰身躍進二樓的某個窗口,然後緊緊抱著小外甥那充滿陽剛之氣的身子,尋求心安。

  很巧,剛才還如洗的月亮,被一片烏雲給遮住了。

  又有一陣風,自南邊的谷口處刮來,催動了無數的罌粟花,好像有了靈魂那樣,都對著岳梓童左搖右擺,好像在說:「別走,別走啊。你看後面,後面啊。」

  後面有什麼?

  岳梓童不敢回頭,只能聽到莎莎的腳步聲。

  就仿佛,有無數個被埋在罌粟田內的冤魂,都從地里冒了出來。

  個個都披頭散髮,面色猙獰的長大嘴巴,舌頭吐出了老長,無聲的獰笑著,身子搖搖晃晃,被風催著撲了過來。

  其實岳梓童也知道,背後根本沒什麼孤魂野鬼。

  所聽到的莎莎聲,那也是罌粟花的葉子,被風吹動後才發出的聲音。

  而且她更是在國安呆過六年的精銳特工——什麼樣的大陣仗沒見過啊,怎麼會害怕那些不存在的鬼東西!

  但聖賢有句俗話說得好,叫鬼不嚇人,人嚇人。

  意思是說呢,世間本無鬼,鬼在人心中。

  如果心中無鬼,荒墳野嶺也是人間仙境。

  心中有鬼,膽子再大,防鬼裝備再齊全,也會怕的要死。

  很明顯,岳梓童就是屬於後者。

  她一邊健步如飛的向竹樓那邊疾走,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別怕,別怕。哪有什麼狗屁的鬼啊。即便是有鬼,依著本宮的本事,也能讓它重新再死一次。本宮當前膽戰心驚,甚至還聽到鬼的腳步聲,那純粹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只需回頭看看,就一切安好。」

  「回頭看看,就看一眼,用眼角餘光。」

  岳梓童雙拳緊攥著,用超級大的毅力,克制住心中對未知危險的恐懼,讓僵硬的脖子,總算開始轉動了。

  剛轉了平時輕鬆就能轉到的八十度角,岳梓童的眼角餘光——

  餘光!

  就看到了一個飄忽的黑影,自她背後十多米處,隨風飄忽而來。

  黑影身上,有煞白色的,長長的東西飄起,發出撲簌簌的聲音。

  哇靠。

  果然,有鬼。

  岳梓童在看到這個又黑又白的身影后,就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巨響。

  心臟,好像漏跳了一個節拍。

  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

  手足,在最短時間內,就變得冰涼,僵硬。

  居然,邁不開步了。

  又黑又白的鬼影,卻沒有停止,依舊徐徐飄來,好像還抬起了一根胳膊。

  鬼影的胳膊抬起時,白色的東西,一下暴增半米多長。

  就像由無數的冤魂組成,無聲的吼叫著,要掙開白色的長帶,撲過來,鑽進岳梓童的身體內。

  「啊!」

  岳梓童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恐懼,張嘴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這聲慘叫,賦予了她力量。

  重新激活了她僵硬的身體,猛地向前一竄,撒腳沖向竹樓那邊。

  她發出的慘叫聲,在她耳邊,在罌粟谷內,在天地間,反覆迴蕩著。

  讓她除此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唯有用最快的速度,向前狂奔。

  可她剛跑出沒幾米,就噗通一聲撲倒在了地上。

  幸虧栽倒在地上時,不是餓狗撲食的姿勢,不然她圓潤白嫩的下巴,肯定會擦破。

  說不定,還會把整齊的小門牙給磕掉。

  她是怎麼摔倒的?

  岳梓童可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幹過——她開始承認了,她是混過六年國安的特工,絕不會在倉惶逃走時,出現左腳絆倒右腳這種錯誤。

  那麼,她為什麼忽然就摔倒了呢?

  是因為她覺得,有東西忽然抱住了她的右腳。

  會是什麼東西?

  鬼。

  除了那些冤魂之外,還能有什麼東西,能擋住岳梓童逃亡的堅定步伐?

  「鬆開我,放開我!」

  岳梓童淒聲尖叫著,雙足接連飛踹,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嗯,是踢到了什麼東西。

  如果有人站在她旁邊,就會看到她正在猛踢那些美麗的花兒。

  踢開那些鬼手後,岳梓童雙手撐地,從地上飛快的爬起,繼續向前狂奔。

  卻再次一腦栽向地上。

  又是可惡的鬼手,抱住了她的右腳!

  「放開我!」

  岳梓童再次驚叫聲中,向前面撲倒的身子,忽然頓住。

  她的下巴,都快要碰到地面了。

  卻這樣突兀的停住了。

  她呆愣了零點零幾秒的時間,清晰意識到她為什麼能保持這個動作了。

  因為有一隻手,抓住了她背後的衣服。

  那是誰的手?

  岳梓童的眼眸,微微一轉,就再次看到了那根白色的東西。

  那東西隨風撲簌簌,急促敲打著她的左肩,左臉。

  「我被鬼給抓住了。

  它們,正在試圖鑽進我的身體。

  趕走我的靈魂,把這具身體據為己有。」

  岳梓童猛地張嘴,發出一聲足可以震驚整個世界的尖叫。

  然後,她再次從尖叫聲中,收穫了極大的力量。

  猛地半轉身,右拳狠狠打了出去。

  她發誓,她打出的這一拳,絕對是她有生以來,速度最快,力氣最足,角度最刁鑽的一拳。

  也是事關生死的一拳!

  無人能敵。

  鬼也不行。

  果然,那個抓住她後輩衣服的鬼,沒有躲開岳梓童這電閃一拳。

  砰地一聲。

  拳頭狠狠砸在臉上的感覺,是那樣的清晰。

  接著,她就聽到了鬼的悶哼:「呃!」

  (今天繼續兩更,明天恢復正常更新,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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